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凤轩和嵇修能便匆匆辞别,嵇修晓的时间不多,所以他们也不能在此多耽误时间,恐恐迟则生变。
无情的身体也不像刚刚发病时那么虚弱,很是不希望凤轩他们走。
嵇修能告诉他,如果有事可以捎信给大周文王府。
辞别了众人,凤轩和嵇修能二人带着赶来的彼岸和荼靡朝颍都方向疾驰而去。
自从听了涟月和花非雾的事情后,凤轩和嵇修能心里都很有感触。
涟月数十年的苦苦追寻,花非雾有可能到现在都毫不知情,在他的世界里只存在一个和自己聊得很投机的小丫头。
亦或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涟月的一厢情愿,但是不管如何,现在的结局都让人接受不了。
最悲惨的不是死别,而是生离,相爱的人却彼此互相伤害着,应该算是爱情的悲剧吧。
以前,凤轩还在考虑还在犹豫,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嵇修能,但是现在他通过涟月的事情,感觉自己其实是幸运的,嵇修能不止一次的向他说明表达着他对她的爱慕。
凤轩只是太过期待完美的爱情,他怕他遇不到像母亲和父亲那样坚定的爱,因为他担负的责任,他所面临的困难很多,如果不是真正的相爱,他不想连累了无辜之人,也不想增添自己的累赘。
但若只是寻一人,无情无爱,他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坚持下来,一辈子太长,他不想流离孤寂的度过一生。
嵇修能这时想的却是,他一定不能让凤轩承受涟月的苦。
他知道和他在一起,也许前路不会太平坦,但是他发誓,他会用生命去保护凤轩不受伤害,他是真的信不过其他人,他怕其他人照顾不好他的凤轩,他怕她受委屈他却无能为力,他怕她现世孤寂,怕她生无所依,怕她深情错付,更怕她一世独殇。
他要就他所能的照顾她,守护她,他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一个人,明明他是那么的强大,和自己所差无几,但是自己就是不放心。
马车还在疾驰,这一天一夜的赶路,几乎就没怎么休息,凤轩急着回去接她的暗影,嵇修能也担心王兄的身体,两人默契的都没怎么休息。
明显的嵇修能怕凤轩太累,马车里铺了厚厚的软垫,还主动的坐到凤轩旁边给她当枕头,让他靠着休息。
凤轩也感觉觉到了,自从离开碧霄宫嵇修能就把他当做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面面俱到的照顾着。
当马车时到快要接近大周边境的时候,正是夜暮时分,正在闭眼休息的凤轩猛然的真看了眼睛,看向嵇修能。
嵇修能也嘴唇一勾,有埋伏,不知是为了自己手中的冰隐流莲,还是自己这个大周文王。
自认为他的行踪很保密,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周文王半月有余不上朝,不见人影,不管什么理由都有些说不过去。
但在这设埋伏,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此去的原因了,看样子倒不像是刚到,应该在这等了很长时间了,人数很多,武功都不弱,好大的手笔。
正在这时,破空声传来,箭矢呼啸着朝马车而来,嵇修能将凤轩按在膝头,说道:“一会,你跟在我身后。”
凤轩第一次听嵇修能这么正经的说话,居然是这么一句,心中不由的有些想笑,他的武功不弱,好吗?真把它当做只会哭鼻子的小女人啦?
但心里还是一暖,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真好,凤轩其实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被人护在身后,小心叮嘱着。
在家中他是长子,本应做好表率,护着弟弟妹妹,在国家他是储君,守护他的子民,在组织他是老大,有事一定要出面解决。
不管什么身份,他都是那个冲在前面的人,都是所有人的依靠,总是一身担起所有的担子,他就是他们的神,对他只有崇拜,但从没有人想过他需不需要保护。
现在有人让他躲在身后,虽然凤轩知道此事的情况,他们只有四个人,而对方至少不下百人,在有准备,他们四个人都必须尽全力。
但是有这句话凤轩就感觉暖暖的,被人呵护关心的感觉真好。
竟乖顺的点了点头,嵇修能见凤轩点头,眼中划过一丝欣喜,他只是说说,知道凤轩能听得见,但从没想过凤轩竟然配合的点了头。
马车已经中了太多的箭,承受不住的摇摇欲坠,凤轩拉了拉嵇修能的手,“我们出去吧!”
嵇修能点了点头,携着凤轩破车而出。
黑衣人见正主已经破车而出,蜂拥的涌来,凤轩和嵇修能相视一笑,便背对背的加入了战斗。
把自己最脆弱的后背交给对方,也是对彼此的信任吧。
由于都是近身作战,二人用的都是匕首,这次人多,但是嵇修能却没有用毒,应该是怕伤到凤轩吧。
对方的战斗力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一看就是死士,眼里只有目标,这种人最难对付。
此时荒郊野外而且人迹罕至,他们又是微服隐行,自然没有什么倚仗,只有硬拼了。
凤轩此时也明白当下的形势,所以出门前准备的那些暗器也都全部用上了,只见黑衣死士这边人随着凤轩挥手间片片倒下。
看着同伴死伤死的太过迅速,那边黑衣人也有些心悸,既然使用了阴的,凤轩此时心全在黑衣死士上。
嵇修能却留一丝心思在凤轩身上,怕她有什么闪失。
就在这时,嵇修能在瞥向凤轩的余光里看到了那边破空而来的箭,箭尖直指凤轩左心。
看到这一幕的嵇修能几乎目眦尽裂,“小心!”二字刚要出口,就见箭矢已经到了近前。
而此时凤轩也听到了破空声,怎奈箭矢太快,自己有些分心发现之时已经躲闪不及。就在此时,嵇修能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扯过凤轩,转身挡在了凤轩前面。
堪堪用自己的身体迎上了赫赫而来的夺命一箭,揽着凤轩的腰,给凤轩一个明媚的笑。
此时的凤轩早已经呆了。
怎么会这样,嵇修能怎么会迎上来,见他胸前殷红一片,仿佛灼伤了她的心,那个地方是心脏,那本该插在自己心脏上的箭,就那样的插在那里。
凤轩此时口里呢喃着“不,不可以。”
他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感觉呼吸突然间停止一般,就那样直直的望着那涓涓而出的红色。
彼岸和荼靡听到此处声响,齐齐望来,入眼就是自己主子倒下的画面。
“主上!”齐齐呼出声,向这边赶来。
看到凤轩呆愣的样子,肯定是吓坏了嵇修能想到,便想出口安慰她,此时自己被凤轩揽在怀里,感觉好温暖。
呵呵,伸手抚上了凤轩的脸,笑着说道:”轩,不怕啊!”
话语中满是怜惜,不知怎地,听到他的声音,极尽安慰,凤轩的眼泪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见彼岸和荼靡已经到了近前,凤轩已恢复了理智,看了一眼二人,沉声说道“带你们主子走!”
就这样一句话,彼岸和荼靡都愣了,什么意思,此时主子是急需治疗,但是他们三个都走了,她怎么办?
他们四个人都应付不过来的死士,留他一个人在的确危险。
见二人没反应,凤轩此时的声音带上了几丝寒意,“不想你们主子死就快点带他走,我自有办法。”
此时彼岸和荼靡更是纠结,看向主子,主子此时已经几近昏迷,实在耽误不得,为了主子的安危,轩公子对不住了。
对视一眼“轩公子,小心!”
凤轩见两人应下,使出十成功力,将一处死士少的地方打出了一个缺口,彼岸和荼靡也不耽误,带着嵇修能飞快的掠了出去。
见嵇修能他们走远了,凤轩回过了头,眼神森寒无比,嘴角扯起一抹嗜血笑容。
“伤了他,你们都得死!”
说话间,伸手向怀中一摸,挥手向空中一抛,扬起掌力击碎了那正欲下落的瓷瓶。
鲜红的粉末在空中四散开来,此时正是夜幕十分,清凉的晚风吹着细碎的粉末,纷纷扬扬,似乎每个人的肩头都有那么一两点红。
扬手打破瓷瓶后,凤轩就再也没有看这群死士一眼,转身朝嵇修能消失的方向追去。
凤轩不是自大,而是那药的确太过霸道。
此药唤作‘暗血尘沙‘是星启王朝的皇室秘药,一小瓶可毁尸百里,更何况区区百十个死士了。
暗血尘沙,药如其名,如尘似沙,粉末轻盈,随风而行,沾染者先是昏迷后身体渐渐被药物所化,最后成为一滩血水,从中毒到化成血水只不过区区半日,中毒者唯一的解药便是帝王血,也就是星启王朝皇帝的血,但解毒后内力全无。
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用,因为杀伤力太强,造成的伤害永久性不能恢复。
刚开始凤轩没想过要用,毕竟还有嵇修能他们,而且也太过残忍,尸骨无存。
但他们伤了嵇修能,而且生死不明,那就不能怪他了,他不是善人,更不是脾气好,只是没有遇到他在乎的,若是他在乎的,那么必定会想尽办法,说他不择手段也好,说他执拗也罢。
一路飞掠,终于追上了彼岸和荼靡他们了,此时,彼岸正焦急的给嵇修能输入真气,缓解他的伤势。
荼靡一脸的紧张,嵇修能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要不是那血液还在胸口随着呼吸有节奏的渗着,凤轩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凤轩加快速度,冲至嵇修能身前,抬手点了他身前的几处大穴,让他好受一点。
伸手探了一下嵇修能的脉,很弱,很弱,几乎只是有些微弱的跳动。
紧接着快速的扒开嵇修能的衣服,从怀中取出银针,先施针护住心脉。
取出临来时从马车废墟中取得冰隐流莲,从中取了半个花蕊给嵇修能喂下。
雪蕊入口即化也很好喂,像这种天材地宝最能够提高人的体力。
嵇修能伤得太重,凤轩想着雪蕊怎么的也能增加他的耐受力,要不就现在的脉象,只要已有所移动有可能都会要了嵇修能的命,更别提拔箭了。
服了雪蕊最起码不会撑不过拔箭的时候。
箭矢是擦着心脏血管而过的,所以箭一定要先拔出来,要不时间长了,心脏缺血,嵇修能一样会死。
当务之急就是先取出箭,看了一眼嵇修能那苍白的脸,凤轩好想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对彼岸说道:“运功护住他的心脉。”
又对身旁的荼靡说道:“帮我稳住他,一下也不能让他动。”
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瓷瓶,从里面到了点白色粉末在伤口上,那是伤药,之后竟徒手覆上了嵇修能的胸前的箭头。
因为嵇修能的箭和心脉相切,若是稍有震动有可能会伤到心脉,所以凤轩只能这样采用丝毫没有震动的方式去掉箭头,才能将剑拔出。
荼靡刚想阻止,就见凤轩,手用力一握,献血瞬间就流了下来,但随着手的移开,那森寒的箭头竟不见了,生生让凤轩用内力将他碾碎了。
荼靡一惊,这得多强大的内力,那满是硬刃的箭头在手上得割出多深的伤口,那化成的粉末和血凝在了一起,倒是不再流血了,这也方便了凤轩接下来的行动。
凤轩又向嵇修能心脏的地方施了两针,抬头示意荼靡做好准备。
在嵇修能吸气的一刹那,快速的将剑拔了出来。
紧接着伤药的白色粉末便填补了那空出来的地方。
荼靡几乎没怎么看清,凤轩就已经将箭拔了出来,连药都上好了,荼靡第一次见识了凤轩的速度。
随后凤轩扯了自己里面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包了起来。
这一系列过程,嵇修能只在拔箭那一刹有一声闷哼。
看着嵇修能苍白的脸,凤轩看了一眼彼岸,说道:“你们两个到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可以住的地方。”
说着便取代了彼岸为嵇修能输送内力,帮他舒通心脉。
两人看了一眼,转身去了。
从今天凤轩的表现来看,是极其在乎主上的,他们两个自是比不上他,不论是他的动作还是眼神,他们都能看得出来。
话说主上也待轩公子不一般,这两个人,唉,若是轩公子是女儿身的话,以他的能力绝对可以和主子比肩,但是他们也知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女人,连一般的男儿都自叹不如。
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自家主子是断袖,那要是和凤轩这样的人物,他们也认了,两人如是想着。
此时的凤轩心中满是恐惧,是恐惧,生平第一次这么恐惧,他自认为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
但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也有恐惧,以前以为自己最多也就是害怕什么而已,他的手现在还在抖,心里一直恐惧着,嵇修能不能死,自己不能让他死。
他真的知道了,原来嵇修能那么重要,对于他来说,似乎超过了生命,当他看到他胸口上的箭,还有那不断冒出来的鲜血,他那是真的想替他挨了那一箭。
如果那一箭刺在他身上,他一定不会那么的疼,那么的怕,更不会流泪。
彼岸和荼靡回来了,说不远处有一间茅草屋,虽然不大,但是很是完备,主人应该是因战乱离开了。
凤轩一听,居然会有房屋,太好了,小心的抱起嵇修能。
对彼岸二人说道:“带路。”
小心翼翼抱起嵇修能,向茅屋飞去。
果然很是完备,居然还有炉灶,怕嵇修能发高烧,便吩咐彼岸两人去寻草药。简单的祛热草药他们还是识得的。
凤轩见二人回来了,便让他们把草药煎了,先给嵇修能喂下,这种大的伤口最易发高烧。
但即便喝过药的嵇修能晚上还是刚发了高烧,凤轩整整忙了一晚上。
直到太阳东升,嵇修能才好点,凤轩也才松口气。
看着凤轩红红的眼睛,彼岸劝他先去睡一会,他和荼靡看着主上,但凤轩不同意,说他是大夫,看着会更加稳妥,二人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到了下午嵇修能却又发起了高烧,这次烧的比上次严重,竟有些说起了胡话。
凤轩看着很是心疼,刚开始时是:‘父王,孩儿一定会的’,再后来就是‘王兄,王兄’,到最后竟然成了‘轩’,凤轩凑近一听,‘你可不可以陪着我’,‘不要走,不要走’。
说的越来越大声,感觉人有点激动,凤轩想安慰一下他,刚要说话,手就被大力的抓住了,正是受伤的那只,见嵇修能很怕的样子,凤轩竟真的没有抽出手,任凭他大力的握着。
安慰道:“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乖,不怕哦!“
说着竟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嵇修能的头,嵇修能好想得到安慰了一样,安静了下来。
嘴角便挂着一点满足的笑,像是偷到糖果的孩子,凤轩看到这样的嵇修能,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似得,竟吻上了他微微上翘的唇角。
眼中满是怜惜,抬头间又看到了嵇修能浓密的睫毛,此时的眼睛的闭着的,很是祥和,纯净。
又想起了暗夜修罗的那双眼睛,突然没来由的疼惜,竟深深的吻上了那闭着的眼眸,她想吻去里面的疏离,冷漠,嗜血,和悲凉。
凤轩就这样的喂药,换湿布。从下午一直到深夜,快到凌晨的时候嵇修能才退了烧。
凤轩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有可能是精神绷得太紧,一放松下来,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早上的阳光很好,照在凤轩的脸上,使他的看上去也多了一些宁静美好。
嵇修能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小人累的睡在了床边,看他睡得香甜的样子,嵇修能突然感觉受伤也挺好的,要是她能一直这样关心他,他受再重的伤都行。
看着她美好的睡颜,嵇修能竟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待凤轩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嵇修能双眼含情的看着他,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醒了,终于醒了,又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看错了,或者在做梦。
这迷糊的样子竟都得嵇修能笑了,凤轩见人笑了,果然是真醒了,竟有些无措,接着就跑了出去。
凤轩是真的激动,她激动地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没有和彼岸和荼靡说,嵇修能到底伤得有多严重。
其实他到前一刻都不确定嵇修能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或者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两天压抑的情绪不知怎么突然间就抑制不住了,他不想在嵇修能面前太失态,所以就跑了出来,外面可以放声的哭,哭出自己的恐惧,委屈。
彼岸和荼靡看到凤轩跑了出来以为主上出了什么事,一进去,发现,居然是主上醒了。
“主上,你可算醒了!”
彼岸说道,情绪有些激动。
“嗯,醒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他知道自己到底伤的严重,所以才问了时间。
“两天,主上只昏迷了两天。”
荼靡说道,但好像又有什么想说的,但又有些犹豫。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嵇修能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主上昏迷这几一天,都是轩公子一直守着。”
嵇修能听后竟然笑了,这小东西果然是在乎他的,怪不得自己醒得这么快,神医圣手的关门弟子亲力亲为,想不早醒都难。
过了一会,凤轩端了碗药进来了,彼岸和荼靡识相的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嵇修能第一眼就看到凤轩那哭红的双眼还有那眼睛周围大大的黑眼圈,刚才是出去哭了?
这吓人的黑眼圈,应该是这两天一直没睡吧,要不以她的警惕性也不会自己看了他那么半天都没感觉。
他居然哭了,因为自己?
嵇修能瞬间感觉很愧疚,自己说过不让他受委屈的,但她却因为自己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凤轩哭,虽然那眼睛应该经过处理,但是哭的应该很伤心,所以还是可以看出来。
凤轩刚想喂嵇修能喝药,手刚举起来,就听到嵇修能的声音。
“对不起!”手轻抚上了凤轩的脸庞,很是轻柔,怜惜。
凤轩没想到他醒来第一句话居然是和自己道歉,他又做错了什么?
看到凤轩疑惑的表情,嵇修能说道:“害你担心,害你流泪,是我不对,你别哭,我心疼。”
说的那样轻柔,却又那样的深情,凤轩眼里又有眼泪在打转,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的了,这十八年来的眼泪也没今天这一会的多。
竟俯身吻上了嵇修能的唇,没有浅尝辄止,而是深入的索取,对,就是索取,失而复得的心情,在这一刻他只想索取的更多。
这样才能填平他这两天恐惧的内心。
嵇修能没想到自己醒来凤轩最先给的竟是自己梦里都不敢想的主动的吻,那吻中的担心,不安,恐惧他都能感受的得到。
真的为难凤轩了,自己居然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晕了,留下那么多烂摊子给她一个人承担。
他想补偿,他想安抚此时的凤轩,两人就这样加深着这个吻,嵇修能用自己的温柔和体贴安慰着凤轩的情绪。
“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吻罢,凤轩霸道的说着,嵇修能看着此时的凤轩,怎么感觉他才是君临天下的王者,这一切都是她掌控着,他是被她看上的男人。
果然,自己看上的小东西还真和别人不一样。
此时却很配合“嗯,以后我就是你的了,全听轩的。”
语气中全是宠溺,一副任君为所欲为的架势,竟逗笑了凤轩。
在这休息了五天,见嵇修能的伤势已经无大碍,凤轩才同意动身会大周。
但这路上车速慢到不行,生生比来时慢了一倍,二人关系在此期间也迅速升温。
嵇修能嫌连名带姓的称呼太过生疏,所以就让凤轩叫他‘修’。
凤轩也随口便应了,嵇修能却很开心。嵇修能也偶尔叫凤轩‘轩儿’,凤轩听着有些怀念,父亲母亲就是这么叫他的,感觉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