昨天有人问我,说只是去救个人,至于这么大费周折么,写这章的时候也考虑过这点,怎么写才能让大家觉得这个pa合适。前面一章提过了,一是老鸨早已有了防备,她是多聪明的人啊,整天和那些官宦后代打交道,这些年来对唐榕的小动作也有了解,二来神仙梦人多口杂,按照一个崽子带4个护卫,10个崽子就是50人......人这么多,要是光明正大的强抢,能保证某些崽子为了出风头而带着自己侍卫阻拦?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不多说了,这一章应该会比较热闹——————————————————————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行动那天,孰不知是天王老爷打翻了墨盘,乌云密布,白浪掀天,云朵滚似地遮黑了半边天,地上的热气跟凉风搀合起来,夹杂着腥臊的干土,似凉又热;南边的半个天响晴白日,北边的半个天乌云如墨,仿佛有什么大难来临似的,一阴一阳。双垌桥上,车夫急着上雨布,铺户忙着收幌子,小贩们慌手忙脚地收拾摊子,行路的加紧往前奔。
神仙梦里,刚来的,想走的,玩的正欢脱的一时间全数被困在了楼里,摩肩接踵,拥挤异常。
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锦烨一行人也遭遇了这场风暴,连原本在外面接应的青巾军也挤到了室内,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人群。
大家都知道,没了青巾军在外围接应,事情可能会变得麻烦许多,不过利处也是有的,老鸨母在那厢忙的不可开交,一会安抚这个嫌人多的客人,一会又照顾那个要人陪着的崽子,根本没空管他们。
几个人一合计,既然人都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行动吧!
霎时,青巾军的几人抄起手中的茶碗往地上一摔,原来括噪的楼里瞬间一片死寂,众人纷纷朝声响处望去。
“什么破地方,连个单独的包厢都没有,让爷几个和这群獐头鼠目的人呆在一块,真晦气!”,说话的正是原青巾军中将袁霆。
在座的仔细一听,嗬,谁是獐头鼠目啊,骂谁呢?几个“血气方刚“的崽子站起身来,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理论“一番。
老鸨见一波刚平又起一波,赶紧放下手中的食盘,咧开她那张满是褶子的大脸,陪笑道,“各位大人...各位大人,不要吵了,这鬼天气搁谁见了也不高兴,这样,您几位,咱华熏姑娘带着,楼上包厢请,今儿个,算我的~“
本以为那些崽子们能就着台阶下去,安生一些,没想到另一拨人又不愿意了,“什么包厢!凭什么他们有!我们也要!“
“就是!谁愿意挤在这个破烂地方!“
“……“
场面越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人拍案而起,争吵声,打架声,摔桌子声,雨打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老鸨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这时,锦烨朝公祖浩使了个眼色,时机已经成熟。公祖浩得令,偷偷摸摸的上了二楼,又蹑手蹑脚的按照玉铃的叙述找到唐榕所在的房间。
推门而入,里面是一张四方桌,桌上摆着美酒佳肴,想必是那老鸨怕唐榕饿的面黄肌瘦影响生意而准备的,往右一拐,是另一个房间,而房间正中坐着一个人。
唐榕!她果真在这,公祖浩喜出望外,快步冲向她,欲将其带走。
但唐榕似乎很不情愿,使劲的摇着头,不,更准确的说是她的表情告诉他,让他快走……
可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公祖浩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抓起她的手臂就要将人拉走。
突然,他感觉脑后一股重力袭来,眼前一黑,晕乎乎的栽倒在地……
再次醒来,公祖浩隐隐约约听外面还在争吵,雨点仍敲打着室外人们的衣衫,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前,多出了几个人……
“你是干什么的?!“,一个身着华服,膀大腰圆的青年男子用他那肥油的大手,抓起公祖浩的领子,哼哧哼哧的说,
眼前虎背熊腰之人,正是花广义。
当他得知唐榕被软禁起来后,借着探望好友的名义偷偷来到了神仙梦,准备好好表现一番,以抹去那日自己洋相大出给花魁留下的坏印象。为了给她唐榕一个惊喜,花广义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带了几个心腹侍卫就和公祖浩一样悄没声息的进入。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唏嘘的动静,于是安排手下人藏起来,想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擅闯花魁的闺阁,也好来一个“英雄救美“,让他的唐榕妹妹以身相许……
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么一个家伙......
眼前的这个人,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的花广义有些发毛,不过转念一想,“我人多,我怕谁?”。于是摆出一副“包大人”的神态,怒目圆睁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公祖浩有多么憎恶花广义?他怎么会承认?,自然地,他任凭花广义拳打脚踢也绝不秃噜一个字。
出于无奈,花广义把目光转向唐榕,见其惊惶失措的表情,心生疑惑,“莫非这两个人认识?”
想到这,花广义转而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说道,“唐榕妹妹,你可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如此莽撞无礼闯入你的闺阁,正好让本阖逮住,不如,我帮你出出气可好?”
说着,又往公祖浩身上踹了几脚,本来人家的意识刚刚恢复切忌再收到创伤,被花广义这么一折腾,公祖浩又昏了过去。唐榕气急败坏地伏在地下,使劲摇晃公祖浩的双肩也无济于事。
这一幕在花广义这个大醋坛子里就变了相,好嘛,原来这两个人早就认识,说不定是郎情妾意在这里私会,看唐榕焦急的表情,这家伙肯定是他的奸夫!
这时,手下的人低声道,“花二爷,不如我们把这家伙押解到老鸨那,让她来收拾,您看如何?”
花广义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虽说他贪财好色,但往往某些事情考虑的比他哥哥花广平还周全,可谓是细思极恐。当今益帝在这两兄弟里也最喜欢他,时常把他叫进宫一起聊些奇珍异宝,美女修罗。
当下,他仔细一琢磨,此次前来神仙梦“探望”唐榕那老鸨并不知情,如若就这么冲下去将事情和盘托出说不定会引火上身。
想到这,他叫人把公祖浩提溜起来,用力拍醒,用一把短而尖的匕首顶着他的后心,凶巴巴地说道,“一会我们下去,你不许叫唤,更不许逃跑,你不怕死,可唐小姐还要活下去,你可不希望将她害死吧~”
不用说,花广义拿唐榕当人质威胁公祖浩,他自然无话可说,缄口不言。
此时,风暴渐渐得停了,沉重的天空慢慢明朗起来,厚重的云层散去,雨也由一开始哗啦啦的下,变为淅淅沥沥,时强时弱的风吹过,空中飘落的雨丝也再难寻见,只剩下路侧蜿蜿蜒蜒的积水在缓慢流淌。
锦烨一行人也注意到了天气的变化,见公祖浩迟迟不肯下来,便不顾老鸨母的阻拦强行冲了上去,却发现了被绑在床边的唐榕,这才得知公祖浩已被花广义带回府中。
唐榕很是愧疚,“呜呜…都是我不好,不该在这个时候和姑母提出离开神仙梦的…现在连浩叔也….”
“好了,榕儿,这件事也不怪你,我们也没预料到花广义会在这,唉,一会老鸨上来了,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再委屈你几日,过几天我们就把你接出来。”,锦烨说完,一个纵身跃出窗子,老鸨母也恰好推门进来。
“榕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老鸨母见唐榕一副可怜之态,不禁问道。
“请姑母给榕儿做主~”,唐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接着说道,“榕儿今日本在阁楼内思过,没过多久花大人就来了,对榕儿百般戏弄……”
老鸨母听罢,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什么?花广义又来了?在哪?还想来砸我的招牌吗?”
“翻窗走了。”,唐榕拿眼瞥了一眼窗口,没好气地说道。
见唐榕如今的模样,老鸨母心生怜悯,“哼,算他跑得快,以后千万别让我碰见他。估计这两天你也反省过了,知道错了吗?”
“榕儿知错,日后再也不敢了。”,唐榕借坡下驴,轻轻答道。
“好吧,快去收拾一下,好好捯饬一下,明天就接客。”
“多谢姑母。”
唐榕总算把事情瞒了过去,而锦烨众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铁铺,宛如逃兵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