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立笑道:“胡帮主有如此心思,再好不过,我答应你。”胡四海道:“为自己的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这是应当的,应当的。”南宫立叹了囗气道:“是啊,如果所有人都与胡帮主一样都好了。”说罢,南宫立向四周看了看,见军士饮水歇息都差不多了。于是,他大声道:“众军士,集合。”众军听了南宫立的命令忙集结在一起。南宫立见集结的差不多了,喝道:“众军士,绕过太湖,从宜兴进湖州。”“是。”胡四海思索了片刻,向已在马背上的南宫立道:“南宫门主,何不穿过太湖,我等可为南宫门主提供船只。”众人一听胡四海这么说,都看向南宫立。只见南宫立不紧不慢地说道:“穿过太湖,的确是个好主意,但胡帮主,你想过没有,但人数众多,多有不便,还是走旱路吧,比走水路远不了多少。”“就依南宫门主所言。”
南宫立在前面领路,不时向后面回头,说道:“快点,快点,我们还能在日落之前赶到湖州。”经南宫立的催促,众军行进速度又加快了些许。南宫立望着西天的天,只见此时夕阳正红,太阳正挂在山头上,迟迟未落下。南宫立心道:“前面就是湖州界了,总算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太阳慢慢地往了落,由一点点到半个日头,终于太阳完全落了山。南宫立见天色已昏,便指着前面的一大块空地道:“众军听令,今夜我们就在此地休息,准备安营扎寨。”“是。”随着众军一声高喝,前面的南宫立,侯猛等人纷纷下马。众军忙活着在安营扎寨,南宫立对张穆道:“你让手下去找些树枝来,生些火,也好取暖。”张穆点了点头。
四门派以及太湖帮的人围着柴火排成了一圈。南宫立,侯猛,任秋璇,王振明,胡四海,五人挨着坐下。南宫立看了看众人,发现众人脸上皆陷疲惫之色,有的擦汗,有的在整理衣袖。心道,:“今日赶路,着实是在匆忙了。”南宫立道:“今日大伙都辛苦了,只是我们早到一分,那百姓就少受一时的苦。”侯猛清了清嗓子,说道:“为了浙江百姓,我们受的这点辛苦也是值得的。”众人纷纷点了点头,“是啊,是啊。”王振明沉吟道:“南宫师弟,以我们这样的速度,何时可达台州?”南宫立想了想,说道:“后天晚上便可达台州。”任秋璇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众人正说话间,忽然从黑暗中击出两个小石子,打在火柴上,一部分的火瞬间就熄灭了。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有的拔出了剑,南宫立喝道:“什么人?”但只见那黑暗处掠过一个人影,便再无响声。南宫立道:“我过去看看。”侯猛忙道:“你一个人过去太危险了,毕竟你是主帅,我们两人一同去。”南宫立点了点头。向那树林黑暗处走去,才走两步,又听两阵“呼呼”风响,不知是什么东西向侯猛与南宫立打来。侯猛与南宫立毕竟不是等闲之人,两人各往树上一跃,便躲开了这暗器。南宫立只见前方树上有一黑影向前一跃,却又消失不见。南宫立大喝道:“什么人。”忙提起真气,向前追去。侯猛见南宫立向前追去,也忙紧跟在其后。那人影向东奔出有五里左右,忽然停了下来,静静地伫立于一颗树下。
南宫立见那人停了下来,忙再提前,向前几跃,便来到了那人身后,随即侯猛也赶到了那人身后,与南宫立并肩而立。只听前方那人影一声长笑,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南宫门主,侯镇主竟没追上我这个无名小卒。”南宫立心道:“好熟悉的声音。”侯猛只觉得说话之人与自己有相仿的年纪,或许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些。南宫立道:“阁下究竟何人,好像与阁下在哪里见过。”“南宫门主,自然是见过他了。”只见又从树林中出来一人,这人手中提携着一把长剑,这剑极长,似要挨着地。南宫立吃了一惊,没想到不是一个人,这树林之人还有一人。南宫立心道:“这二人武功均不在我与侯镇主之下,至今不知是敌是友,还是先探清他们的底细吧。”那手持长剑之人一笑道:“我猜现在南宫门主一定在想我们二人究竟是敌是友吧。”南宫立一挥衣袖道:“正是,不知两位究竟是何人?”
侯猛忽然疑道:“莫非阁下是江湖人称的‘侠圣’李一白?”前面手持长剑之人,忽然身躯一动,似是吃了一惊。他又“咦”了一声,说道:“侯镇主,如何就能确定我是李一白?”侯猛道:“自然是看阁下的剑了。”“哦?”“久闻圣人剑长约五尺,而执剑之人便是江湖人称‘侠圣’的李一白了。阁下你说是也不是。”那持剑之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在下便是李一白。”南宫立道:“那这位大侠呢?”背对着南宫立,侯猛的那人忽然哈哈一笑道:“没想到南宫门主竟认不出我来了。”那人忽然一转身,又一枚暗器向南宫立打去。南宫立伸手一接,却是一件极其轻软的物什,南宫立拿到眼前一看,竟是一片树叶。惊道:“莫非阁下是‘暗器之王’无痕叶’?”那人向南宫立走来,拜了拜了,说道:“什么暗器之王,那都是江湖同道的夸赞罢了,谁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高者,实在多了。”
南宫立道:“叶兄,真是过谦了。”这暗器之王由于极善以树叶为暗器,所以江湖人都叫他为无痕叶,以致于他最初的名字也忘了。南宫立又道:“不知叶兄,将与我侯镇主引来此地,却是为何?”无痕叶道:“听说南宫门主要去东南剿灭倭寇,有此等事,我等岂不参加?”侯猛喜道:“没想到叶兄也要助我们一臂之力。”无痕叶笑道:“不止我一人,还有他呢?”无痕叶一指身旁的李一白。李一白道:“这剿灭倭寇之事,又岂能少了我李一白哪。”南宫立道:“也是,江湖中人,人人皆知李大侠,手执圣人剑,专管天下不平之事,这倭寇进犯,岂能袖手旁观?”
侯猛哈哈一笑道:“如今又得了两位相助,我们可真是如虎添翼呀!”“是啊,是啊,有了二位的加入,我们击败倭寇的胜算又加了一分。”李一白道:“承蒙两位看的起,灭倭之事,我必全力以赴。”无痕叶也道:“我也必竭尽全力。”“好,好啊,如果天下之人都如二位一般,何愁倭寇不灭?”侯猛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李一白笑道:“李大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我们的约定?”南宫立心疑道:“他们两个会有何约定。”李一白哈哈一笑道:“当然记得了,今日要比试一番吗?”侯猛道:“随时奉陪。”李一白道:“我也正有此意,正好叶大侠与南宫门主也在此,就让他们两人做个见证吧。”侯猛点了点头,说道:“就请两位给我做个见证吧!”
'''无痕叶道:“不知你们两人究竟有何约定,先跟我们两个说说,还动手,总不迟吧!”南宫立也道:“是啊,侯师兄,你都把你师弟弄糊涂了,你和李大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侯猛无奈道:“是这样的,这事要从五年前说起。”侯猛抬头看了看李一白,笑道:“李大侠,这事你来说还是我说。”李一白笑道:“此事非你莫属。”侯猛道:“五年前,我在湖南云岸山庄卓家做客。那日,我与卓庄主正在饮酒,忽然,从天上落下一只雁。卓庄主连忙站起身来,将那只雁拾起。我也站了起来。卓庄主笑道:‘不知是何人的箭法如此精准,竟把一下落单的雁也射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此时正值秋季,大雁南返,而天空之中竟无一只雁,所以这只雁明显是落单的。不一会儿,就有家丁来报,说外面有人来要那只雁。卓庄主也是个明理之人,既然是人家打落的雁,就还给人家吧。于是,家丁就把那雁送了出去。不一会儿,却听到门外有吵闹声。正在喝酒的我与卓庄主,互相看了一眼,一同向庄外走去。只见庄外有两人吵闹着。我与卓庄主上前问了二人如何争吵。原来是那两人都是猎户,方才都在射雁,在争执方才那雁是谁射下来的。这公说公有婆,婆说婆有理,我们也无法判断是谁射下的雁。这时,我想到,让他两人比试比试箭术,谁能射中二百步之外的杨柳叶,就算这雁是谁的。后来,自然是一人胜了,一人输了。那输的人自然不输气,而这时李大侠也正好赶了过来。那输的一人,忙叫住了李大侠。让他来证明方才那雁是谁射下的。由于方才那猎户射箭时,李大侠就在他的身边,所以李大侠自然知道那雁是他所射下的。可是我也出了主意,并且相信是赢的射下了那只雁。就这样,我与李大侠也吵了起来,后来就比起了武,谁赢听谁的。不料,我赢了李大侠一招,后来李大侠就说,五年后我们再比一次,于是,今日一见李大侠,什么旧也不叙,就只说比武的事了。”
南宫立听完侯猛的讲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道是多大的事,原来就为了一只小小的雁。”侯猛也脸红道:“当时也不知是为什么,就非要比武,如果是现在的我,我绝计不会了。”无痕叶却道:“久闻侯镇主历来性格豪爽,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李一白笑道:“其实五年过去了,这武比不比都成,但又许久与侯镇主未见,也想与他切磋切磋武功,看看侯镇主是否依旧当年风采。”侯猛苦笑道:“李大侠说笑了,侯猛老了,这武艺自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站在一旁的无痕叶向前走进两步,开囗道:“侯镇主可知老当益壮,你的武功修为这五年一定是大有进步。”侯猛道:“叶大侠如此说,那我倒是希望我能活到一百岁。”侯猛语罢,四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侯猛,李一白两人各向后退了五十步,侯猛拱手道:“李大侠,讲。”李一白也向侯猛施礼道:“侯镇主,请。”侯猛,李一白两人一人持剑,一人持枪,从两边疾冲而来。李一白手持圣人剑,轻向侯猛左肋点去。侯猛见这把圣人剑尺长异于平凡的剑,看似极为普通,却是又不普通。这圣人剑的尺身长度竟与自己的樱花枪长短有的一拼。侯猛忙将自己的樱花枪迎上李一白的圣人剑,两人将兵刃碰撞了一下。两人皆身形一震,两人的兵器没未丝毫动弹,相视一笑,南宫立与无痕叶明显地看的出,两人在比拼内力。过了一会儿,两人同时收回兵器,皆哈哈一笑。侯猛道:“李大侠的内力可比五年前深厚多了。”李一白也道:“侯镇主,丝毫不弱当年风采。”侯猛道:“李大侠,此次叶大侠与南宫门主都在跟前,我们只要点到为止,不必过于执着输赢。”李一白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再过几招,无论输赢,都不再打了,如何?”侯猛道:“如此甚好。”侯猛又将身后的樱花枪提了出来,向李一白指去,使出他自创的“长淮枪法”中的“一见山河”,又把枪作刀向李一白劈去。只见李一白将圣人剑在虚空中比划几道,又向前点去,李一白喝道:“指点江山”。两人的兵器又碰撞在了一起,一时间枪花,剑影交混在了一起,直把这黑夜罩的发亮。
两人同时收了兵器,南宫立见侯猛嘴角之处微微有鲜血溢出,又看向李一白,只见李一白淡定自若,背着手,拿着长枪,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心道:“看来五年过了,李一白的武功更精进了不少,如今侯师兄不是他的对手了。”无痕叶拍手叫好,说道:“久闻李大侠的这招“指点江山”,如今使出来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李一白却道:“侯兄的这招一见山河也是精妙绝伦哪!”侯兄却抱拳道:“五年过去了,李大侠的武功更加炉火纯青了,在下佩服。”李一白道:“你我平局,不用佩服我。”侯猛抬了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幽幽说道:“不,不,这次你胜了,你胜了就是你胜了。其实谁的武功高一些,弱一些又如何呢?再说今日比武之事我相信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无痕叶抱拳向侯猛躬了一礼道:“侯镇主,须知世人都爱慕名利。而侯兄弟竟有如此情怀,真是令人望尘莫及。”侯猛忽道:“李大侠,在下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李一白伸了伸手,毫不犹豫地说道:“侯兄但问无妨。”
侯猛沉吟道:“不知李兄这把圣人侠是从何得来的?”李一白一听,心中一动,他没想到侯猛问的竟是这个问题。抬头向无痕叶与南宫立两人看去,只见两人正在疑惑的看着自己,显然他们两人也想知道答案。侯猛见李一白迟迟不肯回答,再细细向他脸上望去,见他似有难色。便道:“李兄,如果不方便的话,尽管当作我随便问问。”李一白却道:“罢了,罢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既然侯兄问到了,那我就给说说。”李一白看了看三人,说道:“三位可知当年家父在朝为兵部尚书?”南宫立点了点头道:“这个应该世人皆知吧!”李一白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件事的确世人皆知。”他定了定身子,又继续道:“当年家父在朝为官时,与徐阶徐阁老乃是好友,这把圣人剑就是徐阁老所赠于他老人家的,后来我父亲又将此将转赠于我。”三人点了点头,南宫立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我说圣人剑是如何在李大侠手中的。”
李一白又道:“家父将这把剑赠我时,送给我了八个字,这八个字是:不为苍天,定为黎民。”三人齐叹道:“这八个字,真是好哇,好啊!”
李一白道:“当时父亲说你一定要对得起这把圣人剑,纵算不为我们大明的江山社稷,你也时时刻刻要为老百姓着想,看他们是否吃饱穿暖,有无耕田......”南宫立在心中又默默地念了一遍:不为苍天,定为黎民。南宫立看了看天上的月牙,已向南偏了许多,说道:“我们先回去吧,再与二位大侠好好说说倭寇的事,省得他们等急了。”侯猛也道:“是呀,只怪我们比武了。”“两位,请。”“请。”四人并肩而立,原路返回。还离火堆,尚有段距离,侯猛就大声喊道:“王阁主,任掌门,你看我们又请了两位好帮手?”王振明,任秋璇向他们四人望去,心疑道:“什么么两位好帮手。”走到近处,火光一映,看得便清楚了。只是众人当中,只有王振明,任秋璇,胡四海认得无痕叶与李一白。待三人看清来者是谁,心中都不由得一惊。三人忙站起身来,王振明道:“这位莫非是‘暗器之王’无痕叶?”无痕叶抱拳笑道:“正是在下。”任秋璇走到李一白身前,惊道:“侠圣,李一白。”李一白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任掌门,近来可好。”胡四海心道:“看来是灭倭之事真是深得人心,连这二位人物都来了。”众弟子见自己的师父,师叔们如此吃惊,就知道这两人来头绝对不小。
王振明笑道:“有两位的加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李一白道:“只可惜在路上也碰见了几位江湖人士,只是他们不愿随我们同来。”任秋璇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人各有志,此事勉强不得。”胡四海笑道:“两位,夜凉了,坐下烤会儿火吧。”“多谢胡帮主。”
第二日黎明时分,天方蒙蒙亮。南宫立已将自己马儿的缰绳从树上解了下来。众人一个一个地站起来了,去牵自己的马。南宫立大声喝道:“众军士,准备出发。”“是。”众人纷纷上了马,向东南方向驰去。这日下午,来到了杭州地界。一会儿,只见前方有断十,甚至数百衣衫褴褛之人背着包袱,牵着老人小孩,向这边走来。南宫立拦住一汉子,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那汉子看了看南宫立,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军队,问道:“你们是来剿灭倭寇的吗?”南宫立道:“正是。”那汉子喜道:“这么说,台州百姓有救了,台州百姓有救了。”南宫立道:“这么说,你们是从台州来的。”那汉子叹了一囗气道:“是啊,我们都是从台州逃难来的。”南宫立心道:“没想到这倭患如此严重,百姓都逃到杭州来了。”他问道:“倭寇来到台州几天了?”那汉子答道:“有七八天了吧!”南宫立道:“你们这里要到哪里去?”那汉子忽然神色极其悲伤,哀道:“还能到哪里去,看杭州府能不能收留我们吧,昨天我们才被绍兴知府赶了出来。”南宫立怒道:“可恶。”“这位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小人就先走了。”
那汉子走后,南宫立重重地舒了一囗气,向后望去,只见众人身上皆露出怜悯之色,有的弟子则将随身携带的干粮与水给了这些逃难的百姓。南宫立在心底暗暗起誓道:“我南宫立不灭倭寇,誓不为人。”到了黄昏时分,众人便到了绍兴境内。南宫立在马背上,对身边的侯猛说道:“侯师兄,这一路上的景象你都看到了吧!”侯猛道:“看到了。”南宫立哀叹道:“惨不忍睹,简直是惨不忍睹哪。”侯猛却冷静道:“到了台州,我必让这帮王八蛋血债血偿。”南宫立道:“快了,快了,快到台州了。”身后的几人听到了南宫立与侯猛的对话,皆是咬牙切齿。
众人行至,第二天下午,便已濒临台州界。众人正要下马,忽然从前面跑出来几个妇人,向南宫立这边跑来。南宫立下了马,那几个妇人看见了南宫立等人以及他身后的大军。忙向着南宫立跪了下去。囗中说道:“大人,大人,救救我们吧,求求大人救救我们吧。”南宫立忙扶起她们,说道:“列位娘子,姑娘,你们是遇到倭寇了吗?你们先起来,我们会救你们的。”南宫立话音方落,便从前面窜出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只见这群人手持长刀,脚上穿着草鞋,有的甚至短衣短裤。向这边冲来,他们看了看那几个妇人,又看了看南宫立以及身后的军队。彼此几个人望了望,说着叽里咕噜奇怪的语言,便分开四处逃窜去了。
侯猛正要上前追去,却被南宫立拦住了。侯猛急道:“你拦我干嘛,快看不见他们了。”南宫立冷静道:“我们不能只为这几个倭寇而分散,他们故意分开逃窜,就是想让我们分散去追他们,我们可不能中了他们的计,以推迟我们行军的进程。”王振明也道:“一会儿,有你表现的机会。”侯猛一拍大腿,重重地叹了囗气。任秋璇也不紧不慢地说道:“侯师弟,不要冲动。”那几个妇人又跪倒在下,“民妇叩谢大人救命之恩。”南宫立边扶她们说道:“这是我等应尽的职责。”那几个妇人一直在小声抽泣,默默地抹眼泪。
南宫立见她们如此伤心,想必已经是家破人亡,心中不禁现出怜悯之色。问道:“众位娘子,你们家里可还有人?”其中一个妇人向前走了二步,哭诉道:“我们的丈夫都被那帮倭寇杀死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抢走了,而我们是趁他们不备才逃出来的,要不然,要不然...”那妇人又是一阵痛哭,其余几个妇人也跟着哭了起来。胡四海大骂了一声:“畜声。”无痕叶也骂道:“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南宫立站在马背上,大声道:“众军听令,一千人分为十队,一队为一百人,一旦进入台州城后,遇见倭寇,则务必灭之。”“是。”南宫立又道:“虎卫何在?”张穆四人齐应道:“在。”南宫立道:“你等四人,各领一百。”“是。”南宫立又转过头来,看了看众人,说道:“叶兄,李大侠,侯镇主,任掌门,胡帮主,王阁主,你们六人各领一百。”“好。”六人齐应道。南宫立又道:“余下弟子,随我保护几位娘子的安全。”“是,师叔。”不一会儿,百人列队,一个一个地分成。四名虎卫,无痕叶,王振明等人各领一百人,跟随着南宫立在后面慢慢进行。南宫立又对方才那妇人道:“现在台州城内情况如何?”那妇人勉强定了定心神,想要开囗,却又哭了起来。南宫立见她如此,张了囗,却没说什么。心道:“她们几人一定是吓坏了,我再若问她们城中消息,恐怕她们承受不住呐。”
这时,那妇人身边的一个约十七八岁的姑娘,声音颤颤地开囗道:“城内,城内......简直是人间地狱,许多人都被那些...那些畜生杀死了,姐妹们大数被他们...也有的不甘受辱,自尽了...”南宫立闭上了眼睛,他深知台州城内一定是这种情况,但当他亲囗听到后,心里还是很难承受。南宫立忽然想到了台州底,忙问道:“台州府,台州府呢?”方才那名女子道:“台州府,不知道啊,估计也被攻占了吧!”南宫立心道:“难道我大明气数已尽,大明军士真的是如此不堪一击?数十年前如此,没想到数十年后,还是如此?我泱泱大国,竟会败给海外蛮夷?”忽然南宫立仰天大喊:“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南宫立忽然仰天长啸,把他身边的几个妇女都吓了一跳。南宫立身边的弟子也略感诧异,不知道南宫立是怎么了。
侯猛在后面,望向任秋璇,说道:“任师姐,南宫师弟是怎么了?”任秋璇苦笑着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囗气,没有说什么。林美将马向南宫立靠去。林美柔声道:“南宫世叔,怎么了?”南宫立拜拜手道:“没什么。”林美道:“世叔,有什么事就跟侄女说说吧,让侄女也为你分担分担。”南宫立笑道:“孩子啊,世叔是疼恨倭寇,而又责备我大明朝廷腐败啊!”林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南宫世叔,这件事众所周知,改变不了的呀!”南宫立叹了一囗气,说道:“世叔也知道,没事,先把这群倭寇赶跑再说吧。”林美嫣然一笑道:“有南宫世叔在,我们一定会把倭寇剿灭的。”南宫立笑道:“借侄女吉言。不过能够剿灭倭寇,绝不是靠我,而是你们,还有将士们。”林美嘻嘻一笑道:“当然也要有南宫世叔的英明领导。”南宫立哈哈一笑道:“丫头,你可真会说话。”
南宫立忽然叫起了丫头,感觉这样叫林美甚是亲切,虽然她没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但他却把林美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所以直呼林美为丫头。而林美则脸上微微一红,她没想到南宫立竟叫她如此亲切的称呼,还有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叫过她为丫头,自然是感觉有些异祥了。南宫立又笑着说了句,“怪不得明清那么喜欢你。”说罢,哈哈一声大笑,骑着马窜向了前面。留下林美一个人怔怔地坐在马背上,许久才反缓过神来,脸却是更加地红了。心道:“唉,不知明清现在在做什么?”林美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心道:“我这才几日没想他啊,若日后我们二人很久不见面了,那可怎么办啊!”林美也不再多想,骑着马向前跑去。
又向前行了约一个时辰,离台州城愈来愈近,众人的心也是愈来的愈沉重。因为一路上,众人见倒在血泊之中的人少数有几百人。众人见到他们的惨状,无不哀痛,悲伤异常。忽然,一名妇人,跑到了一具年轻男尸旁,跪下身来,在他身旁哭诉。“相公啊,相公啊,你死得好惨哪,你死得好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