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人间有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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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快到十一半钟,常年花硬将查豹拉到查有仁家喝酒。酒饭后,常年花又塞给常春风二百块银元。常春风同查豹告别查家大院,踏上去广州的路。常年花乘马车回山集镇。

到了广州,常春风领着查豹拜见了常如锦,又与贾大昌、查杰、李伟、袁小虎等相聚于白云酒馆二楼竹菊雅包间。查杰首先向大家将查豹的武功吹嘘了一通,又特别强调了查豹的为人是如何如何的侠义,如何如何威镇峨嵋山一带。大家一齐向查豹敬酒。查豹谦虚了两句就说,他不超过三天定能找到师兄弟,只要假以时日,不可能找不到甄思李的去处。大家一阵欣喜,特别是贾大昌,他乐得捧着酒杯恭恭敬敬敬了查豹一杯酒,说:“在下虽痴长几岁,但从未遇见过查兄这样的英雄。今日得见查英雄,真可谓三生有幸!在下总算没有白活了!”这番话引得大家又再一次向查豹敬酒。查豹被捧得如坐云端,飘飘然豪饮起来,结果醉得人事不知,查杰陪他在酒馆开了一间房。

为了聚议、行动方便,贾大昌在白云酒馆包下了竹菊雅间,包下了三间房,要查豹、查杰、常春风、李伟、袁小虎住了下来。

查杰与查豹每日在广州大街小巷转悠,果然不到三天,查豹碰到了庞小涛。查豹问他在哪里发财,他说武馆关闭后,他休闲在家。问查豹,查豹说他离开武馆后就回了家,现在同查杰兄弟来广州办点私事,然后不由分说,将庞小涛拉到一家小酒馆喝起酒来。同饮了一杯后,查豹问到师兄弟们现在何处。庞小涛说,城里城外他只知道四个师兄弟的住处。查豹大喜,将这四个师兄弟连同庞小涛的住址都问清记了下来,这才假装极其忏悔的样子问道:“不知甄思李师傅到何处去了,也不知师兄郭大龙现在身在何处,真想当面向他们赔理道歉啊!”庞小涛见他真诚痛苦的样子,说事情过去了,不必再自责了,记取教训就是。接着庞小涛说:“武馆的师傅们不知去向,师兄郭大龙在东郊区小山村住,离城十里地。我一直想去看他,就是没去成。”查豹暗暗大叫: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表面却平静地说:“等我办完私事,我约你一道去。”庞小涛连声说“好!”出了酒馆分别时,庞小涛问他住在哪里?查豹亲切地说:“我现在很忙,住一家小客栈,你不必找我,办完事我回老家一趟,然后回来找你。”说着抱拳作别。

查豹心想,凭他和查杰两人对付郭大龙,虽没有必胜把握,但只要打他个措手不及,还是很有希望的。不过,他又想,还是多找几个师兄弟,一方面打听甄思李、赖无忌的下落,一方面作他袭击郭大龙的帮手。于是他按庞小涛给的地址寻找起来。

他首先找到黄作阶,黄作阶十分高兴,留茶留饭,说他非常想念师傅们和师兄弟们,可就是不知道师傅们的住址,否则无论多远,都要去拜望他们。查豹见他对师傅、师兄弟们如此情深,下面的话就没有再说了。接着他找了司大有、万小福、柯振兴、钱泰,他们都说不知道师傅们现在何方。查豹试探他们对郭大龙的看法,司大有、柯振兴、钱泰说郭大龙刻苦学武,心直口快,他们很想念他。只有万小福恨他,说郭大龙不给人情面,不配当师兄。查豹说出他想找郭大龙出口恶气,万小福说他算一个,且积极领他去找花立峰,说花立峰一向与郭大龙不睦,提起郭大龙就骂。

花立峰家住城北郊区花坞镇,父亲做丝绸生意,很有钱。日本鬼子占领广州后,他不再外出。花立峰自武馆关闭回家后,就帮父亲照料丝绸店。他为何恨郭大龙呢?一是郭大龙奉师傅之命,经常督促他,而郭大龙直率,常说他懒,说他怕吃苦,难以成材。他气忿不过,一次大骂郭大龙专会拍师傅马屁,自高自大,看不起师弟,两人吵了起来。为此,花立峰被甄思李狠狠批评了一顿。花立峰从此恨透了郭大龙。

查豹和万小福到花坞镇找到花立峰,说了来意后,花立峰欣喜若狂,表示他一定要手刃郭大龙。他对查豹说:“你那次瞅郭大龙和人对练,从后面发鏢打他时,被甄师傅发镖打落了,我可惜了好几天。打死他这个野种就好了!”

一个下午,查豹、查杰、花立峰、万小福四人出了城,向小山村直奔而去。傍晚,他们在离小山村三里的三里集上林泉客栈住了下来。

吃了晚饭,他们向小山村缓步而去,在村边一家询问郭大龙家所在时,那个五十岁的小老头说:“太不巧了,郭大龙到十里埠他外婆家去了,走了六天了,恐怕还要八九天才能回来。”查豹问他十里铺离这里有多远?小老头答道:“不算远,只有六十来里。”他们合计了一下,回到三里集,打算等个十来天再说。

查豹询问的这个小老头叫郭大先,是郭大龙的远房堂兄,同郭大龙的亲二叔郭敬廉关系极好,他俩从小在一起玩耍,真正是同年叔侄赛弟兄。

郭敬廉参军回家后,在小山村选择了一块场地,将村上八岁至二十岁的男男女女,组织起来习武,不收分文。郭大龙十二岁上,郭敬廉见他忠厚、正直,很有习武的天资,就将他送到华章武馆学艺。华章武馆关闭后,郭大龙回到小山村,就一边协助郭敬廉教授村上孩子们的武功,一边向二叔学习轻功。叔侄俩终年足不出村,在村庄上享有极高的威信。

郭大先虽无武功,但有一副侠义心肠。他见郭敬廉叔侄免费授武,他就隔三差五地给他叔侄俩送一担烧柴,说让他们烧水沏茶,在教练中喝两口解乏。郭大先有时打一只野鸡、野兔什么的,总要邀郭敬廉喝几杯,偶而也叫上郭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