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神探演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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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嫌疑

报警电话半天才接通,石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解释清楚。先是说水房里有两条大腿,又说晾衣杆上挂着红裙子,简直惊慌过度语无伦次。

我没有办法才抢过电话并示意石磊冷静下来,并说道:“您好,警官。我们是MTI大学的计算机系学生唐小龙和石磊,我们刚刚发现学校七号宿舍楼的水房里发生了凶案,有一具尸体挂在水房的晾衣杆上,尸体上没有“”头颅,从尸体的特征看,像是我们大四的学姐沈梦瑶。”

“你们在那里等着,我们马上就过去,注意让校保安队保护现场。”电话里的女警说道。

“好的!”我应到,“请你们尽快赶来。”

对方挂下了电话,我抬头看向石磊,只见他脸色煞白,却还在不停地呕吐。我翻出学校发的手册,保卫科的上面有队长肖猛的电话。我反复拨打着电话,却发现始终没有人接听。

我拍拍石磊的后背,“师兄!好点了没?我们赶紧去保卫科找人吧!半夜里如果被女生发现的话,现场有可能就破坏了,杀死梦瑶学姐的真凶很可能就会逍遥法外。”

听了我的话,石磊精神振作了些,拿起电话对我说,“你说的对,我们应该找出凶手为师姐报仇。”

石磊回宿舍给张扬宋飞冯伟都叫了起来,跟他们一说,大家都很惊讶。冯伟和宋飞起来穿上了衣服,张扬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不跟你们去了,你们没有想过凶手可能还再外面?万一……”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而且警察一会儿就来了。”冯伟有点不满地道。

“算了冯伟,张扬胆子小,就让他在宿舍待着吧。”宋飞打圆场道。

众人看了一眼张扬,张扬有点不自在。“那我们几个走吧,拿上手电筒照着点。”石磊说道。于是我们几个人一起下楼了。

由于还没有正式开学,学校里宿舍楼的看门大爷大妈还没有上班,到了宵禁就由保安处的人负责把门锁上,早上六点再打开。我们没有钥匙,自然没有办法从正门出去,石磊说道,“跟我来。”说着跑向一楼的水房,推开窗户,我们几个依次跳了出去。

保卫科的值班室在主楼的广场把角,我们赶过去时,值班室的灯还亮着。我推开门,看到地上全是烟头,一打报纸堆放在办公桌上,我走上去看了一下,是一个名叫故事汇的报纸,上面全是一些故事,什么题材都有,法制类,情感类,鬼故事,等等等等……看起来像是一份在低文化层次群体里的消遣小报,火车上,报刊亭里都有卖的,以前我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份报纸,是和石磊吃饭时聊起来的,据说沈梦瑶师姐特别爱看这份报纸,石磊无意间发现的,但是按说女神级别的梦瑶师姐不应该对这一类低级小报产生兴趣才对,那么为什么会在沈师姐的书包里经常有这份报纸呢?难道是因为肖猛?

顾不上多想,我们走出房间四处寻找肖猛的踪迹,然而却不见人影,几个人跑了半天回到主楼跟前。石磊说,“要不我们再给他打个电话吧!”大家表示同意,于是拨通了号码,还是没有人接听,但是宋飞突然说道,“不对,大家安静一下,那边有声音。”我们鸦雀无声,只听寂静的广场上传来阵阵电话铃声,“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居然是时下流行的一首口水歌。

“不要挂断,往那边走。”宋飞一指声音的方向,我们一起走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突然达到了最大,仿佛就在耳边,但是四下里无人,显得十分恐怖。宋飞突然抬头望去,却见身后巨大的雪松树叉上挂着一个人影!

我和石磊同时惊呼:“肖猛!!!”

电话铃声还在响,手机的蜂鸣嗡嗡震荡,我们仗着胆子接近肖猛,用力将他托起,他的身体很重,而且早已僵硬,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下来,人已经断气了。

我们几个人疲惫不堪地坐到了草地上,石磊拨通了110电话,这一次他冷静了许多,又把刚才经历的事同警察说了一遍。接电话的好像还是那个女警,她让我们待在原地不动。

不大的功夫,警察赶到了现场,有的拍照有的拉封条,一个面容俏丽的女警官走了过来,“你们谁是报案人?”我和石磊同时应道,“我!”

女警官似乎明白了什么,对我俩说,“走跟我去另一处现场看看!”

宋飞垫步赶了过来,“杨姐!让我也去吧!”宋飞俊俏的脸上一红。

“哦?小飞你也在这啊!那好吧你也一起去吧,你爸爸一会儿就过来。宋局这些日子也太忙了,挺着胃病还老加班,连家都顾不上回,一会儿你多安慰安慰他。”

“嗯!谢谢杨姐。”宋飞应到,倒像是一个腼腆的大男孩。

不大的功夫,我们回到了七号楼门口,楼门紧锁着,但是一楼水房的窗户似乎开着,我们看了一眼地上有一行血迹一直延伸着。有警官把这里用栏杆拦上了。这时,大门口的锁头被警察打开了,我们沿着走廊一直走向水房,发现血迹从水房一直延伸至楼梯,我们沿着楼梯边缘向上来到四楼,血迹一直延伸到水房,而且越来越多。我们目瞪口呆,只见水房的灯光亮着,一个身着长裙的女子被铁丝绑住了双臂,固定在晾衣杆上,有点像十字架上的耶稣。那长裙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正是沈梦瑶学姐的那一件。然而,那具尸体并没有头颅,原本修长的脖子从中被人砍成两节,白色的骨头漏了半截在外面,虽然是第二次目睹这一场景,我还是忍不住有种想呕吐的感觉。石磊在一旁流下泪来,宋飞低声地安抚着他。

天色微亮,上海的早晨充满和煦的阳光,窗外的鸟在欢愉地叫着。校园里早间广播远远地传来,放的是一首维瓦尔第的《四季——春》。

我和石磊互相无聊地望着,仿佛享受着这一切的生机。

这时,从楼道的另一侧传来一阵脚步声,宋飞抬起头,“爸!”

来人是一名帅气的中年警官,眉目间和宋飞有些相似,然而却充满了无比的威严,他一挥手示意宋飞止声,对我说道,“你叫唐小龙?”

“是啊?您好——宋伯伯!”我抬起头应到。

他示意我止声,说道:“我们怀疑你和这桩案子有关联,现在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我仿佛听到一声晴天霹雳,“这事能和我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