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聊斋妖剑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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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犬养,辉夜

展露实力可以取得话语权,但滥用武力会激起他人的敌意,这个时候如果有藏招在手,就能让人心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所谓不谓言之不预,便是这个套路了。

这不,在考量思忖一翻之后越离人还是放弃了出手偷袭刺杀的打算:“还是不行,现在这个叫犬养毅的家伙虽然看上去动作很自然,好像没有什么防备,但他浑身上下的气机就好像好像一张拉弯了的弓,虽然隐蔽,却是一触即发。”

打蛇如果一击不死,则必然反受其害,这个犬养毅不但自身拥有术法防身难以轻易拿下,背后更是有着犬养一族这个后盾,着实不是好惹的,不能轻易动干戈。

只是,明明就是犬养毅这家伙先派人来挑衅捣乱,见到事情不顺利就抛出几个弃子撇干净自己,辉夜家的人投鼠忌器还不怎么敢动他,实在是让他们有些窝火。

“可惜了,这三名浪人虽说形迹不良,倒也算得上好手,本来鄙人还想试试能否招揽的!”

隐隐约约察觉到身后族人的不满,辉夜泰成并没有接口原谅犬养毅,反而夸起了那三个只剩枯骨的家伙来——事实上,他当然不是真的想招揽那三个浪人,这些话只是说给辉夜家这些族人听,提醒他们之前那三个浪人有多么凶猛强悍。

这么有用的手下,还能寄宿白儿加强力量,犬养毅虽也是说灭口就眼睛也不眨地干了,但这么大的损失他绝对也是会心疼的。

“唉呀!既然犬养公子如此有诚意,在下再纠缠不放倒显得小气了!”

模仿着学着犬养毅的笑容,辉夜泰成在政治上的天赋还算是可以,厚脸皮这方面的天分一点即通,只是有一点缺陷:那就是在“诚意”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虽说是有提醒辉夜家人对面损失比我们大,安抚人心的作用,却也激得犬养毅眼神中闪过一瞬光芒,不是智者所为。

“泰成君,莫要意气用事,你已经是一族之长,当从大局考虑。”微微轻吟的剑鸣,是越离人提醒辉夜泰成要以大局为重,他现如今也算是和辉夜家绑在了一起,绝不希望看到辉夜家主还是个冲动、冒失的人。

听着越离人的劝告,辉夜泰成略微一沉吟,随即有了决断:

“十三郎,带两个人替那三具骸骨收拾一下,在后山那边挖个坑埋了,也算是敬他们一身武艺。”

“嗨!”

在十三郎领命带着几人过去人埋葬尸骨的同时,辉夜泰成又小声吩咐了身旁的小五郎几句。随后又对着越离人开口道:

“离人君,可以了,我想之后应该不会需要动武了。”

“泰成君你想清楚便好,反正吾是无所谓,再打起来你喊一声就好~”

伸手示意越离人不用再剑拔弩张,并将越离人平复剑气的剑身交给那辉夜小五郎,那辉夜小五郎先是忍不住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越离人,又像是怕被发现似的对着辉夜泰成连连点头,接着就径直往院内去了。

“抱歉,让阁下久等了。”

一番安排之后,辉夜泰成终于想起来犬养毅似的,拱手开始赔罪,不过犬养毅也不愧他多年修养,愣是被晾了半天还是面带笑容,完全没有一丝半点被怠慢后生气的样子。

“哪里哪里,毅只求足下能原谅毅管教无方之过,哪里敢再怪罪!”

“那,吾辉夜泰成,便代表辉夜家恭迎犬养公子大驾了!”

“善!”

一人伸手迎接一人弯腰还礼,如果只看场面还以为他们有多好的关系,不过上等人嘛不就是这样,刚刚还相互捅刀,马上一翻脸就又是朋友了。辉夜泰成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他的确有天分而且成长得足够快。

此时的门口两侧,各站着一列手持刀剑的武士,像是在欢迎,也是在示威。辉夜泰成和犬养毅两个一路走过这目光交汇的路径,木屐和石板的撞击声与两人的交谈及笑声混在一处,气氛着实分外和谐。

“贵客请入座!”

“多谢!辉夜家主也请了。”

一路走到会客厅堂,先一步进来的辉夜族人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两张低矮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清洗干净的茶具,其后的蒲团上也铺上一层狐狸的皮毛。

“山野小地,今日得京都贵公子莅临,真是蓬荜生辉。不过京都虽好,也请犬养公子一尝吾辉夜家特色茶水,绝对别有一番风味!”

正厅主座正居中央,高度也略在两旁客座之上,跪坐在蒲团上的辉夜泰成一拍手,随即一位绫罗少女便捧着一套茶具款款而来,步履婀娜身带一缕香风,仔细闻之却是胭脂混着茶香。

“秀色可餐,妙不可言!”

只见那烹茶少女虽是跪坐在侧,却也在身姿妖娆之间露出几番韵味,氤氲的水汽糅合茶香四溢,但又随着纤纤细手的轻舞挥动兀自生烟,真真一翻享受。

“请品尝!”

潺潺的茶流入杯中,软糯的少女轻音以候,只在抿一口之后,便是唇齿留香的回味无穷。此刻的犬养毅已经不再有兴趣看那少女,只因他要闭上眼睛仔细品味这杯茶。

“好茶,好茶艺!”

感叹的一声叫好,犬养毅不得不承认辉夜家不愧是有底蕴的家族,他那股来自于京都大城市的根植于心底自负,也终于为之稍稍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