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陈科忍住笑,对周泰说道,
“步部和弓部不一样,弓部善攻,步部善守。弓部善攻不假,但弓部极其害怕攻击,如果不是我先射杀了对方都尉将,弓部一旦被突破,损失将是灾难性的,伏击不成,反遭对方歼灭。
最后告诉你,刚才的事!千万不要介意。我作战的第一理念是,今后,不管碰到什么情况,都要考虑,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去赢得最大的胜利。绝对不可以,拿兵士的性命去试验!不管是谁,不论弓部还是步部,还是骑部。每个将领,都要爱护自己的部属。周泰,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听了陈科的解释,周泰的脸色慢慢缓了下来,等听到陈科最后隐隐含着训斥的话,周泰赶紧施了一个兵礼,郑重的对陈科说道,“启禀将军,周泰知错。”
陈科点了点头,拍了拍周泰的肩膀,笑了笑,又扭脸望向张猛,“刚才,我说的话,听明白了没?”
张猛肃然施礼,“启禀将军,张猛非常敬佩!跟随将军,是张猛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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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也引军到了依阕关,和陈科一样,高高的依阕关前,孙坚一筹莫展。
一开始,守关的凉州军,觉得孙坚军新败,想直接出兵击溃孙坚军,好在沙场立功,就出关迎接孙坚军的挑战。结果,双方恶战一场,凉州军没有讨到便宜。收兵之后,凉州都尉将将关门一关,再也不理会孙坚军,任凭孙坚军百般辱骂。
“太谷那里,陈科军怎么样?”大帐里,孙坚抑郁的问,
“启禀将军,陈科军按兵不动,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程普答道,
孙坚眼睛望着帐篷顶,过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希望陈科能给我带来惊喜!”
程普、黄盖、朱治等一干将领,面面相觑,个个闭口不语,终不敢正视孙坚。
……
太谷关,都尉亲自找水,一夜已经过去,始终没有都尉的消息。天一放亮,太谷关的副都尉将,立即派出大队骑兵,沿着都尉将一路留下的痕迹,逐步搜索。
形势变得恶劣起来,已经出现哗变的迹象,假如,再没有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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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发现对方骑军,大约五百之数!”一名特战亲卫向陈科禀报道,
陈科点了点投,吩咐道,“通知下去,原地埋伏,等我的命令,再发动攻击。”
陈科身旁,正听着的张猛愣了一下,问道,“将军,不换地方了?”
陈科说道,“不需要换了!很多人都说,人,不应该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可实际上,每个人,都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甚至更多次。”
凉州骑兵,踏着已快干涸的河道,终于进了满是尸体的伏击圈,一如陈科所料,凉州骑队,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继续向上摸索着。
凉州骑兵终于停了下来,沿着河道,出现几个带状分布的尸堆,尸堆头的方向,都是朝着河道边的树林,显然,是死在冲锋的途中。还有少数兵,是扑倒在地,背上,深深的插着几支箭。
正当凉州骑长,仔细探察尸体的时候,陈科的箭,再次发出尖利的锐叫。紧跟着陈科的箭,一排排箭,划空而过,直直的射向凉州骑兵。
不断的惨叫声中,有骑兵勒马,转身就逃;有的,却纵马越过尸堆,向箭来的方向冲去。
……
望着几十匹摔断腿的马,在乱石岗上悲惨的嘶鸣,陈科心疼的直哎哟。
有兵士跑来,向陈科禀报道,
“启禀将军,除了您吩咐的一个骑兵,其他的,都已经解决了。马,一共有四百三十七匹。”
“那些伤马,解决了吧!听着,怪不舒服的。大队立即出发,向太谷关方向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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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谷关上,恶消息已经传来,都尉及两千兵,多路出击的斥候,全部战死;随后出发的五百骑,一骑逃回。水道是被伏军切断,尚无法得知伏军的多少。
干渴、饥饿依然继续,恐怖开始蔓延,是守还是撤?还是增求援军?几个都尉副将,激烈的争吵着,一时半会,谁也说服不了谁。
正激烈争吵的都尉副将们,被一名斥候的声音打断,
“启禀将军,太谷关通向洛阳的路,已被切断!”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不用再争吵什么了,此时此刻,如何突围,求得生机,才是唯一的出路!
……
“将军,我们切断太谷守军的路,太谷守军会拼死夺回,我军没有办法抵挡!除了放过太谷军,我军随后追杀外,别无他法!”
张猛看着正在布置路障的兵士们,对陈科说道,
陈科嗯了一声,答道,
“这么多人,我们当然拦不住。只是,想逼他们做一下决定,省得他们迟疑不决。真的拖来援军,我们肯定拿不下太谷,这段时间所做的,就功亏一篑了。”
“看,他们出动了!”陈科已经看到太谷关前的混乱,指着太谷关,对张猛说着,同时扭头喊到,
“全部撤到林中去,弓部箭弩准备!周泰,准备接管太谷关!欢送凉州军!”
……
一列列的步弓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撤离了太谷关,最后离关的骑兵队,机警的紧紧跟随步弓大队。
“将军,打不打?”望着快要拆毁路障,即将逃走的凉州军,张猛轻声问着,
“穷寇莫追!和痛打落水狗。这两句话,矛盾的。现在攻击,兵损太大!”陈科无奈的答道,
张猛想了想后,对陈科说道,“要不这样,先接管太谷关再说。让骑营进关,等凉州兵逃出二十里,稍微有些松懈,再沿途追杀!”
陈科点了点头,扭头对周泰说道,“接管太谷关,通知独孤卑他们,立即进关待命。”
……
轰隆隆的战马奔驰声里,独孤卑的声音,打断了陈科的沉思,
“将军,独孤卑率骑营报道!”
陈科抬头看着独孤卑,说道,“率骑营,离太谷军团十里跟踪,一旦发现松懈,立即追杀!”
“是!”独孤卑应声答道,率着骑营紧追而去。
傍晚时分,独孤卑率骑营回到太谷。
“启禀将军,撤退的凉州军守备异常严密,我骑营未予攻击!”
陈科望了望空手而归,有些不好意思的独孤卑,略做沉吟,就吩咐道,
“独孤卑听令!立即率骑营出发,紧急追杀凉州军!”
独孤卑一愣,问道,“将军,末将是否听错?是让末将再次率军出征,追杀凉州军?”
陈科迅速的答道,“没有听错!立即去!不要迟疑!务必击溃凉州军后部!不准恋战!”
……
斥候报告说,陈科的追兵已经撤退,呼啦一下子,崩紧了神经的凉州兵们,一个个的摊倒在地。
“起来!快起来!”都尉副将们,一个个满头大汗,可哪里还叫的动,已经摊倒在地的兵士。
凉州都尉副将们正沮头丧气的时候,已经追赶上来的独孤卑,正率着骑营展开阵形。
在第五个骑部也展开阵形后,独孤卑狂喊一声,“杀!”
“杀呀——杀呀——”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猛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轰隆隆的巨响,踩踏着沉睡的大地。
一排排冷箭、投枪,雨打花瓣般,落在兵士惊慌失措的身躯上;
一列列狂奔的战马,无情的践踏着尚未来得及起身的躯体;
一把把冰冷的马刀,轻轻的掠过刚刚站起准备迎击的兵士的脖颈。
几乎是同时,凉州军团的后部,遭到独孤卑五部骑军的打击。
来去如风,片刻不停留!等凉州军前军、中军的骑部反应过来,独孤卑已经率着骑营远去,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遍野的哀号。
……
“启禀将军,太谷守军撤出太谷关,陈科军已经攻占太谷。”
“天!”孙坚发出古怪的喊声,无意识的坐在那里,望着斥候,一动不动。
“启禀将军,太谷守军已经撤出太谷关,原因不明。陈科军已经占领太谷关。撤退途中,凉州军后部,遭到陈科军骑营的毁灭性攻击。”斥候见孙坚没有答复,赶紧重复禀报着,
“再探再报!”孙坚挥了挥手,两眼空洞的望着帐外。
营帐里,程普等一干将领,也被斥候的禀报,惊的目瞪口呆,一如孙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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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董卓及众将校,被太谷失守的消息,惊的目瞪口呆,大厅里死寂一片,良久,李儒起身说道,
“大人,既然太谷关因水失守,想来,依阕关,亦是难保。当然,我军在依阕关背后驻扎重兵,是可以守住依阕关的。但太谷关一失,洛阳已经暴露在孙坚军的攻击之下,如今,袁绍联军亦蠢蠢欲动。依卑职之意,朝廷和洛阳百姓,已经全数迁徙至关中,我军亦无继续困守洛阳空城的必要,不若现在弃守洛阳,大军转移关中。”
李催、郭汜、张济等人,纷纷点头称是。见众人均表示立即放弃洛阳,董卓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众人均奇怪的看着董卓,等着董卓发话。
“就这么弃守洛阳?”
听董卓说了这么一句话,一众将官面面相觑,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董卓,不知董卓的意思。
董卓看着一众将官,想了又想,终于开口说道,
“通知依阕守军,继续坚守,大军立马赶来。李儒,立即安排人手,放火烧掉洛阳。”
……
“启禀将军,董卓已经放火烧掉洛阳,大军正向依阕关进发!”
“呀!好奇怪呀!董卓怎么回事情?”陈科看了满宠一眼,纳闷的问道,
满宠摇了摇头,亦是不解的说道,“这董卓,做事无常!将军你看,我军是继续坚守太谷关呢!还是挺进洛阳?”
陈科想了想,望了望张猛,张猛答道,
“启禀将军,末将以为,董卓军既然撤出洛阳,太谷关已经没有守的必要!袁绍军也向洛阳进发,末将以为,我军还是立即挺进洛阳为好!”
陈科点点头道,“通知各营,立即开赴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