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幻化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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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疏影横斜 暗香浮动

“左兄弟好手段,刚刚挥出那一横宛若清风拂柳,又似凿斧开山,简单的一划竟是包罗了万千气象!”夏牟走后,曹操向左渊抱拳说道。

“曹将军过奖了,中云能力低微才遭纨绔欺辱,还要多谢将军出手搭救。”左渊躬身施礼道。

曹操大笑,说道:“曹将军这个称呼我真是太久没听到啦!”

左渊很是疲累,找了一方台阶坐下,对曹操说:“偌大的洛阳城也就你曹孟德配称将军二字。”

“何出此言?”曹操说着在左渊身旁坐下,目光炯然。

“何遂高智不足而权有余,袁本初重名望而寡决断,唯有你曹孟德智勇兼备,雅容四海,乃是匡世之才。”

曹操听完,抚掌大笑。笑罢,曹操说道:“这天下也终于有与我曹操心意相通之人,满朝鼠辈,不及左兄一介布衣!”

曹操收敛了笑容继续说道:“左兄所言不差,大将军何进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疆;袁绍与我从小一同长大,我素来知道袁绍为人,他志大而智小,色历而胆薄,不足与谋。”

左渊点头赞同,蹙眉说道:“只可惜我左渊一介布衣,想要做些事情太难了。”

曹操拍着左渊的肩膀安慰道:“左兄放心,有我曹操在,绝不会埋没了左兄才华!”

左渊淡然一笑,说道:“何进权重,必遭忌惮,宦官们不放心,皇帝也不会放心,朝廷很快就会有制衡何进的举措,到时候曹将军会更上一层楼。”

曹操无奈叹息道:“那些自诩清流之辈是连我这样的出身都看不起的,我既憎恶阉宦之祸,又鄙薄鼠目党人,两难于夹缝之中,甚是辛苦。”曹操祖父本就是宦官,对于清流名士来说曹操身份就低人一等,而对于阉宦们,曹操又是匹桀骜不驯的野狼,不称心意。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左渊起身行礼,“曹将军,就此告辞。”

左渊并不想和曹操走得太近,倒不是因为后世文人墨客评价的那样,曹操奸诈多疑,恰恰相反,在三国里,刘备、孙权、曹操三人,最不多疑的就是曹操。“周公吐脯,天下归心”,有如此大志之人,必然有着可以海纳百川的胸怀。他有预感,他和曹操今后不是君臣便是敌人,不论哪一种关系,两人走得太近对左渊都没有好处。

曹操自然感觉到了左渊在忌惮些什么,见左渊要离去,也还了个礼回家去了。

又是一个清朗的月夜,刘歆的伤已好的差不多,钟繇后院中满庭的梅花正值怒雪傲放之时,左渊便陪她到后园漫步赏景。月华流转于梅香花蕊之间,辗转于碧波墙影之上,散发出一番别样的寒冷味道。梅枝嶙峋,倒影于清水之上,花香飘忽,萦绕于人心肺腑,好一番冬夜美景。这景象让左渊想起了林逋那句流传千古的咏梅绝唱,不禁念了出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刘歆闻言拍手赞赏:“真是句极趁景的好诗,梅花怒放于百艳凋敝之时,于冬日里真是别有一番风韵。”

左渊将刘歆一把搂入怀中,坏笑道:“何况还有佳人在侧,人花两相欢,岂不是世间最快意之事?”

刘歆挣开左渊的怀抱,娇嗔道:“梅再好也是大师兄家的景致,于你何干?”

左渊笑道:“美景既入我眼,自然长存我心,至于是不是别人家的风景,我不在乎。”

“那人呢?”

“人必须永远是我的。”

左渊望着稳稳当当地挂在脆弱的树枝上的那轮月亮蹙眉说道:“只是梅虽有嶙峋傲骨,敢在严冬怒放,却没有办法招来蜂蝶的垂怜,只能孤身一人于寒风冷霜中兀自孤芳自赏,品虽高洁,却难觅知音。”

“你是在拿梅比作你自己吗?”刘歆眨着眼睛问道。

“那倒不是,起码我还有你。”

“你是把我当作是你的知音吗?”

“你是我的女人,你这么笨的脑袋,凭什么当别人的知音啊。”

“你是不是想死。”

“什么时候做我的女人啊。”左渊不遗余力地调戏着刘歆。

“等你帮我杀了王甫那狗贼的时候。”

“万一我被王甫杀了呢?”

“呸呸呸!不要乱说话!”刘歆赶忙说道,“杀不了王甫的话大不了我们去亡命天涯。”

“你的意思是杀王甫并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是么?”

“不是啊……”刘歆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是有比杀王甫更重要的事出现了。”

左渊把刘歆的披风掩地更严了些,趁她不备,兀地吻上了刘歆的唇。

世界静的出奇。

月光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梅花的幽香与横斜的枝条更加缠绵。高高挂起的月亮似是对着那湾清水说,即便是天涯,我也永远把最美的光辉照向你的身旁。

如果世界真的可以这么美,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