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拨开陌璃眼前的碎发，李沐枫眼中泪花滚动。
脸上却强撑着，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
“不……四哥哥……
我……我只爱你……”
仿佛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此刻的陌璃，眼神恍惚。
双手却依旧紧紧地抓住李沐枫的衣襟，死命不放。
伸手，蘸取嘴角的鲜血。
李沐枫强忍着身体深处传来的丝丝绵延的剧痛，咬牙，在陌璃的印堂处，画了一个极为繁琐的符。
那血红的颜色，映在她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格外触目惊心。
“八弟……”
将陷入浅眠的陌璃轻轻放到地上，李沐枫回头，冲来到他身边的李瑞锋淡淡一笑。
“四哥，对不起……”
摇了摇头，李沐枫眼中没有怨恨，只有浓浓的不舍。
“八弟，我知道，你对阿璃的爱，并不比我少。
你对阿璃的付出，也不比我少。
所以，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如今，我被阿璃的戾气所伤，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
说着，李沐枫七窍开始渗出鲜血，身子也瘫软了下去。
“四哥！”
这一刻，排山倒海的愧疚将李瑞锋淹没。
他忙吃力地向李沐枫和陌璃两人爬去，眼中的神色十分纠结。
“八弟，我的肉体即将泯灭。
我的灵魂，也不能再陪在阿璃的身边了！”
拉起陌璃冰冷的手，鲜血从李沐枫的眼角、耳朵、嘴唇、鼻子中汹涌流出。
“八弟，今天我将阿璃交给你。
我相信，你会好好照顾她的！”
说着，李沐枫不顾李瑞锋的阻拦。
双手化为利刃，向自己的眼窝剜去。
又将那手指上的鲜血，一一涂抹在了李瑞锋的眼皮上。
“八弟，我将我天生的鬼眼给你。
从今以后，阿璃就交给你照顾了！”
说完，李沐枫仰头，猛地吐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