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情离上海滩
37294000000011

第11章 梦境(中)

烈日炙烤着大地,在短短的四五百米的路程里,原本湿漉漉的衣服现在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甄婧虽然不重,但骏明一路抱着走这么远,也累得慌,整个臂膀都已经僵掉了,他丝毫不敢懈怠,只想一鼓作气地把甄婧安全送到家。

终于到家了,骏明把甄婧抱到自己房间的凉席上,只听见甄婧轻轻哼了一声,这柔和的声音瞬间给满头大汗的骏明,带来了一丝难得的凉意。

谢霭媛坐在甄婧旁边,时而用手抚摸一下甄婧的额头,时而用手捋一下甄婧的头发。甄婧低声对谢霭媛说,“媛媛,我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谢谢骏明。”甄婧的眼神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焦急等待的骏明。

为了降降暑气,骏明把电风扇对着甄婧吹着。谢霭媛穿着一身浅绿色透明的泳衣,露着白皙的肩膀,纤纤的玉手在甄婧额头轻轻抚摸。甄婧的泳衣虽然不是透明的,但很轻盈,在风中翩跹起舞,像舞动的精灵的羽翼,美得令人窒息。

“阿骏,我口渴……”甄婧神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呛水的缘故,她的嗓子很干渴。

“那我去便利店给你买瓶冰红茶。对了,霭媛,我也给你带一瓶吧。”骏明取了钱就往外跑。

“阿骏,等等。可不可以给我换成甜筒?”甄婧两眼放光地看着骏明。

还没等谢霭媛开口,骏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还真是一个急性子!

谢霭媛开始打量骏明的房间。这是一间宽敞的房间,虽说是平房但丝毫看不出拥挤与陈旧。朝南有个大大的窗户,屋外的美景一览无余,朝西的那面墙上嵌着一扇别致的窗户,窗户位置有点高,但窗沿上摆着几个盆栽植物,有水仙,有绿萝。从外面看这扇窗户,比较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顶遮阳蓬,红白相间,颇有西欧风格。但风吹雨淋,颜色已经变淡了许多。

这间卧室没有电视,西窗的墙角处只有一个做工粗糙的书架,虽说粗糙但也不失品味。书架旁边是一个书桌,书桌很简陋,桌上除了有几本书与笔筒之外,别无他物。床靠北放置,这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骏明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多少有点浪费空间。幸好房间大,不然这张床放在里面会显得房间很狭小。由于床放北面,因此入门处就显得很大。

可以看出,甄婧躺在床上很舒服。她已经完全恢复体力了,在床上把美腿竖起来,让电风扇的风顺着大腿吹过后背。看甄婧玩得这么开心,谢霭媛爬到了床上,与甄婧嬉戏打闹起来。

骏明进屋的时候,她们两人躺在床上有说有笑,宛如亲姊妹一般亲密无间。见骏明来了,她们立刻从床上坐起。骏明坐在她们中间的床沿上,给两位美女派发着降暑的冷饮。“这是给你的甜筒。”骏明把甜筒递给甄婧,“这是给你的冰红茶。”说着就把冰红茶递到谢霭媛手里。

“骏明,我也要甜筒呢。”谢霭媛故意吃醋道,并且很嫌弃地接过那瓶冰红茶。

“早知道你们会这样,所以我特意留了个心思,嘿嘿。”一句坏笑的骏明像变魔术似的拿出另外一个甜筒。由于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即便才两三分钟,冰棍与甜筒都化得软掉了。

骏明给自己买了一个老冰棍,跟着姑娘们一起吧唧吧唧地吮吸着冰棍。而姑娘们则用舌尖,轻轻舔着甜筒,甄婧的舌头最是诱惑人,在甜筒上轻柔地画着圈圈。此情此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却记不不起来可。

“一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就生气!”骏明开始咒骂吉勇几人了。

姑娘们刚刚还沉浸在甜筒给她们带来的凉爽中,听到骏明提起此事,气不打一处来。甄婧拿着甜筒的手都有点颤抖,舌头也离开了甜筒。

“那三个小流氓,下次见到他们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谢霭媛认识的人多,收拾几个小毛贼那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做事也太不考虑后果了,万一我们出事了呢?”甄婧想想也后怕。

“有我在,你们会没事的。”骏明自信地说道。

“今天是你正好在我们身边,如果明天你不在我们身边呢?”甄婧有点着急,显然骏明没有领悟到她说话的要点。但能听到骏明这么说,她也感到很欣慰。

“算了,不说那个话题了。真让人扫兴!”谢霭媛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夏日炎炎,谢霭媛的一番话让原本烦躁的三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听见风扇的“呼呼”声,窗外“歌声振林樾”的知了声。乡下除了农忙时节,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安静的。这种安静让人想起了靖节先生的“悠然见南山”,如果想远离世俗的喧嚣,这边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从刚回家到这会儿,为何不见奶奶?骏明在思考着,奶奶这个时间应该没什么事在家午休或者看电视才是,不在家又去哪里了呢?

照进窗户的阳光洒在房间的地上,感觉地面都在燃烧一般。骏明的背心已经汗湿,汗液顺着身体往下流,把短裤都弄湿了。他们多渴望能装一个空调,但那时一个空调还是蛮贵的,因此聂父一直没狠下心买一台。

“骏明,下次去我家吧,我家里的空调可以让你忘却夏天的炎热!”谢霭媛的声音像凉空气,给骏明带来了舒适与惬意。

“媛媛,你邀请骏明的同时,可不可以顺便邀请一下我?”甄婧插嘴道。

“霭媛,我怕见到谢老师……”骏明觉得谢老师是座巍峨的高山,他永远翻越不过去。

“没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以你来看那老师家的孩子没有朋友去家里做客咯?”谢霭媛说道。

“那也不是……”不知道骏明还有什么顾虑的。

“别磨磨唧唧的,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没有‘可是’!”甄婧向来直截了当。

骏明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谢霭媛微微一笑确实很倾城。话说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如此难得的时光,岂能辜负。他们仨盘腿坐在床上,玩起了斗地主。输了的可是要接受胜者的惩罚的,至于惩罚的内容由胜者制定。自古以来皆是成王败寇,牌场如战场。

对于斗地主,讲究的是配合,切忌心浮气躁,更不可鼠目寸光。这与围棋或者象棋比起来,自然是小儿科,但如果太轻敌毫无章法那就会落得个乌江自刎了。

甄婧纯粹就当做娱乐消遣而已,而谢霭媛则工于心计,至于骏明嘛,则是刚柔并济,敢打敢杀,能攻能守!几局下来,两位女生自然输得比较惨。但骏明惩罚她们的刑法都比较柔和,当女孩子赢的时候,她们为了好好惩罚骏明而想出了各种“奇招狠招”!

牌打着打着,他们之间的越来越亲密无间,各自放下了对彼此间的防备。他们差不多就是勾肩搭背地打着牌,至于自己被出老千了,骏明也愿意被她们搂着……

当阳光西斜,谢霭媛主动要求离开,离别前给骏明使了个眼色,骏明没有读懂她眼神里的意思。看到骏明如此榆木脑袋,一旁的甄婧着急地直跺脚:“哎哟,美女要走了,作为东道主也不知道送送呀!还傻愣着干啥呢?”甄婧的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般惊醒了梦中人,但骏明没想到霭媛这么快就要走了,徒增了几分伤感。

落日的余晖披在村庄上,一切显得如此静谧与安详。远处有人家的烟囱已经冒起了炊烟,远处的白杨树叶,在金色的余晖中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开始睡觉啦。奶奶还没有回家,恐怕去邻居家聊天去了吧。

余晖洒落在甄婧的泳衣上、秀发上、眼睛里,她就像雅典娜一样美丽与动人,她目送着骏明与霭媛的离开。宁静的傍晚,散去了白天的燥热,带来了夜晚的祥和。送走了霭媛,骏明重新回到家里,看着安静地吹着风扇的甄婧,他的内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