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卡姆与桔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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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医 院

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是多么美丽啊!那样的静谧,那么充满诗意。

白色的病房里,白色的墙,白色的床,还有,苍白的老人。外面却是一片绿意盎然。

“唉!人老了,终究还是老了!终于有这么一刻是安静的,静谧的,属于我自己的。”吉卡姆轻轻的呢喃着,“以前总是惧怕这一刻的到来。现在看来,那完全是不需要的。这一刻,是多么的美好啊!古人所说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果然是对的。”

“嘿,老头!怎么话这么多?”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吉卡姆并没有理会他,侧过脸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中轻轻地说着:“都是快死的人人了,再说他还是个孩子,年轻,不懂事。算了,原谅你了。”吉卡姆最后“原谅你了”喊得特别大声。那门口的少年自然也听见了,但是他却只是笑而不语。身体的一侧,轻轻的靠在门边,嘴角微微上扬,两眼眯成了一条缝,静静地看着有点生气的吉卡姆……

吉卡姆也不理会门口的少年,装作没看见,嘴里轻轻地吹着口哨,轻轻地吟诵着:

自然就在眼前,

啊!

多么美丽啊!

抬起手,

我想要拥抱它,

但是,

我发现

我已经做不到了!

唉,真是可惜呢!

“老头,吟的不错嘛。”少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想不到的还很多呢,我的特长可很多。例如。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一看肯定就知道是个学渣,说了你也听不懂。再说了,我相信你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家。所以,快走吧。”说完,吉卡姆的又开始轻轻地蠕动:

明明已经陷入了困境,

为什么不挣扎呢?

吉卡姆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

因为他知道挣扎是没用的,

所以他放弃了。

那个少年也在门口轻轻的念着。

明明在困境之外,

为什么偏偏要踏入?

吉卡姆继续吟诵。

因为里面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所以他必须进去帮助他。

少年也轻轻地回答。

吉卡姆躺在床上,眯着眼睛,静静地回忆:“那次见面之后,校长就被撤职了,带着一帮人,走了。从此,不知所向。几年后,政府也派人找过他们,但是除了他们的脚印之外,并没有其它的发现,这也让他们奇怪了好久。因为只是他们‘无聊找找’的,so,”

“啊,什么东西?”在门口听得入迷的少年,突然大惊道。显然是被吉卡姆突然冒出来的英语给震惊了。

“哼!谁叫不知道那个不知死活的听得那么入迷。小心等一下被哪个‘故事人物’给杀人灭口了!”吉卡姆对着门口大喊道。

少年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生气;但是,听到后面就不知不觉地笑了。

“的确,将死之人,就应该乐观一点,就像我一样,开开心心的度过这最后几天,最起码‘西天旅游’不用花钱,还很快。”吉卡姆自言自语地说着,最后,把头转向门口,问道,“少年,你说是不是啊?”

那个少年依然倚在门框上,微笑着,却不言语。

“你貌似乐观过头了,少年。我说话你难道没有听见吗?‘死人’,我叫你呢!”吉卡姆见那个少年还是没有反应,也就不自讨没趣了,默默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尴尬地自言自语道,“话说那个人把我送来医院,他自己人呢?怎么没有在,好气啊!”

当少年听见吉卡姆说“好气”的时候,上扬的嘴角便加大了幅度——少年的微笑变成了大笑——然后又开始捧腹大笑。“哈哈哈……那……个,那个老头,你不要这样。哈哈哈……”少年强忍着笑,说,“啊!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需要去缓缓。再见了,老头。”

“哈哈哈……”少年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孤寂的吉卡姆,还有少年那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刚开始听的时候,吉卡姆确定有四个人左右,然后,吉卡姆转头,警惕的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