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单行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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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所有的,谜一样的(6)

苏可躺在病床上,下午慵懒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身上,暖暖的。好久没给自己放个假了。无聊地玩弄着手机,因为没有WIFI,她只能翻看着相册。一张三人的合影照定格在眼前,那是她与妹妹苏洁还有妹妹男友萨姆的合影,而妹妹的男友——是一个黑人。

第一次见到萨姆时是晚上,毫不夸张的说,苏可的眼里除了黑色还是黑色,只有那时而露出的白牙和滚动的眼珠在告诉着苏洁这儿站着一个人。后来的几次见面苏洁都特意挑在了白天,通过接触,他们也互相熟络起来,苏可也知道了萨姆是从肯尼亚来的,以前住在南方的一个黑人聚集区里,现在已经和妹妹同居了。对于肯尼亚的印象,苏可除了长跑就一无所知了。

虽然逐步熟悉起来,苏可对于萨姆还是有些反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对于萨姆的长相永远有一种歧视甚至是厌恶,总是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妹妹。渐渐的,她也开始疏远起了妹妹。

不过,现在她死了。

秦天是独自来的。看着病房里的苏可,他不自觉得入了迷,与昨天相比,苏可的脸上有了血色,穿着病服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

“看什么呢?”直到听到苏可的声音,秦天才回过神来。

“下午好,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吧,快坐下啊。”

秦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找了张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苏可轻声说。

昨天来的时候问过了,不过还是再确认一下吧。秦天想。“确定你妹妹和郝凡只是见过几次面吗?”

苏洁努力的思索着,“应该是吧。”然后确认似地点点头。

“据你所知,她们之间有什么纠纷吗?”

苏可摇摇头,“不太清楚欸,怎么了吗?”

秦天想,说出来也没什么问题吧,反正早上也已经问过那个保健品公司员工和那个小偷了,基本确定苏可没有嫌疑了。

“我们现在怀疑是郝凡杀了杀了你妹妹。”苏可盯着秦天看了半天,似乎不敢相信。

“为什么会这样。”秦天听到了苏可小声地呜咽着。

他也有些悲伤了。

曾希坐在“polo”咖啡厅中,不停搅动着面前摆着的咖啡,并不着急喝。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将近2点了。曾希站起身理了理有些皱痕的高级西装,四处张望,下午的店里人虽然比较多,但是静悄悄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他也在四处张望,当曾希和那个男人目光交汇时,曾希心想,应该就是他了。

果然,男子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是曾希先生?”中年男子欠身问。

曾希点了点头。

男子一听搓了搓手,在曾希对面就座。

“我就是昨天打电话给你的那个刑警,我叫冯安郎。”男子用右手掏了掏口袋。“哎呀,不好意思,没带名片。”

这时曾希才记起自己忘给名片了,他掏出名片,递给冯安郎。

“东旭化工公司技术顾问啊,人才啊。”冯安郎边念边感叹。曾希微微一笑,还从没有别人这么夸过自己呢,虽然看上去是份高薪工作,可真正到手的工资已经被压榨的所剩无几了。这时一个穿着服务生服装的女孩快步走过来。

“先生,要点什么。”女孩问冯安郎。

冯安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和他一样吧。”

女孩听到后点点头,“焦糖玛奇朵,210元,请稍等。”

“多少?”冯安郎惊讶地问道。

“210。”女孩平淡地说。

他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曾希轻轻拉了拉冯安郎。“你不是警察吗?办案费用可以报销的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冯安郎叹了口气,“算了,来一杯吧。”

服务生又一路小跑地走了。

“曾先生现在在东旭?”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大公司啊,主要生产什么呢?”这时候咖啡送了上了,冯安郎喝了一口。口感一般,有些偏甜了。回队里让他们报销一下吧,他心里想着。

“也称不上大公司吧,主要就是生产各种的化学原料,我的部门是负责监生产盐酸羟亚胺的。”曾希滔滔不绝地说着,像是在和客户交谈一般,不过眼神中始终充斥着一丝警觉。

冯安郎默默地喝了口咖啡。“盐酸羟亚胺啊。”他点着头自言自语。作为一个医学药物的中间体,冯安郎也早有耳闻。

“这可是份神秘的工作啊,”冯安郎半开玩笑地说,“一般人可不会接触到啊。”

曾希尴尬地点点头:“有什么办法,总得养家糊口啊。”他将目光避开,苦笑一下。

冯安郎端正坐姿,接下来要说正事了。

“那么,上班时间呢?”

“从早上8点到下午5点。”

“前天也是吗?”冯安郎试探地问道。

“是啊。”

“那么前天下班以后呢?”

“我去了富春酒楼吃了晚饭,然后就回家了。”

“一吃完饭就回家了?”

“嗯。”

“几点到家的?”

“几点啊,”曾希拉起袖子,看了一下表,冯安郎注意到他的左手腕上有一块浅疤痕。“嗯,哦对了,我到家的时候最近的热播的那个电视剧正巧结束。”

那个电视剧冯安郎没事的时候也会看看,所以他知道结束的时间。

“将近9点喽?”

“对。”

“认识一个叫苏洁的人吗?或者听到谁提到过吗?”

“苏……洁?”曾希摇摇头,他的记忆中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冯安郎端起咖啡,抱着还能续杯的心理喝了一大口。

“不过,你真的就不对你妻子的死感到悲伤吗?”

“悲伤,得了吧,你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一个月前还好好的,不过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不知道怎么搞的,还跟我说到时候给我个惊喜,哼哼,什么惊喜,这成惊吓了吧。”

“这就是你和她分居的原因?”

曾希默许了。

“几天了?”

“也没几天,就是这个月18号,可没想到——”看得出来,曾希也有些悲伤了。

“有谁知道这件事吗?”冯安郎一脸严肃。

曾希摇摇头,“不知道,我没和谁说过,但她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曾希看到冯安郎仍然盯着自己,不自然地挪了挪身体,补充道,“我连她的朋友都不认识,所以你从我这应该得不到什么线索。”

冯安郎抿了抿嘴,将双手架起来,撑住下巴,食指则在鼻尖处轻轻擦动,“不过你不会感觉到后悔吗?你们的最后一面竟然是不欢而散。”

“后悔?”曾希重复着这个词,眼睛盯住桌上的杯子,杯中升腾起的烟雾相互缠绕飘忽着,苍白而又厚重,像极了此刻他的心情。

冯安郎叹了口气,“人生在世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说明没缘分,后悔的事留给时间吧。其实,她可能真的打算给你一个惊喜也说不定啊。”

“不过,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吧,”曾希一脸不悦地端起茶杯,“和你有关系吗?”他看了看手表,似乎嫌与冯安郎聊天的时间太长了。

“嗯,确实无关,不过——”冯安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眼睛盯住曾希的眼睛,又是那样一种刺人心灵的眼神,曾希慌忙避开,拿起钱包准备走。

冯安郎按住他的手,像是要宣布一件大事一般,他低沉而缓慢地开口:

“你的妻子,郝凡女士,她,怀孕了。”

“确定了,录音机是凶手带到现场的。”回到队里,冯安郎立刻向梁声国汇报。

“下午我去询问死者丈夫,给他看了录音机的照片,他说在家里没有见到过。”

梁声国点点头,朝着旁边几位调查员说:“去查一下这台录音机的出售商家,或许还能查到。”

然后他扭过头,又继续问,“还有什么发现吗?”

“曾希说他19号的案发时间段一直在公司上班,五点下班以后去了富春酒楼,九点才到家。”

梁声国听到后转过头,对坐在身后的调查员唐殿安说:“小唐,去富春酒楼查一下曾希19号有没有去过。”唐殿安听到后站起身,正欲前往。梁声国拉住了他,“欸,等等,顺便带点饭菜回来,今天可能还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