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那我通知郑中成的家属。”看了看时间又说:“现在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再通知他们。”
吴呈长点头,对陈生说:“申请搜查令,查郑中成的公司。”
“是!”陈生应道。
说着,法医部的同事送来了资料,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放下资料说了几句就走了。
周弯将资料复印了几份,传到每个人手上。
——死者男性,姓名陈正,今年二十七岁,孤儿,二十三岁进入成达公司,二十五岁被郑中成看中,提升做了助理,个性开朗,无病史不良记录。
死亡时间是5到6个月,(尸体腐烂程度太高,无法确定具体死亡时间)根据郑中成的信中所写,可以确定为今年3月1号到2号之间死亡,死亡时间基本吻合。
死于枪杀,子弹还留在体内,根据子弹型号可以确认手枪型号是美国自动手枪M1911。
结合尸体肌肉僵硬程度和弯曲程度,可以推断出尸体被埋的时间是在死后2小时内。尸体并没有其他虐待伤痕,但有多处摩擦伤痕,陈正的手指很干净,指甲里没有太多泥土物,但口腔还有鼻孔里都有检测出大量泥土和树叶的成份。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陈正当时已经死亡,不会挣扎,这些东西会出现,只有陈正死后在地上被拖行过才解释得通。
陈正的面部伤痕程度很深,就伤痕深度和泥土量来判断,可见当时陈正曾面朝下被拖行过很长一段距离,因为已经死亡不会挣扎,手指自然就会相对比较干净。由此也可以推断出埋尸地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白板上最新圈出来的图,陈正的照片贴了上去,标上已经死亡的标记。
凌晨2点,万家灯火此刻也只剩几盏孤单的亮着,警局里,大家虽然很疲累,仍然在做分析。
陈生在郑中成的死因上写明毒品,眼下的问题就只剩一个——找出这个犯罪团伙。
郑中成的职业之便,正是犯罪团伙要利用的对象,他们找到了郑中成,利用毒品控制他替他们办事,还在事后杀了他灭口。
“接触过‘他们’的两个人现在全死了,这些人好像又透明了一样。”周弯说。
众人心里都有数,他们不犯案就不会有证据留下,他们无从查起,就像透明了一样。眼下线索只剩郑中成的公司,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手枪呢?陈正死于枪杀,枪支是严格管控的,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会不会有线索?”赵穹说。
刘飞先摇了头:“枪支既然是严格管控的,能买到也是走私的,而且范围太大,没办法精确定位”
刘飞一提出,周弯点了头:“而且M1911是最常见的枪型,别说市面上的仿真枪了,现在很多人都在收藏枪支,单是将真枪混到仿真枪里,这一点上就已经等于大海捞针了。”
老顾听到没说话,他们要尽最大的努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凶手,从枪上切入的确不可行。
吴呈长一直在沉思,老顾拍拍他,问:“怎么样,有线索吗?”
吴吴长理清思绪,开口说:“我们可以分头行动,分别从陈正和郑中成公司开始入手。”
“可陈正已经死了,而且他还没有亲人。”陈生说,这要怎么查?陈正已经不可能开口说话了,而他所留下的也都摆在了大家面前,一份死亡报告而已。
“车子。”吴呈长开口,“我们可以确定陈正被埋尸的地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将一具尸体带到镇外的森林里,他们肯定需要车子。”
陈生一拍大腿:“对啊,他们需要车子掩护尸体,从镇里到森林只有几条路,他们不可以将所有的摄像头都破坏掉,一个一个排查肯定有线索!”
重点放在3月1号到2号出入镇子的车辆上,镇里这么多摄像头,即使一个被破坏也可以从就近的入手,这样排查下来肯定有线索!
他越想越激昂,吴呈长又开口说:“还有时间。从尸体僵硬程度上可以判断,陈正是在死后2小时内被埋起来的,陈正身高1米七五,体形中等。结合昨天挖出陈正尸体周围的面积、时间来看,当时四个人最快也用了20分钟。
我们假设当时是有两个人,因为即使是一个强壮的成年男人,扛起一具成年男性、且已经形成尸僵的尸体也是很吃力的,两个人在既需要注意周边环境的情况下又要挖坑掩埋尸体,他们的速度不会太快,假设凶手用时是我们的两部,也就是40分钟,以陈正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为起点,车程1个小时20分钟的地方重点排查。”
陈生就差鼓掌了,打心里佩服吴呈长,他的思维逻辑永远比他们要清晰,总能想到他们想不到的。
“刘飞、赵穹、陈生你们一组,带领刑侦部的人查陈正,我跟周弯还有顾哥查郑中成的公司。”吴吴长说。
他这样安排也有用意,赵穹和周弯两个人都对电脑很熟悉,还擅长侦察,自然要分开;刘飞是刑侦部的老人,带着陈生可以多指导指导他。
而他和老顾还有周弯,可以针对郑中成的公司展开调查,那群犯罪份子既然能杀人灭口,事情又在三个月后才败露,这绝对是不轻松的任务。
吴呈长是警长,是领队、头,天生的领导气场,自带冷静沉稳,布置任务的时候,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听从分配。
包括比他年长的老顾,也自认很多地方不如吴呈长,无关年龄、资历,仿佛他天生就是一名警察,注定是干这个的料。
当下分配好任务,确定开展方向后,大家在警局里就将就着睡下了。已是凌晨,明天一早还有硬仗要打,大家随便吃了一点后,找来毯子在座位上就睡下了。
吴呈长揉了揉眉心,放下了手里的一叠资料,微微向后仰着头。十分钟后,他穿上外套离开了警局,离开前老顾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