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末代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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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三章一节:西园高顺

鲁阳是南阳郡的一个大县,袁术逃离洛阳后,一直驻扎在南阳郡鲁阳县。

为了选择哪一条道走,陈科与陶定还争执了一会。陶定的意思是从庐江郡走,经过江夏、转襄阳、到荆州,再奔赴南阳郡的鲁阳;陈科的意思是,自己率一一曲原部先行,从谯郡走,经过汝南、转颖川,在袁术的驻扎地鲁阳,与陶定汇合。

争论了一番后,陶定没有说服陈科,只得同意分兵。

营七兵制刚刚实施,一路急行军,陈科一路给一一曲原部,仔细说解营七兵制。等陈科率着一一曲原部进入颖川郡地界时,一一曲原部的营七行军序列,已经彻底完善。

汝南郡有三十七个县,二百一十万人口,是天下第二大郡,仅次于荆州南阳郡。像徐州,一州之地,到现在,亦不过一百二十万人口,还不到汝南郡一半人口。

陈科路过汝南时,只觉得,汝南像一个被剥去衣裳的老妇人,斜依在街头,凄凉的无助的喘着气。到处都是残椽断墙,到处都有兵火痕迹,昔日繁华如梦,今朝人命如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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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颖川城时,已是正午用餐时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酒肆,陈科一面吩咐二保弄酒菜,一面吩咐一一曲警戒,等陈科坐定后,才发现,酒肆里,还有一批人。

正中的一位壮士,两眼精光四射,当陈科望过去时,那精光一隐而没。陈科怀疑自己看岔了眼睛,不自禁的又望了望。大约三十五岁上下,身高应该有八尺,相貌端庄,隐隐然,有大将之风。看其身边几人的架势,都是身怀武艺之人。

陈科纳闷的想,这是什么人?看起来,就像过去在三十八军时,特战队大校一般,威仪十足。

陈科一面望,一面落坐,对方已经有人喝了起来,“看什么看?”

“不要无礼!”中间的那位壮士,低沉的呵斥道。

陈科还在想着三十八军的事情,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吓了一跳,慌忙施礼道,

“在下见那位兄长,威仪十足,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酒肆里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外面警戒的兵士。闻声进来的一组兵士,迅速的站成扇形,警惕的站在陈科身后。更远处的兵士,见这里有变动,立即有一组兵士过来,占据刚才这组兵士的位置。

陈科向对面的壮士拱拱手,笑了一笑,扭头对进来的什长说道,

“出去警戒,这里没事!”

“是!”什长应声答道,一挥手,退出酒肆外,刚刚填补过来的什长,也退了回去。

对面的壮士露出惊讶的神情,喝止了身边几人,向陈科回了一礼,问道,

“刚才,这些部曲,是你训练出来的?”

陈科笑笑说,“是啊!练了两个月不足,刚有点样子,经不了事,刚才之事,让兄长见笑了!”

壮士身边的一人刚想说话,被壮士用手拦住,壮士看了看陈科,突然喊道,

“二保,将这位客官的酒钱算我帐上!”

“好咧!”二保高声的答道。

陈科一听,略感奇怪,但马上回复表情,也喊道,

“小二,把我的酒菜,放到那位客官桌上去!”

陈科一面说,一面走到壮士的桌前,施了一礼后坐下。

“我的酒钱,兄长要付,小弟感觉奇怪!”

壮士笑笑,“小小年纪,能够训出如此部曲,不简单!你是哪里人?”

陈科答道,“家父陈圭,徐州破奴校尉陈科,字元正,不知兄长——”

“高顺,无字!来颖川玩的?徐州陶谦不是没有参加联盟军么?”

陈科吃了一惊,反声问道,“哦,陶大人没有参加联盟军,我在扬州合肥田屯,受命而来。你是高顺?”

高顺不解的问道,“原来如此!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陈科心想,同名的人很多,可不能搞笑话,就问道,

“何苗将军手下?还是丁原大人手下?”

高顺身边几人,迅速的将右手搁在刀把上,紧紧盯着陈科。

高顺一楞,先示意了身边几人后,回道,“丁原执金吾大人帐前侍卫长,你怎么知道?”

陈科点点头,又问道,“兄长现今是在吕布将军帐下任职么?”

高顺点点头,不语的望着陈科。

二保已将酒菜转到这张桌子上,陈科喝了口酒,夹了口菜往嘴里送,一边琢磨。

“我是称呼高大人?还是称呼兄长?”陈科突然问道,

高顺点点头,“你随意!”

“哦,兄长,小弟有一事不解,还望兄长解答。丁大人被害,董卓专权,西园众多朝廷将官,为何听命于董卓?”

“大胆!”有人呵斥道。

高顺摆了摆手,瞪了那人一眼,那人赶紧噤声。高顺望了一眼陈科,反问一句,

“不听命于董相国,陈校尉,你说,我们应该听命于何人?”

陈科张口结舌,好半天答不出话来。

陈科摇了摇头,用手狠狠的拍了拍脑袋,说道,“兄长,还望见谅,小弟唐突!”

“没事!我刚才看了你的部曲,感觉怪怪的,是怎么回事情?还有,你的部曲,怎么这般打扮?你能解释么?”

“兵制不一样,不是营伍制,是七人一组。这身打扮,方便行动,想来兄长应该了解。”

高顺哦了一声,想了一想后,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在陈科面前晃了一晃。

陈科没搞明白高顺的意思,见高顺不吭声,就说,

“兄长,奉袁术大人之命,前往鲁阳集合。兄长来颖川,想来是打探这里的军情。不知兄长,对颖川兵将,有什么看法!”

“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不假,但关东诸侯,各路齐出,即使乌合之众,董相国亦难有招架!”

“若我们出马,不消一月,就能扫平这些乌合之众。”

“这话不假,可现在,西园将官,连为何人而战,都没有明白,还说什么其他呢?”

不单是高顺,其他几人的脸上,亦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陈科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切入口,赶紧接着说道,

“高兄长,你们现在听命于吕布,可吕布听命于董卓。过去,你们为朝廷效力,现在,董卓专权,朝廷已成为摆设。想来,即使你们受命出战,也不可能尽心以战。”

见高顺等人不吭声,陈科接着说道,

“兄长,其实,你们西园军,今后根本没有出战的机会。”

“胡说八道!”一人忍不住的呵斥了陈科一句,

陈科反问那人道,

“董相国有凉州军十数万,并州军数万。嫡系部队不用,难道还用你们西园军不成?”

那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陈科,又望了望高顺,见高顺点头,那人一脸的沮丧之色,不再吭声。

陈科又说道,

“不但如此,今后,你们西园军,不是被改编进凉州军,就是被改编进并州军。至于具体改编到哪个军团,那就看董相国高兴了。”

高顺望了望陈科,突然问道,

“陈校尉,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科楞了一下,知道刚才的话,引起了高顺的警惕,就说道,

“兄长,小弟没有别的意思。如果,兄长今后有什么想法,小弟这里,随时欢迎兄长的到来。”

“又胡说八道,去你们州郡军?”刚才那人忍不住的反驳道,

“州郡军怎么了?现在的中央军,变成凉州军或者并州军后,那不还是州郡军么!?”

高顺向那人摆了摆手,忍不住的说道,

“你总是插话,这个小兄弟说的没错!西园军,算是完了。今后,我们确实是走一步,看一步。只是,今后的路,难走多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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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外,走进一兵士,见到陈科,赶紧施礼道,

“禀校尉大人,陶校尉来口信说,他们刚刚到达江夏,让我们缓一缓,等等他们!”

“告诉陶校尉,我们在颖川逗留一段时日,让陶校尉离鲁阳一百里时,再通知我!”

“是!”来人施礼后,刚想转身离去,陈科赶紧喝了一句,“等等!”

“你禀告陶校尉,让陶校尉直接去鲁阳!我们在颖川要盘旋几日。”

“是!”

来人走了,高顺不解的望着陈科,问道,“留颖川干吗?你不去鲁阳,和什么陶校尉集合?”

陈科呵呵一笑,“小弟刚刚想,如果可以,小弟和兄长多盘旋几日!向兄长讨教行伍之事。”

高顺微微一笑,

“你的部曲,够厉害了,看的出来,不出三月,西园兵士肯定不是你部曲的对手。不过,你的部曲,和西园真的对峙起来,西园兵士,没有什么好办法应付!”

陈科心想,“不为别的,仅是为了结识高顺,也是核算的事情。”

想到这里,陈科笑着说道,

“兄长!我这里就一曲人马,加我二百零三人。这段时日,我们就驻扎在这里,在这里训练,如果兄长有意,还望指点一二。

最主要的缘故,小弟非常想结识兄长,想多盘旋几日。还望兄长成全!”

“恩,多留几日,就留几日吧!你这个小兄弟,挺有意思的。你刚才说,西园不知为何而战么!现在的西园,确实如此!嗯——”高顺轻叹了口气,

高顺说话的时候,其他几人,也是一副悲戚戚的样子,让陈科感觉心中不忍。

“是啊!帝国的战士,帝国的荣耀,眼看着帝国硝烟四起,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为之努力的帝国,逐步走向崩溃,走向灭亡。何等的悲哀,何等的凄凉!”

陈科一边想着,一边扭头朝外面喊,

“通知下去,就此扎寨,搭建平衡木、障碍栅栏,在颖川训练一段时日,进行障碍跨越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