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想了一下,说:“师伯,现在中国到处是洋人,我觉得把他们赶走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毕竟北平是国都,我想那些洋人不至于猖狂至此吧。现在东三省已经沦陷,北平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想不仅把子衿妹妹接去,你应该也要去啊!”
李昭南放下酒杯:“我这把老骨头了,再说师父和师娘都在这里,我如果走了,过年,清明的时候谁给他们敬杯酒,添一下坟呢?”林寒无话可说,只好坐下了。
方瑶插话说:“师哥,等吃完饭,我想去爹娘的坟上看一下!”
李昭南点点头:“也该去了,师父虽然说恨你们,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是惦记你们的,师娘更是以泪洗面,临走的时候还让我一定要找你回来,再看你一眼。师娘是带着遗憾走得啊!”
方瑶不禁垂下头,默默的拭泪:“是我太不孝了,那几年我们简直比花子好不到哪儿去,孩子们还小,生意又不景气,所以也没有脸回来,我真是后悔啊!”说着离开屋子,到李子衿的屋里去落泪,林素兮也不好过去。
林益增说:“你们先别过去,让她静静吧,这些年来她心里也不好受!”
李子衿现在的屋子原来便是方瑶的闺房,里面的摆设虽然有了改动,但是有几件仍然是旧物,方瑶睹物思情,不由得想起云英未嫁时的日子,潸然泪下!
林寒见子衿去北平的事要泡汤,心里很是着急,不由得看了林益增几眼。
林益增怎不知儿子的心思,但是见师兄的态度,也只好作罢,装作没有看到儿子的眼神。
邵扬坐在席上很是尴尬,匆匆的吃了几口便回到自己的屋。
林寒便跟着邵扬走了出来。邵扬一见林寒也跟着出来了,就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林寒回答说:“你是主人都出来了,我这个客人还呆在屋里干什么?”
邵扬笑笑说:“如果林少爷不嫌弃,去我的屋里坐坐?”
林寒说:“不要叫我少爷,叫我少卿便是!对了,你的字是什么?”
邵扬摇摇头:“没有,我自小无父无母,这个名还是师傅帮忙起的,那里有什么字?又不去考状元!”
林寒说:“也是,两个字反而显得更亲切!”
邵扬问:“你家里还有一个弟弟?”
林寒点点头:“恩,是刘姨的儿子,才十三,今天没有带他过来。”
邵扬问:“你娘不生气?”
林寒半躺在邵扬的炕上:“怎么不生气,但是有什么办法?睁只眼闭只眼呗,等我以后我绝对不会纳妾!”
邵扬笑笑说:“你们这些大户的少爷,以后谁说的准呢?”
林寒歪吃过饭,李昭南带着林益增一家去师父和师娘的坟上看看,让李子衿留在家里。着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不相信?”邵扬忙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