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人间有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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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银花又道了个万福,轻移脚步,缓缓走动。查大人一直目送她出了书房门。在场的贾家兄弟、王自明、朱师爷都看出了查大人满意的神态。朱师爷问是否去邻村访察,查大人说不必了,贾大老爷、贾老板如此忠厚善良,还不足为凭么?贾家兄弟一闻此言,心头一块悬着的石头落下了。

查大人的一班人马即将离开贾府时,朱师爷悄悄告诉贾庆祥:他表嫂汪娇明日来看令侄女,万万不可慢待。贾二老爷连连点头,一再要朱师爷放心。

果然不错,查夫人乘一顶小轿,在八个兵勇保护下来看贾银花。查夫人一下轿就要求贾二夫人领着去贾银花卧房。她看了看高雅、端庄的卧室,心里就有三分喜;再看看美艳、知礼的银花,心里就有了七分喜。

再看银花给她沏茶的举止,细致文雅,心里就有了十分的喜;再琢磨银花的答话,不多不少,不卑不亢,既有礼貌,又有尊严,觉得银花大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可以和自己共有一个男人,没有辱没自己,心里就有了十二分的喜。

午宴后喝茶谈心时,查夫人想:午宴是那样的丰盛,银花的一家人是那样尊重自己,尤其是银花样样是那么可人,处处是那么讨人喜欢,似乎同自已缘分满满。查夫人,这个汪知府的独千金,感觉自已添了个亲妹妹,而且真切地感到,将来银花生的龙呀、凤呀,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在查家的地位是永远不会动摇的了。想到这里,查夫人啜了一小口茶,笑着对银花说:“妹妹,我待守闺房时就偷看过《石头记》。”

她又啜了一小口茶说,“薛宝钗觉得贾宝玉要纳林黛玉为妾,就对林黛玉说,正房与偏房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你是怎么看这句话的?妹妹!”

贾银花轻轻一笑:“薛宝钗多疑了,同室相居,如同姐妹,何言谁压倒谁呢?”

查夫人喜形于色,伸手抓住银花的手,兴奋地说:“后天是大吉大喜的日子,查府迎你进门,我们俩姐妹就长相守了。”

贾银花起身一个万福道:“全仰仗姐姐指教!”满厅的人全笑出声来。贾大夫人、贾二夫人皆欣喜异常。太阳西斜,查夫人才辞别众人,上轿回高城。合贾府的女人全都热热闹闹地跟在轿后送出南门吊桥外。

两日后,贾府送,查府迎,自是一番非凡的热闹,笔者就不再赘言了。

贾府的“财”、“色”二枚糖镖击中了查有礼知县的要害,他一番操作后准备发兵了。

贾大老爷自巴结上查知县后,他不仅感到荣耀,而且觉得腰杆子粗而硬了起来,脚步轻快多了,说话响亮多了。这一日,他得到查大人通知:不日发兵,贾府务必配合。他立即派王自明将高手、家丁们召集来,说高城官兵即将助贾府收租,甄家胆敢反抗,即将予以镇压,贾府的高手、家丁务必人人上前,竭力配合,一切听王总教头调度指挥。

当晚,甄大牛得到王喜发的飞箭传书后,即于议事厅聚众议事。大多认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几个村庄人联合起来,跟官兵打就是了。王一行认为不可鲁莽,说自古以来,民不跟官斗。

他说,贾府凭高手、家丁同甄家斗,每斗必败,尤其是甄家前不久诛杀张来宝六个高手后,贾府再无力利用江湖人士来制伏甄家,就设法用“财色”收买县令,驱使官府出面,挑动官与民斗,造成民抗官府的局面,最终朝廷必以重兵征剿,让贾府坐收其利。最后决定,请甄大伯领着十来个老人同官府人员陈述实情,请求官府详察民生疾苦。

但众英雄与村里青壮年要隐藏在老人们周围,发现贾府人协助官兵抓捕老人,则一拥而出,赶走贾府人和官兵,但决不能伤人,给官府以口实。

隔了一日,高城一个衙吏领着十来个兵勇骑马来到贾府。贾庆吉一看,心头发凉,觉得查知县在敷衍了事,等到看完查知县的手谕,他心里又热了起来,方知这是官府出面,先行之以礼,后施之以兵。查大人一再强调要贾府人员配合兵勇闹事,让甄家打死、打伤官府衙役、兵勇为最佳。贾庆吉立即吩咐王喜发带领高手、家丁尾随着官兵去村北。

甄大伯领着十来个老人出村口迎接。县吏说要找头人说话,甄大伯说他就是。县吏问他为何带领村民抗租,他就把贾府要八成、九成租,老百姓无法活命,要求四成或五成,贾府不依,还命打手来伤人抓人,村民才还手自保,决无抗租之意,务请大老爷体察!

县吏说,租成多少,这是租民与贾府的事,我们不管,我们今天是奉命催租,你们一定要把租交到贾府。甄大伯说,官府不为民作主,老百姓还能活命吗?老人们都高呼:不是不交租,而是交了租就得饿死!县吏怒喝兵勇捆绑老人,王喜发手一挥,他的那些心腹高手和家丁一拥上前,高喊交租,就是不动手。甄家众英雄一拥而出,制止兵勇抓人,用武力逼退兵勇,贾府高手、家丁见兵勇后退,他们人人用身体护着兵勇,人推人一直向后退,谁想不后退也不行了,就这样全部退回贾府。

贾庆吉好生招待了一顿午餐,并当众给兵勇们每人二块银元,私下塞给县吏五十两银票,要他们向县衙多为贾府美言。县吏、兵勇个个喜形于色,高喊:“贾府仁义,刁民无法无天,我们务请查大人发兵。”

把个贾庆吉高兴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