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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信仰

二战爆发前夕,德国即将攻占波兰。

华沙附近的一所教堂中,院长正带着众修士进行着礼拜。肃穆的吟唱、宏伟的钟声,无不给人以庄重之感。彩色的玻璃上印着基督教徒们再熟悉不过的壁画,正中,是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像。鸟儿们在窗户上尽量遏制住自己的鸣叫,只有那远处的炮火声显得格外刺耳。

一群德军士兵在赫尔曼上尉的带领下冲进教堂。赫尔曼高声叫到:“这座教堂已经被占领了!”随即命令众修士们离开教堂。修饰们都畏惧他们从没见过的或喷火的武器,在枪声的催促下匆匆逃离,但是,只有院长一个人依旧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老家伙,怎么,你不怕死?”赫尔曼用波兰语轻蔑地发问。

“我怎么能走呢?这是我的教堂,如果您要杀了我,那就请便吧!”院长并不退让。这句话激怒了上尉,他拔出腰间的鲁格手枪顶住院长的脑袋,但是对方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上尉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因为元首下令禁止伤害平民。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往那老东西的鼻子上狠狠揍了一拳。院长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哀叫着坐在地上。上尉对着他骂了几句德语,歇了歇脚,不一会儿便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

之后的几日里,他们在攻陷村子的途中遭遇了村民和当地游击队的猛烈还击。赫尔曼被农民们用锄头和镐子打得遍体鳞伤。他一瘸一拐地带着余党撤退,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那座教堂。赫尔曼用尽全力踹开院门,看见了正在洒扫的院长,院长的鼻子上还包着一块纱布。他怒气冲冲地走向院长,想挥手打人,但终因体力不足,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院长慌忙扔下扫帚,接住上尉,把他扶到椅子上。

“别动,我就回来。”说罢,院长便跑出了教堂,那些士兵也因为体力不足,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你......你要去叫那些游击队是不是?!你他妈的混蛋!你回来!”上尉气急败坏地叫着,但他浑身疼痛无比,竟不能挪动半步,士兵们见状,也都横七竖八的倒在一旁的长椅上。

过了一会儿,院长回来了,赫尔曼闭上眼,以为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但是,院长只是快步走了他的跟前。他睁开眼,看见院长手上抓了一把花花草草,还有一个小布包。

“你要干什么?”赫尔曼警惕地看着院长伸来的手。

“别动,年轻人,把这些草药敷上,很快就不会再疼了,我还叫了几个修士,他们会帮助你的战友的。”院长一边用笨拙的德语回答,一边为上尉敷药。随后,他从小布包中取出一块干饼,递给了赫尔曼。

赫尔曼吃着干饼,带着怒气不解地问:“为什么帮我们?”

“耶稣告诉我们的教义,他教导我们要乐于助人,这样才可以从前世的罪孽中解脱出来。长官,现在您大可枪毙了我,但是这对于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不过为了上帝,我是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的。赞美上帝!”院长说到。上尉一时竟然听傻了。

“你会后悔的,我们可是你们的敌人!”

“耶稣从不后悔拯救仍何人,哪怕是他的敌人,他的追随者也一样!”院长振振有词地说,“好了,明天就带着您的部下离开吧,不然村民会找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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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希特勒将赫尔曼提升为少校,命令他和元帅们一同指挥了进攻波兰华沙的行动。在猛烈的空袭之后,整个华沙几乎被夷为平地,数十万士兵因此而牺牲。波兰人民死伤惨重,从此沦为德国统治。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在这一片废墟之中,唯有一座教堂,依然屹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