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神色惊慌的推开大门。
“公子,不好了,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带兵冲了进来。”
许杨心里有一丝不好预感,往楼下一看,七魂已经跑了三魂,酒已经变成冷汗流了出来。
这个带兵冲进来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是王先生。
此时王先生正在一楼,拉住人盘问许杨的下落。
如果说现在许杨还有怕谁的话,此人非王先生莫属,不仅传道授业,还为自己打下一片基业,忠心耿耿,任劳任怨。
最重要的是许杨还担心王先生的身体,万一给王先生气坏了,这辈子许杨都会于心不安。
“许屠,别玩了,军师到楼下了。”
许屠、黄文俊也是吓得亡魂大冒。
“怎么办,怎么办呀。”
面对千军万马都丝毫不惧的许屠,顿时手足无措。
许杨冲这些姑娘们喊道:“快,你们快把衣服穿起来。”
许杨现在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干脆跳吧。”
黄文俊打开窗户,往下一看,对老鸨骂道。
“娘的,怎么建那么高!”
满花楼的楼层建的比普通的房屋高得多,三层楼就足有四丈多高,跳下去不死也残了。
许杨忽然急中生智,让这些姑娘们全都站成一排。
“等一下,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万不可胡乱多嘴。”
这些姑娘们早就吓怕了,急忙点头。
许杨一听楼梯上传来脚步之声,急忙装模作样的对这些姑娘们问道。
“苟勋平时来这里都做什么,是否在此与人谈论过机密大事,还不快速速从实招来。”
王先生在门口就已然听到这句话了,推门进来一看,许杨等三人,正襟危坐的在一排,审问起苟勋的事情。
王先生进来,也不见脸上有丝毫怒气,而是对许杨道。
“禀告主公,有重要军情相报。”
许杨一听,就知道王先生根本不吃这套,已经识破,这是在给许杨留面子,于是吩咐道。
“你们下去吧。”
王先生也不说话,像参观似的东看西瞧,最后在大桌旁入座,端起酒杯,细细品味起来。
“恩师,我错了。”
许杨像是一个孩子似的站在王先生身旁,两只手都不知道往那放,许屠和黄文俊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你没有错,为师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想过要来这种地方,只是囊中羞涩,今天你也算是完成了为师的一个心愿。”
许杨低着头,不敢说话。
“别愣着了,坐吧,别浪费这桌酒菜。”
三人胆战心惊的坐在位子上。
“你们三个年纪也不小了,趁现在我还活着,给你们每个人说门亲事,以后也就会少来这种地方了。”
“啊!”
楼下传来惨叫之声。
随后是越来越多的惨叫声、哭喊声。
许屠焦急问道:“军师,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王先生一拍桌子,吓得许屠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你怂恿主公,来此烟花之地,若不是看在你军功卓著的份上,现在你还那里还有脑袋跟我说话。”
王先生一指黄文俊。
“还有你,我本以为你是成熟稳重之人,还对你寄以厚望,没想到你不加以劝阻,反而一起前来,莫非认为我不敢杀汝等吗?”
许屠、黄文俊后背冷汗都下来了。
“你们两个还不出去,我已经派二百军士包围了花满楼,今日楼里一个人都不要放过,尽戮。”
许屠、黄文俊一听,心里都直发凉,军师一介书生,这下手也实在太狠了。
“是。”二人答应了一声,不敢顶撞,退了出去。
“恩师,这也太……”
王先生仰天长叹。
“若是不将这些人尽数杀了,你来此地之事必然泄露,三军将士知道主公夜宿烟花之地,他们会怎么想,若你将来能够荣登大宝,此事必定成为流传千古的笑柄,不如尽数杀了,以免留下什么口实。”
许杨怎么觉得像是自己把这些人给害死了。
“我授业与你,尽心辅佐,希望你能终成大事成就皇图霸业,救百姓于水火,你年少轻浮,喜烟花之地,本是正常,若是你普通百姓也无妨,可是你若是想成就霸业,看看史上多少王侯将相最后都死在贪恋美色之上,苟勋就是一个例子。”
许杨见王先生双目圆睁,怒气冲冲。
“弟子知错了,请恩师小心身子不要动怒。”
王先生却是一脸惨笑。
“我夜观天象,大限已然将至,如今又尽戮手无寸铁之人,必损阳寿,命不久矣。”
听到此话,许杨泪流满面,跪倒在王先生面前。
“恩师大恩,助我成就基业,如今才刚刚立足,怎能眼看恩师离去,我立即派人寻找名医术士,为恩师续命。”
王先生将许杨扶起。
“我知你心性善良,待人以诚,为师之死乃天命也,与人无关。”
“我已作人谋十二篇,帝王九篇,现尽数传于你,望你能不负为师重望,能够重整寰宇,立一方霸业。”
许杨含泪点头:“我必不负恩师重望,时刻铭记。”
“让许、黄二将进来吧。”
许屠、黄文俊两人进来,王先生脸色严肃的道:“今日之事,只有我等四人知晓,你二人不许在人前提起此事半句。”
两人战战兢兢的道:“军师放心,我等绝不敢提。”
“你们都是少年英雄,年轻人,总有一些欲望,我不怪你们。”
“探马得到消息,星夜来报,苟安已经到陈留投奔李羽,有率领大军前来攻打襄阳报仇之意,我已命人将石方宇将军请到太守府,我从正门出去,你们三人从后门出去,回太守府再商议此事。”
王先生说完,起身率领着二百兵士从正门出去,待兵士走后,许杨才从三楼出来。
眼前的景象,让许杨于心不忍,一百多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血已经将地面、楼梯染红,还有很多人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上,就一命呜呼,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尤其是那十几个姑娘,前一分钟还与自己莺莺燕燕,此刻已消香玉损。
黄文俊怕许杨触景伤情,急忙言道:“主公,不要看了,我们还是从后门快些回去,商议如
何抵挡苟安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