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西泽宁王府。
“浩哥哥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一粉衣少女有些焦急的问道。
旁边一稍微有些年长的少年,则不屑的说道:“浩哥哥,我怎么不见你叫我叫得那么亲。”
那女孩有些撒娇的晃了晃少年的胳膊,说道:“哥,我知道你最疼沫儿了,告诉沫儿,浩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出什么事那也是他自找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少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你们兄妹两个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粉衣女子一见中年男子,便快步上前,有些急迫的问道:“父王,你把浩哥哥怎么样了?不是早就该回来的吗?”
漫步走来的中年男子便是西泽宁王淳于镜台,刚才的男子便是宁王世子淳于淮,女孩是郡主淳于沫。
看淳于沫一副心全在淳于浩身上的模样,淳于镜台不禁皱眉,“沫儿,你对淳于浩格外上心啊。”
一旁的淳于沫未开口出声,倒是在一旁的淳于淮接过话来,“女大不中留啊,心眼还是向着外人。”
淳于沫见淳于淮这么说淳于浩,不依道:“浩哥哥不是外人。”语气中还有些执拗。
淳于淮一听,立马脸就黑了下来。
“他不是外人,那我们是外人?你知不知道,他要是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了?”
淳于镜台见淳于淮语言激动,话也说得太过,沫儿太过单纯,有些事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忙开口制止,“淮儿。”语气中很是威严。
淳于淮还是有些不甘,却还是没再说话。
“如此意气用事,如何成事?”
淳于镜台看到淳于淮沉不住气的样子,就生气。
一样是兄弟,为什么他的儿子就那般优秀,能在短时间内不费吹灰之力的收服两大强悍部落,而自己的儿子却这般不争气。
淳于淮本来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在淳于浩回来的这段时间,自己一直没有好日子过。
不是被比较说是无用,就是卑躬屈膝的讨好。
以前自己是储君,现在自己这又算是什么?
长时间不能发泄的情绪,也在这一刻答道顶峰。
“我不能成事,父王又怎么样,容着毫无根基的淳于浩拉来两大部落来对付我们,你有做了什么?”
此时在情绪边缘的淳于淮情绪也愈发不可控制,竟让他忤逆了自己一直敬重的父王。
淳于镜台听到淳于淮顶撞的话,气的直哆嗦。
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淳于淮,“逆子,若不是你攻不下那两大部落,又不甘心做弹丸小国的君主,我能冒险同意他出兵吗?”
艰难的说完话,竟剧烈的咳了起来。
这是的淳于淮也恢复了些理智,自己离不开父王。
更别说此时淳于浩那边还不知什么情况。
父王不能有事。
急忙上前搀扶,急着喊旁边的淳于沫,“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宁王本来近些日子身子不爽,现下又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硬是晕了过去。
登时,宁王府乱作一团。
而此时凤轩和嵇修能待的清风明月楼后院却很是安静。
凤轩刚打算就寝,便听有轻轻地敲门声。
凤轩一想这个时候敲门肯定就是嵇修能了,便急急地奔去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嵇修能入眼的就是凤轩赤着双足,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内。
忙伸手一个公主抱将凤轩放在床上,才回身将房门关上。
“怎么又不穿鞋袜就下地,不怕着凉了?”
说着宠溺的敲了下凤轩的额头。
凤轩很委屈的说着:“知道了,还不是想快点给你开门。”
嵇修能听后满意的笑了,这样的凤轩才像待字闺中的少女吗?
有些迷糊,有些娇俏,还有些小脾气,很可爱。
心下更想逗弄逗弄。
“小东西,还学会顶嘴了?”
说着,伸手向凤轩的小屁股拍去。
没用力,但明显感觉凤轩脸红了。
嵇修能向发现新大陆一般,开心的笑了起来。
凤轩听到嵇修能的笑声更加的窘迫了。
该死的,这教训小孩子的方式,自己还真没挨过。
凤轩平时有太傅,父后的管教。
太傅总是拿着戒尺,自己天资聪慧,倒没怎么挨过。
父后虽然严厉,但才不会用这种管教小孩子的方法。
自己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被打屁股,感觉好好害羞。
听到嵇修能笑了,更加的羞愧了。
实在受不了了,才出声:“不许笑了!”
明明应该是威严不容反驳的话,怎么此时就一点威力都没有。
听起来更像是恼羞成怒。
嵇修能见凤轩脸红的快要滴血了,也没再难为她。
虽然自己觉得此时的轩更加的诱人。
“不笑小东西了,记得以后下床要穿鞋袜。”凤轩认可的点着头。
此时的凤轩只想快点送走这尊大神,嵇修能见凤轩好想没听自己说什么,只是机械的点头。
便又说道:“要是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不穿鞋袜就下床,我就打得你下不了床。”
说着又向凤轩的小屁股比划了一下。
凤轩忙应和道“记住了,记住了!”
将凤轩的被子盖好,掖好被角,才转身出去,轻轻的将门带上。
凤轩听到关门声,才混乱的踢了被子。
此时,心跳得厉害,脸也特别热,根本睡不不着,被子盖在身上就更热。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渐渐地呼吸变得均匀了,竟也睡着了。
而回到屋内的嵇修能却怎么也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凤轩红透了的小脸,还有光着的小脚丫。
忽然想到,这小东西下地都不知道穿鞋,晚上会不会踢被子?
想到此处,再也睡不着了,起身向凤轩房间走去。
轻声的推门进入,见床上的人没什么动静,才慢慢的合上了门。
凤轩感觉出有人进屋,但是又没感觉出杀气和敌意。
便没做理会,翻了个身,继续睡。
嵇修能却看到被凤轩踢到床脚的被子,上前扯了过来,小心的为凤轩盖上。
有看到凤轩的睡颜,恬静,美好,竟不舍得移开目光。
嵇修能纠结了一下,还是做了选择。
轻轻地翻上了凤轩的床,将在床边的凤轩又往自己怀里揽了揽,才认真的看着凤轩的睡颜,满足的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凤轩一夜睡得很是踏实,一点都不冷,还很舒服。
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而嵇修能却早早的就醒了,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的正熟的凤轩,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心里也很踏实。
自己的全世界都在自己怀里,心也被暖的的化成一滩水,仿佛生活充满了阳光和温暖。
就这样看着凤轩,却怎么看也看不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凤轩才悠悠的睁开眼睛。
迷糊的用手揉了揉,好萌,好可爱。
这是嵇修能的第一想法,有种想把她吞到肚子里的感觉。
好像是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凤轩还挥出小手,拍了拍嵇修能的脸。
在碰到脸的那一瞬间,迷糊的眼睛,才完全睁开。
“你怎么在这?”语气中满是惊讶。
嵇修能却笑了笑,“太冷了,我过来给你暖暖床!”
像是在说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此时的凤轩真想问问嵇修能,知不知道暖床是怎么回事?
凤轩却没理会嵇修能,转身便要下床。
脚将要着地时,就被嵇修能一把拉了回来。
刚要发脾气的时候,嵇修能的声音字自头上方传来,“不想要自己的小屁股了,又不穿鞋袜?”
凤轩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下床没有穿鞋袜。
平时在王宫自己的寝殿地上是厚厚的地毯,自己也没有穿鞋袜的习惯,到这里,一时间竟忘了。
刚想说自己一时间忘了,便见原本躺着的嵇修能,此时却早就坐了起来,将自己一拉,放在了他怀里,兀自的认真帮自己穿着袜子。
凤轩有些不习惯,刚想说,自己来的时候,嵇修能却说道:“以后我帮你穿,就不会忘了!”
穿好袜子,嵇修能又下床,小心轻柔的帮凤轩床上了鞋子。
示意凤轩可以了,自己才站到了一边。
凤轩却说道:“我想沐浴。”凤轩说出了自己此时的想法。
嵇修能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这等一会,我叫人去准备。”
凤轩点了点头,嵇修能才开门出去。
虽然自己这些天和嵇修能的接触更亲密了一些,但是要他看着她沐浴,她还真不行,幸好嵇修能没坚持要留下。
凤轩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心情也好了不得了。
嵇修能也收拾完了自己,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凤轩湿漉漉的头发直皱眉。
女子的头发本身就很长,几乎已经及腰。
此时还会有一两个水珠调皮的往下滴,天气已经不暖和了,这样还不生病?
嵇修能上前拉过凤轩,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自己则在凤轩的秀发上游走,用真气驱散水汽。
凤轩也不得感叹,任性,真气修习不易,原来还能这样用。
嵇修能则笑着和凤轩说:“我给轩束发。”
凤轩却问道:“这你也会?”
嵇修能有些扶额,轩怎么有的时候精明的不像人,有的时候幼稚的让人忍俊不禁。
“你穿的是男装,我头发也是自己束的呀。”
凤轩倒没反对,任由嵇修能摆弄。
嵇修能手指穿梭在凤轩的墨法上,凤轩的秀发手感很好,还有淡淡的清香,很宜人。
嵇修能有些贪恋,说到:“以后,就我帮轩束发,好不好?”
凤轩却有些郁闷的嘀咕道:“那不是要一直穿男装了。”
嵇修能听后,也被凤轩逗的一笑。
“我会学的,不会一直让你穿成这个样子的。”
“哦,这样啊,那行,以后就你来束发。”
凤轩是想有人帮忙,不用自己动手,应该会很享受。
说完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要是你不来,我就散着头发,到处走!”有些威胁,有些撒娇。
“嗯嗯,若见轩撒着头发,我一定过来给你束发,行吧?小东西。”说着还捏了捏凤轩的小鼻子。
凤轩闷声闷气的说着:“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哦!”
嵇修能附身将自己的头放在凤轩的肩上,说道:“嗯,说到做到!”
看到铜镜里自己和凤轩贴在一起的脸,莫名的心安,这样真好。
只要是你,不管是帝国王储,还是邻家桑女,我都爱,很爱,很爱。
而此时破虏阵营也不是很平和,苏哈和莫多在推举出哪一亲王和宁王抗衡上产生分歧。
苏哈要推举汝阳王,莫多却说和硕王更合适。
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在阵营中也都有自己的亲信之人,都想推举自己亲信之人。
利益冲突,自然产生意见分歧。
大家都明白,推举出来的人,是首领般的存在。
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所以,各不相让。
明日朝堂又会是另一场别样的斗争,嵇修能,也就是此时的西泽新君淳于浩,在收复他们的时候,为了安抚民心,便将苏哈莫多还有鞑胡诸皇子们都进行了封爵,都是诸侯王的爵位。
地位丝毫不在宁王之下,只是宁王占着一点血亲的优势。
宁王不得不佩服嵇修能,也就是淳于浩的远谋。
当初封爵之时应该就已经想到今日的局势,让自己处于这般不利的境地。
现在,宁王都有一些怀疑,淳于浩是不是刻意拉来外邦两大部族来对付自己,以此来瓦解自己在西泽根深蒂固的势力?
也好在他不在的时候,守住他本不安稳的王位。
若不是这两大部族的作对,此时,他早轻而易举的登上西泽的皇帝宝座了。
何至于如此,多方盘算,殚精竭虑。
淳于浩,好深的算计,好绝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