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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土山上的条件

土山,是一个地方。

历史就像一张熟悉的脸。建安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曹帮为一统江湖,大举突袭徐州桃花社,桃花社仓促迎战,终因寡不敌众,全面溃败。桃花社的二当家美髯公关羽与魁首大哥仙猿剑刘备、三弟豹子头张飞在战斗中失散,如今刘、张二人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而关羽被曹帮血泪银枪夏侯惇、虎痴刀许褚、无相劫斧徐晃三大高手合力击败,被迫率部退守在下坯城外的土山之上,屡次突围不成,已被曹帮围困在土山已经是一天一夜了。关羽如今手下部众死伤惨重,已是弹尽粮绝,苦不堪言。

天刚拂晓,关羽忽听到山下曹帮的大军阵营中号角齐鸣,声震于野,正是曹帮调兵遣将准备发动总攻的信号,而他手下的残兵败将均是无力再战,心中胆寒。此情此景,让一世英雄不免仰天长叹。这时,关羽手下的侍卫甲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当家,看来桃花社难逃此劫,魁首与三当家估计已经死于敌手,不如投降了曹帮,权且安身,再做打算。”

关羽皱了皱眉,眯着丹凤眼说道:“我何尝不想投降,只是倘若曹帮不答应,那岂不是丢死人了?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就是这么死的!”

正彷徨间,关羽突然听到山下传来衣襟破空之声,急忙将青龙刀紧握在手,吩咐人马小心戒备。只见曹帮方向一员劲装青衣大汉接连避开桃花社高手的拦截,径直向关羽处奔来。看到这次曹帮前来进攻的高手身手不凡,关羽心中暗自心惊!

桃花社人马已是乱做一团!片刻之间,青衣人已来到了关羽面前,原来是曹帮中的超一流高手——三藏明王张辽!

张辽与关羽有数面之缘,他原是中原温侯府战神吕布帐下高手,后来曹帮与桃花社联手,在白门楼合力击杀了吕布,彻底消灭了温侯府的势力,由于关羽很欣赏张辽的才干与武功,所以张辽被俘后得宜于关羽的说情,从此归降了曹帮。也就是说,关羽对张辽有知遇和救命之恩。

张辽的武艺高强,掌中一口孔雀刀,江湖罕逢敌手,威力不在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之下,关羽就曾阻止三弟张飞与之厮杀,以免不测。

张辽此行手中并没有携带兵刃,看到如此,关羽的心中稍为安定了些。

一番客套之后,张辽表明了来意:他原来是代表曹帮来劝降关羽的!

关羽心中暗喜,桃花社众人也很高兴。只是关羽并没有表露出来,故意沉思了半晌,才幽幽地说道:“我怎么说在江湖上也混得个名声响亮了,现在曹帮叫我投降我就投降,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张辽楞了一下,然后笑道:“那你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吧。”

关羽也不客气,一口气就说出了三个条件!

其一,关羽并不是投降曹帮,而是以自由人的身份以曹帮合作,高兴的事就做,不高兴就不做,不得用任何命令来压制;

其二,曹帮要解决关羽的两位嫂子和其他一些亲戚的工作问题,要安排在曹帮中活少钱多的部门任职;

其三,只要关羽得知老大刘备不死,无论他身在何处,都可以立即终止与曹帮的合作,离开曹帮前去投奔,曹帮不得限制其自由。

张辽听完之后先是眼珠急转,然后与关羽相对会心一笑,便返回曹帮向帮主曹操复命去了。

看着张辽远去,侍卫甲很紧张地问道:“二当家的,现在这种形势能投降就不错了,您开出这些条件要是曹帮不答应,那我们的境况不是更惨?”

关羽笑道:“这其中自有奥妙,你们是不会明白的。”然后便不再言语。

却说张辽回见曹操,将关羽接受投降的三个条件一说完,曹帮众高手顿时大哗。

夏侯惇第一个跳出来,圆睁一只独眼怒骂道:“他奶奶的,叫他投降是帮主爱惜他的才干与武功,想为曹帮所用。他不知好歹,还想提条件?我就不信没有他曹帮就统一不了天下!”

许褚挥刀厉声狂叫道:“干脆把关羽乱刀分尸算了,浪费我们喝酒庆功的时间!”

徐晃也附和道:“杀死关羽可是名动天下的大事,我一直等着这一天呢!请帮主下令进攻吧,我第一个打冲锋!”

……

众高手忿忿然,曹操也感觉很不爽,沉着脸说道:“这前面两条我倒没啥意见,他想做自由人与我合作很好啊,我正愁没职位给他呢,以他的才干做你们的部下肯定不妥,但是反过来做你们的上级也不好办。安排他嫂子、亲戚工作算什么条件嘛?就是不愿工作我都可以白养她们,每人可以享受下岗工人一百倍的救济补助。至于最后一条,简直就是把我曹帮当作人傻钱多的地方嘛!我实在不能接受!”

见到众人如此反应,张辽请曹操屏退左右,单独对曹操说道:“看来,帮主不了解关羽的用心啊!”

曹操忙问何解。张辽道:“关羽向来自夸忠义,极爱面子,当然不可能那么爽快地答应投降了。第一个条件表面上不算投降,其实就是投降,只不过叫法上好听罢了。第二个是他想堵住嫂子、亲戚们的嘴,反正对大伙都有好处,就不会反对投降了,吃人的嘴软啊!第三嘛好象是不可理喻,其实反过来一分析,就是只要刘备一死,他就哪也不会去了,就算刘备没死,他要是在曹帮呆得舒服了,反而会盼着刘备早点死呢!”

曹操闻言豁然开朗,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这么了解关羽,看来,这小子是个十足的伪君子,处处给自己脸上贴金,而且工于心计,我反而不想招降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了!”

张辽忙道:“不可。帮主要完成统一天下的霸业,这种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给天下人看的,以收揽民心!表面上是关羽忠义,实际上是帮主胸襟广阔啊!不过这件事还是要保密,免得节外生枝。”

曹操开心地对张辽说道:“你真不愧为‘三藏明王’,博学多才,深谋远虑。好吧!就这么定了,请你再辛苦跑一趟,就说我没意见。”

之后的事情发展得十分顺利,关羽欣然率部来降,皆大欢喜。这就是《三国演义》中“屯土山关公约三事”的典故。

后来,由于得知刘备投靠了河北万马堂袁绍,而万马堂的势力大于曹帮,所以势利眼的关羽便以当初约定的第三个条件为借口,挂印封金,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投奔刘备去了。而曹操严守信用,没有加以阻拦,活端端地让关羽狠涮了一把!

说实话,关羽在曹帮捞到的名利,足够他在《三国演义》里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