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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震慑二营 上

赵顺拿着这张锦衣卫荣升的文书,心想: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现在已是仲秋时节,在过几个月,朱元璋就要为胡惟庸案做最后的收官,为了安抚朝廷上下的文武百官,朱元璋更会将锦衣卫推出烹杀。

只是自己押了两个宝,第一个宝是在燕王朱棣身上,等蓝玉大军班师回朝,年底三王进京,朱棣就会将北元皇帝奉上,以朱棣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将功劳揽到最大,以获取最大的利益,到那个时候,朱元璋大肆封赏,即便要烹杀大部分锦衣卫,相信朱棣也会在收到消息之前,保全自己。第二个宝就是押在蒋瓛的身上,历史上蒋瓛是第二代锦衣卫指挥使,也正是在朱元璋血洗锦衣卫署衙后,荣升上去的,也就是说蒋瓛没有在胡惟庸案收官时被烹杀,而是荣升,这也就是说明,五所的锦衣卫大多不会有事,朱元璋还需要一部分老锦衣卫为他办事,出于这点,到时即便没有功劳的锦衣卫,也会得到荣升。

蒋瓛见赵顺得到荣升,面不改色,喜怒收于心,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暗道:此子荣升百户,不喜不怒,不骄不躁,的确是难得的人才,如果唯我所用,以后定能成大事。

“好,赵常,赵顺。你们两个今后一定要为皇上好好办事,不可辜负皇上对你们的一番提拔之恩啊。”蒋瓛话里带话,意思明显非常,微笑的说道。

赵顺和赵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两兄弟说道:“多谢皇上和千户大人的提拔之恩,属下定当感激不尽,铭记于心。”

“恩!你们退下吧。”蒋瓛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属下告辞。”赵常和赵顺一拱手,退了下去。

出门后,赵常高兴着说道:“三弟,没想到千户大人这么看重你,没出几月你已经是锦衣卫百户,这可打破了锦衣卫升职的最短时间。今晚一定要好好摆上一桌宴席,好好的庆祝一番。”

赵顺看了一眼赵常,不忍破坏赵常的心情,微笑道:“大哥,我想去一趟锦衣卫二营,见见我的部下,宴席和请帖的事,就麻烦大哥安排了。”

“恩,三弟言之有理,刚刚升任确实要去见一下部下,张恒一死,他的心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会明面的对付你,但暗地里一定会对你使绊子,要不大哥陪你一起走一趟?”赵常听到赵顺的话,脸色阴沉的说道。

赵常不愧是老资格的锦衣卫百户,只一句话就能让他想到这么多,不过蒋瓛既然扔给自己一颗定时炸弹,目的就是为了考验自己的领导才能,赵顺拍了拍赵常的肩膀,说道:“大哥,你放心好了,三弟既然能够处置他们的主子,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大哥还是先回去准备酒席,等我的好消息。”

“恩,三弟,你的能力确实比大哥要高出很多,大哥回去准备酒席!”赵常说到这,策马离开锦衣卫署衙。

赵顺站在锦衣卫署衙门口,手托腮想着:张恒所管辖的锦衣卫营地为二营,二营内的锦衣卫校尉倒是可以随时收服,可小旗和总旗是张恒一手提拔起来的,平日里受了张恒不少的恩惠,要对付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学朱元璋烹杀淮西勋贵一样,辣手清除掉这些定时炸弹,杀伐决断,如果手软,这些人在这多事之秋使点绊子,自己小命恐怕不保。还好自己在二营里,有李寒水和单取海两名忠心耿耿的心腹,到时候再将李广福,刘大和刘二安排进二营里安排职衔,他们一定会对自己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只是要如何对付这帮对张恒忠心的锦衣卫,还要有一番定计,先去看看要为张恒陪葬的人吧。

赵顺想到这,上马向着锦衣卫二营策马而去。

二营营地,五名锦衣卫小旗,三名总旗聚在一顶大帐中,议论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李玉龙忧心忡忡的说道:“张总旗,刘总旗,百户大人被杀,听说新上任的百户,是害死百户大人的赵顺,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刚加入锦衣卫没几天,就爬上了这个位置……”

“两位总旗,赵顺踏着百户大人的尸体,升任到百户这个位置上。百户大人平日虽然吝啬,但每当抄家的时候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说对我们十分不错了,如今听说赵顺这小子以廉洁出身,获得千户大人的重用,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咯。”张达叹息道。

“老李,老张,各位小旗,赵顺这小子识相还可以,如果不识相。我们一定要为了兄弟们的利益,将他拉下马来。只要咱哥几个齐心协力,谅他赵顺有通天手段,也得乖乖认栽。”刘亮说道。

“只是单取海和李寒水两人帮助赵顺里应外合害了咱们百户大人,咱们要对付赵顺,首先要除去这两人。”李玉龙阴狠的说道。

“恩!大哥,你是我们这里资格最老的前辈,我们唯你马首是瞻。”……

黄昏十分,赵顺策马来到了二营门口,在出示了锦衣卫百户令牌后,赵顺命令道:“列队!”

不一会儿,二营所有锦衣卫站成一方阵出现在赵顺的面前,赵顺扫视了一圈二营的三名总旗和五名小旗,在他们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骄纵,敌意和冷漠。

赵顺只看一眼,心里对张恒余孽就有了个大概,沉声说道:“张恒触犯国法,贪赃枉法,私通蓝玉,陷害同僚。其罪不诛不以平民愤,不诛不以正国法。张恒辜负了皇上和千户大人对他的期望,辜负了皇上和千户大人对他的提拔之恩。这种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你们其中一定有精明能干,理应提拔的人才,却受到张恒的压制,无法发挥自己能力的锦衣卫,不过现在张恒已经伏法,今后二营由我带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赵顺,你们新的百户,在今后执行任务中,我会对大家一视同仁,你有多大能力,我就会给你多大的职衔。不知兄弟们觉得怎么样?”

二营的锦衣卫大多数都受到了上级的蛊惑,对赵顺充满敌意,可赵顺刚上任就说这样的话,让他们心底生出了一种希望,这种希望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前途,看到了未来。

赵顺听着下面吵杂的议论声,他面无表情的倾听着,并没有打扰,他知道让部分锦衣卫接受自己需要时间,要对付张恒党羽也需要时间,要一步一步清理,刚才的话,不仅是收服人心,还起到了敲山震虎的效果,此刻三名总旗和五名小旗纷纷动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下面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了下去,赵顺挥手压了压,待到完全安静下来后,沉声说道:“张恒虽然伏法,可他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一定有其党羽。为了肃清锦衣卫五所二营的风气,我将在这段时间,遵从千户大人的指示,查清张恒党羽,一并治罪,以正国威。如果你们有谁有证据,知道消息的,在这段时间可以上报于我,对于有功的,我不吝啬升官,对于知情不报的,我也会严加惩治。另外,张恒的党羽,可以随时来找我自首,对于这些自首的人,我会上报千户大人,从轻发落。最后,送张恒党羽八个字,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赵顺说到这,顿了一下,目光扫视全场,见每人脸上都有惊骇,复杂的神色。

而排头站着的三位总旗,五位小旗脸上更是冷汗连连,浑身发抖。赵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心底暗笑,想着:对于管理军营,我可不太擅长,可我怎么也是个合格的老师啊,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教师,首先要摸清学生的性格,心里的想法。其次才是书本上的东西。这帮锦衣卫,平日里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在胡惟庸案爆发,只要和胡惟庸沾边的官员,一律诛杀,明初的连坐制种子,种在了每一位官员的心底。锦衣卫虽然是执行者,可心里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就会弥漫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