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陪你一起读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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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物理竞赛二

高二暑假,我打听到了省会有一个物理竞赛培训班,为期半个月。省内竞赛班的孩子都去参加活动,而且是请的中科大的程**教授讲课。这是乐乐买的竞赛书的编者。于是回家与儿子商量,如果想去,我就报名,但要向学校请假,因为学校还没有放假。儿子听到后兴奋极了,两眼放电,马上让我报名,说他去请假。

学校也在考虑,这个暑假,自考培训、竞赛培训很多,为了让孩子多一条路可走,学校基本上都同意。可喜的是,乐乐同桌听到这个消息,也想去,于是专门买了程教授的书,和家里商量之后与乐乐同去。

有一个同学做伴,双方都高兴,互相有个照应,毕竟要出门在外。

这是儿子第一次离开家,离开我,去独自学习生活。他没有住过校,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与他爸去送他,到省会,交费、安排好住宿,然后留下他,开始了他人生中一段非常重要的学习经历。这次经历,好比井底之蛙突然跳出了井口,一下开阔了眼界,刷新了思维,冲开了他内心的世界。

这是儿子第一次离开家,离开我,独自去学习生活。我与他爸送他,到培训的学校,交费、安排住宿,然后留下他,开始了一段人生之中非常重要的学习经历。

我在家担心他,前一周天气特别热,后一周又下雨,气温骤降,竟然忘记带一件旧衣服。他却不在乎,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仿佛看到了一片新天地,兴奋极了。

两周后回到家,他给我讲述:同一个宿舍的‘大神’太厉害了,我问他一个问题,他能用几种方法解答,而且不用思考,脱口而出,好像知识在他脑子里装满了,一张嘴就往外流。他书架上的书好多,我看都没看过,有很多是大学的物理书。在他面前,乐乐像个小学生,不会的东西太多了。他一下刺激了乐乐,原来开外有天,人外有人,水平如此之高,让乐乐心服口服。

乐乐是个不怕困难和竞争的人,越是有强手,他越有兴趣与激情。别来后乐乐更加努力,想缩短与‘大神’的差距。他每天抱着书学习,做题,如醉如痴。自己差得太远了,要多用几倍的努力才能赶上一些。

他给自己订了学习计划,每天一定要完成多少。虽然累,但他是快乐的。9月初,学校进行了物理竞赛的初赛,乐乐轻而易举过关。9月亮6号,去石家庄参加复赛。由老师带队,集体坐车住宿。乐乐说他做了前几年的真题,觉得不难,他都会做。但网站上蔡老师的模拟题没做。怀着美好的希望,他幻想着自己能进入决赛,太美妙了。我开玩笑说,上考场前写张纸条鼓励下自己‘一定成功’,装在口袋里,保佑你。他笑笑说,好。然后说网上都在膜拜大神。

考试那天下着雨,几月下旬的天气转凉了,我在家看着电视上的马拉松比赛,算计着他几点考完,几点到家。

下午3点多,随着敲门声进来的儿子,眼睛红红的。见到我,扔下书包,抱着我哭了。我猜到了结果,却劝不住他。过了很久,他才离开我的肩头,进了卫生间,锁上门,开了水龙头,头天不出来。我鼓励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却没想到他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和伤害。我害怕出意外,一直喊他出来。他哭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让我不忍直视。然后他说肚子疼,昨晚就疼,没睡好,今天考得也不好。我说过去了,你努力过,试过了,就不遗憾。

我理解,他付出了那么多,也寄予了那么大的希望,如今一盆冷水浇下来,透心凉。

他躺在床上,我给他艾灸肚子,缓解他的痛苦。过了一会儿,他睡着了。

看着他,我也止不住眼泪,毕竟我同他一起走过,一起付出,一起希望,我像是他的同伴,同他并肩战斗。

此后的生活他陷入了痛苦之中,不能自拔。经常肚子疼,胃疼,吃不好饭。从一场打击中恢复过来,是需要时间的。他付出的越多,痛苦就越深。只有付出过的人才能体会。我在一旁看着,却无能为力。

今天晚上,他的笑脸象阳光照耀着我,我的心也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