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破译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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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撤离

商量了一圈后大家决定还是死马当个活马医,继续找找。这树林比不得一般树林,地上全都是泥泞,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再加上第连续两天仅仅吃了一袋饼干,没找上多久一个累得够呛,除了乔纳尔继续努力寻找以外,其他人全都放弃了。

回到海边已是正午时分,太阳当头。守在海边的人们好像比刘铭他们还累,一个个有气无力的样子。刘铭问刘颖,“你们怎么了?怎么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刘颖抬起头,颇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机长昨天说今天上午会有救援飞机来的,可现在又过了半天,飞机的影子也没看到。”刘铭轻轻笑了笑,道:“你也太急了吧,机长不是已经说过了,印度人的办事效率低,估计是在下午吗?”

说到这里时,刘铭心里突然想起了贾法尔昨天下午跟他说的话,机头部分被搜救人员忽视,不可能会有人来救他们。照说时间上已经足够了,从飞机失事到如今已经快四十个小时了,就算反应速度再慢也应该来得了,可为什么?莫不成贾法尔说的会灵验。想到这里,刘铭心里打了一个冷颤。转身又跑回树林里面去找贾法尔,前几次把贾法尔说的话丝毫没当一回事,现在去找贾法尔问个究竟。

等刘铭带着贾法尔返回海边的泥滩时,泥滩上焦躁不安的人们围着机长,追问救援飞机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机长佯装镇定,可话语间却也透着一种焦急,“大家再等等,大家再等,救援飞机会来的。”

刘铭让贾法尔先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等自己,然后拉过刘颖和和王楷坤,四个人凑在一起。刘颖和王楷坤不知道刘铭到底要干嘛,准备开口问的,刘铭开口了,““昨天贾法尔对我说,救援人员可能将我们忽视了,我先头不大觉得,可现在想起来却还是有些道理。”

“救援人员将我们忽视了?”王楷坤和刘颖不大相信地看了看刘铭,然后把眼睛投向了贾法尔。

贾法尔没料到刘铭把他叫过来是问这事,先一楞,随即有所领会地开了口,将先前对刘铭的一番分析重复了一遍。

刘颖不大相信,“昨天上午的时候不是有搜索飞机从我们上空经过吗?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飞机看不到呀。”

贾法尔摇摇头,一声苦笑,“小姐,你有所不知,这里不能跟其他地方比,这里是孙德尔本斯。”

刘铭听贾法尔提孙德尔本斯这个名字提了好几次,先头老不在意,此次听到重提孙德尔本斯,便让他介绍一下孙德尔本斯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法尔回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便开了口。

孙德尔本斯位于恒河入海口的大三角洲。大三角洲是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之一,然而孙德尔本斯却是三角洲居民的禁地。众所周知,印度人绝大多数信奉印度教,只有有少数人信奉伊斯兰教,但在三角洲地区,却是伊斯兰教一统天下。究其原因,印度教徒们认为三角洲地区是通住死亡之国的入口,而孙德尔本斯正是入口处之所在。故而印度教徒避其远之。

而住在三角洲地区的伊斯兰教徒,虽不认为这里是死亡的入口,可孙德尔本斯是世界上最大的红树林,面积有六个伦敦那么大,更麻烦的是里面支流众多,稍不留神便会迷失方向,再加上里面有世界上最凶猛的孟加拉虎以及体积最庞大的毒蜜蜂,所以没人敢闯进来。

刘颖虽说在印度呆过很长时间,但毕竟不是印度当地人,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她很纳闷,照贾法尔这说法,无非是当地人不敢进入孙德尔本斯,可既然无人敢进入孙德尔本斯,那么飞机在天上飞过时,对于这里的人群应该更加留意才对,怎么会视而不见呢?

贾法尔接着说了起来。

孙德尔本斯,周边居民自是无人敢进来,可这里面却有着一些奇怪的村落。大家都知道,印度人的种姓制度是严格的,人分成四等,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然而生活在孙德尔本斯内的人,明明是印度人,可却不属于这四种种姓中间的任何一种,印度教徒们传闻,这些人是被湿婆神遗弃的人。在印度教中,凡是被湿婆神遗弃的人是无法进入天国的,他们的灵魂永远只能在入口也就是孙德尔本斯徘徊,因此印度人又将孙德尔本斯视为鬼树林。

说到此处,贾法尔将目光投向了刘铭,“刘先生,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能跟我的印度同胞说的原因。”

王楷坤大大咧咧地拍了刘铭一下,“刘铭,你问这阿三,他说这半天,管飞机来不来救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不会英语。”

其实不需要王楷坤说,刘铭也有些不耐烦,贾法尔说了一大通,与飞机为什么对他们视而不见并没有什么联系呀。他又一次打断贾法尔的话,询问为什么飞机会对他们视而不见。

贾法尔稍楞了一下,道:“很简单,因为那些被神遗弃的人没有固定的居所,他们会经常变换地方。这天住这里,明天住那里,即使飞机上有人看到我们,十有八九也会认为我们是被神遗弃的人。要知道,遇到被神遗弃的人对于印度人来说是最晦气的事情。没有人会去惹他们的。”

王楷坤张大着嘴巴,“妈的,他们被神遗弃还要连累我们。”刘铭捂住王楷坤的嘴,“你少说两句没谁把你当哑巴,事到如今,埋怨也没有什么用,还是考虑一下如何解决吧。”

刘颖很好奇刘铭这几天的表现,她一本正经地看着刘铭,“刘铭,这两天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越来越像刘轩了。”听刘颖提到刘轩,刘铭心里闪过一阵悲伤。

不过,悲伤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眼前的事情还太多太多。他没理会刘颖的话,问贾法尔现在该怎么办。贾法尔挠了挠头,有些为难,“我们在这里等估计是等不到救援飞机了,救援队的人以为我们全遇难了,唯一的办法只有走出去。”

王楷坤将刘铭拉到一边,轻声道:“刘铭,这家伙会不会是个狗头军师,咱可不能轻信他的。”刘铭点点头,又叫过刘颖,问她的意见,刘颖也挺为难,“这话可不好说,谁知道搜救人员会不会来,走吧,怕咱们前脚一走,人家搜救的后脚就来,不走吧,万一贾法尔说的是真的咋办?”

刘铭挺是头痛,刘颖王楷坤的话说跟没说一个样,他捏着下巴,左走两步,右走两步。最后下定决心一般道:“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呢,还是先等等看,如果今天下午飞机还没来,咱们就跟机长商量一下,看是不是一起走算了。”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备受煎熬的一个下午,二十二位幸存者全部呆在海边的泥滩上,翘首以待救援飞机的到来,可从烈日当头到日落天际线,别说飞机的影子,就是连飞机的声音都没听到。

从飞机失事到现在,已经四十个小时过去了,整整四十个小时,只吃了一袋饼干,水没喝一滴,刘铭很是痛苦,当然,比他痛苦的更有人在。比如那个印度婆罗门一家三口。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何时受过这种罪,特别是那个中年男子,再也顾不上什么婆罗门的尊严,瘫坐在泥地上,活像个泥狗。

刘铭从人群之中将机长拉了出来,又叫过贾法尔,一起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机长坚持自己的看法,航空手册上标得一清二楚,飞机失事后,幸存者应在原地等待救援,不能私自行动。刘铭和贾法尔跟他讲了一半天,救援飞机很可能不会来,不会来,可机长就是不听。

王楷坤在旁边,对机长的固执很恼火,他将刘铭叫到旁边,轻声道:“刘铭,你怎么不用心灵控制呢?让机长听你的,带大家一起走,实在不行,丢掉他们,我们几个人走算了。省得麻烦。”

今日的刘铭已经不再是两天前的刘铭,虽只隔两天,但他的处事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他对着王楷坤,一本正经道:“楷坤,每个人的命都是他们自己的,我们无权替他们做出选择,除了自己,我们谁也代表不了。我可以控制机长的心灵,可以控制这里面所有人的心灵,让大家跟着我们一起走,可如果我们的判断错了怎么办?是的,我还可以一直控制他们下去,一直到他们死亡,可那样的话,我会有一种犯罪感。每个人要走的路应该由他们自己来决定,而不是由他人来控制。”

王楷坤莫名其妙地看着刘铭,“你咋了?受啥子刺激啦?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你是刘铭吗?”刘铭没理他,转身去将乔纳尔找了来,先让贾法尔将他的猜测一说,然后让乔纳尔私底下去问一下他们那帮子欧美白人,看他们的意见如何,同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让除了贾法尔以外的那五个印度人知道。

吩咐完乔纳尔,刘铭又和刘颖把那对来自上海的夫妇找来。跟他们把情况一说,夫妇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跟刘铭他们一道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