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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男儿重义气 何用钱刀为

左渊废了这么大劲炼出来的丹药,既不能提升修为,又不会延年益寿,心想这左慈老头留下的经书也太有些不靠谱。但不管怎样,左渊总归迈出了炼丹的第一步,丹药既然出炉,就得试试药效。这西施受宠丹专给男性服用,来增强床第间能力,左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那只经常在街边溜达的流浪狗大黄吃。

左渊把西施受宠丹包进一块熟肉中丢给大黄,大黄三下五除二便吃个干干净净,左渊跟了大黄半日,丹药的效果让他咋舌,大黄尽展本色雄风。

“破气损精,不宜多服。”这是太清丹经里关于西施受宠丹的最后一句介绍,表明它损耗人身体的副作用。左渊也亲身试用了少许,那难以抑制的冲动和飘飘欲仙的感觉,真的让人感觉像是服了一颗仙丹一般。

如果以常法炼制,即便材料相同,所炼出的丹药也一定是稀松平常,但经过太清丹经的炉鼎烧制,其成色的质量一定会大大增加。

这不正式汉灵帝所需要的么?刘宏好享乐,若把这西施受宠丹进献给他,岂不是杀他的最好方法?左渊心里有了打算,取来绢帛写了首五言诗:

吾自入京华

更岁无所为

荆棘生满地

回首俱沉柯

写罢,左渊将绢帛用竹筒封好,派人快马送至颍川胡昭处。

且说刘歆离开洛阳后直奔颍川召集旧部,胡昭见情势不对,死缠烂打阻止刘歆造反,后来又把师父刘德升请出来才暂时让刘歆消停。刘歆聚集起来的旧部平日在村里训练,对外号称是乡勇,用来抵御流寇土匪。可这一支人马显然不是一个村子可以养活的起的,虽有近几年积累下的财资,眼看就要用完,刘歆已经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就在此时,胡昭又接到左渊的来信,读完后便交给刘歆观看。

刘歆看罢破口大骂:“他是不是在洛阳闲的无聊,鼓捣什么烂诗叫人送来,不知所云!”

胡昭哈哈一笑,说道:“这诗表面上是中云写自己在洛阳仕途艰难,无所作为,你要仔细看看,其中可是藏有玄机啊。”

刘歆捧着绢帛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门道,气急说道:“哪有什么玄机,无论是每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还是最后一个字连起来都无甚意思,斜看反看,也没什么特别。”

胡昭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么笨,还学人家造反。”

刘歆脸一红,跺脚说道:“二师兄怎么也学会了左渊那套挖苦人的话,真是近墨者黑!”

胡昭拿过绢帛,笑着给刘歆解释到:“你把前一句的第一个字和后一句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看看。”

“第一句首字是‘吾’,第二句末字是‘为’,第三句首字是‘荆’,第四句……”刘歆恍然大悟,叫出声来:“吾为荆轲!”

左渊写这首诗的目的就是要告诉胡昭和刘歆,他要刺杀刘宏!

刘歆蹙着眉头,神色变得紧张。

“如今我的左老弟要帮你杀皇上,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胡昭早已看穿刘歆的心思,却故意问道。

“他肯定会有危险啊。”刘歆嘟囔道。

胡昭背手看向窗外,神色淡漠,“他既然敢刺杀,就一定是有把握的,不像你,冒冒失失,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当时我不是气坏了么,真该留在洛阳帮他。”刘歆说道。

“你遇到了一个肯为了你而去杀皇帝的人,该知足了吧,你觉得你的仇恨真的有他重要吗?”

刘歆听了这话沉默不语,神色黯然。

仇恨真的比他重要吗?刘歆的心里空荡荡的,她突然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这感觉由脚底逐渐蔓延至整个身躯,将她裹挟、撕扯着。她的任性有可能将左渊人推入万丈深渊,她怎么能忍受他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左渊才是她自己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想去洛阳。”刘歆的眼眶挂上了一颗轻柔的泪滴。

“你就别去添乱了,他来这封信就是想让你安心,就是为了告诉你他可以杀了皇帝为你报仇。”胡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把你的仇恨全都背负在了自己的身上。”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胡昭没来由地想起了这两句诗,“他对你的感情,不正值得用这两句诗来形容吗?”

“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刘歆低声接了一句。

人世间最美的爱情就如山上白雪、云间清月一般无暇,钱财俗物,又怎么能与这份珍贵的感情相提并论?

汉宫西园。

夏暑已至。一个全身****的宫女趴在不着片缕的汉灵帝胸前娇喘连连,灵帝酒意未退,面色稍显疲惫,挥手招来一个太监说道:“你去问问左爱卿,给朕炼的仙丹好了没,好了就让他赶快拿来,没好的话,就催促他一下,不要教朕和美人儿等急了。”

太监道了声喏,出宫往左渊住处奔去。左渊自从给皇帝进献了西施受宠丹,颇受皇帝喜爱重视,便赏赐了府邸奴婢,着他专心炼丹,一时间甚是风光。左渊本来是每五天给刘宏送一次丹药,可皇帝却像成瘾一般逐渐增加了丹药的服用次数,常常是每两到三天便差人催促一回,忙的左渊不可开交。

左渊见了宫里来的太监,取了新炼制好的西施受宠丹来到西园,皇帝直接将他召进了裸游馆。左渊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号称有千间房舍的裸游馆,这片馆舍因汉灵帝和宫女们裸游嬉戏而得名,足可见灵帝之荒淫。汉灵帝披袍而卧,手中捧着一壶冷酒,人已微醺,见左渊近身叩拜,急忙说道:“免了罢,爱卿快把仙药喂与朕吧,服了左爱卿的仙药,真的似神仙一般快活,朕可是朝思暮想啊。”

左渊欠身道:“微臣未能给陛下尽快奉上仙丹,是微臣之罪,只是炼丹耗时耗财,微臣只能尽力而为,还望陛下恕罪。”

汉灵帝满不在乎地说道:“无妨,若是前一阵给的资金不足,朕叫府库里再支些钱财、拨些侍女与你,爱卿专心炼丹便是。”

左渊赶忙叩谢皇恩。其实左渊是依靠太清丹经来炼西施受宠丹所需要的钱财人力并不多,不过既然要做奸臣,便索性敛些私财,日后也可以在乱世中作招兵埋马之用。

左渊侍候汉灵帝将丹药服下,便去领了钱财侍女退出宫去。汉灵帝乘着药效招来宫女们彻夜欢娱,通宵达旦饮酒玩乐。

刘宏卧于轻舟之上,怀中拥着美人,看着满池的望舒荷感叹道:“若能日日如此,岂不是神仙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