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
一个来睡觉的人,吃完饭就拍拍屁股走人,君子来无影去无踪,风律明已经习惯了,可是在经过刚才一番“友好的”交谈后,这个举动让他顿时心生警觉,有种不妙的感觉。
“犯了点事儿,要去公安局自首。”君子一本正经的话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一个能将监察系统玩弄的如此彻底的人,竟然要去自首,开什么狗屁玩笑,若不是林墨当时还清醒,自己也是绝对不会察觉出来的,现在竟然说什么自首!
面对风律明异样的目光,君子挑挑眉,客气地问道:“估计很快就会被毙了,你要来帮我收尸吗?”
“帮你收尸?”风律明讥讽地笑了出来:“你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吧?”蓦地转过头,懒得看他:“没兴趣,你自求多福吧。”一个要送族人回家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挂掉?去自首,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谢谢你的饭。”君子摆摆手,风一般飘走了,若不是管家不时怅然的叹息,空了的餐具和书桌上的文件,风律明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出现过了。
在他调出监控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仿佛整个人是隐身的一般,可是他并未见到君子有任何其他的举动,难道别墅的记录系统会帮君子自动隐藏?他可不记得有买回来这样有个性的监控系统啊……君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而管家也在君子离开后不久突然间糊涂了起来,看见餐桌上的东西,眉头紧蹙:“大少爷,家里来客人了?”
风律明心头一惊,冷着脸摇了摇头:“没有,我饿了,吃了两份。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嗯,头有点昏昏的,哎,真是老了……”管家揉着太阳穴,一声叹息。
“吃点东西,早点去休息吧。”君子的恐怖,可见一斑!他去警局难道是去找王弘之的?风律明思索良久,还是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海德威,君子倘若有意外,沐小心肯定……
心口猛然间抽痛着,压下那种不适的感觉,风律明默默回到了书房,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明知道这是个坑,自己就要这么跳下去吗?答应君子是一回事儿,可是这样被动也不是他的风格。无数个念头在心里闪过,风律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心胸宽广到去做自己情敌的挡箭牌!如果君子自己出面,而自己又和君子有关系的话……风律明眯起了眼睛,君子想把他绑上船,他又何尝不想把他绑起来!
“先等等,至少还有一个穆斯可以用。”回想起沐小心扮演的那个君子,风律明弯起了眼睛,等到君子离开,他们做什么,那家伙也是鞭长莫及了。
网上连篇累牍皆是东阳光失火的报道,诸多机构介入了进来,都在调查,究竟是什么原因,员工口中废弃的库房,为什么会一次性出现12个人,为什么味道会那么刺鼻,那里到底存放着什么化学试剂?为什么公司内部连一份像样的图纸都没有……太多的疑点让人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王弘之身上……
被带走后,王弘之迄今为止还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站在窗边凝视着外面的夜色,风律明不难想像到今夜的腥风暴雨,君子的身影早已淹没……
豆蔻和李涛在下午时分被紧急召回,这两人之前负责的案子,同王弘之也有关系,如今再度发生,自然需要他们。
“海德威,你能看出什么吗?”
“蓄意杀人!”疾驰的车驶在盘山公路上,没有丝毫减速的措施,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渐渐浓郁的夜色,李涛冷冰冰道:“有人的时候请叫称呼我长官!”已经被沐小心算计上了,还没有一点自觉!
“谁杀的?”
“不知道。”
豆蔻歪着头盯着海德威看了半天,“我怎么觉得你应该知道点什么呢?”
“办案不是靠女人的直觉。”
“……”一路无言,两人到达的时候,君子才进去没多久。
“你们来晚了,罪犯已经自首了。”
听到刑侦科的回馈,豆蔻不可置信地挑起了眉:“自首?这么快?”能犯下这样案件的人基本来说,心里也是个变态吧,还自首?与常理不合啊,“确定不是冒牌的?”
李涛没有一点吃惊,“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在审讯室,做笔录,科长亲自审呢,你们要看看吗?有记录。”
“好啊。”豆蔻也想见见这个放火烧了十二个人的罪犯,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他痛下杀手。
“我叫郑博,剑桥的化学博士。毕业已经八年了……”
只是开头的简单的介绍便让豆蔻遍体生寒,高智商犯罪!惊悚地望向身边的男人,发现李涛阴沉着脸,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我在毕业旅行的时候认识了王弘之,是他让我去他的公司上班的,有车有房,也有女人,都是他给的。”
“……天哪,这个王弘之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简单的商人啊?”豆蔻睁圆了眼睛,送车送房送女人,这一般不都是黑道上的伎俩吗?不过冷静下来细细一想,似乎也没错,毕竟,那个人还和毒品走私有关,她已经预感到这个视频中的男人会说出更加惊天动的秘密了。
“我主要研究药物代谢,就是在人体内的代谢,当然,这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就是我们在人体内研究,让他得一种病,观察为了免疫,抵抗这种病痛,人的体内会有什么反应,有了反应之后,又会产生什么物质来保护身体不受病痛的侵袭,然后我们会把这种人体分泌的物质提取出来,然后加以合成,再卖出去。”微微一笑,郑博摊开手:“我说的可能比较简单,毕竟你们不是专业的,说的太复杂,你们不懂……”谈吐间,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活……活活……体实验?”豆蔻捂着嘴,舌头在打颤,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中那张平静到竟然可以笑出来的脸,头皮发麻。倘若画面没有声音,她只会觉得那是一个坐在讲台上风姿翩翩讲述着自己研究成果的年轻讲师,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