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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荣升百户 上

赵顺带着单取海和李寒水拿着蒋瓛的文书无半点阻碍进入五所诏狱之中,跟在诏狱锦衣卫校尉的身后。一路上赵顺听着诏狱内犯人凄惨的叫声,浓郁的血腥味,还有公鸭的尖叫。这让赵顺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寒水看到赵顺惊讶的样子,上前一步,低声说道:“锦衣卫诏狱各种酷刑应有尽有,这里不仅是使犯人招供的地方,还是折磨犯人致死的绝佳之地。只要被锦衣卫校尉抓入诏狱,不管有罪无罪,先要打五十棍杀威棒,然后是审讯,在审讯期间犯人不招,便会使用酷刑。一番酷刑下来,即便身体强壮的中年人,也会魂归西天。”

赵顺熟读史记上的明史,对锦衣卫的诏狱知之甚详,只是亲临现场见到这番地狱般的景象,心底一时起了计较才会如此不堪。

赵顺揉了揉太阳穴,强作镇定,默然的跟在锦衣卫校尉身后。不多时来到一处极为干净的牢房,赵顺看到赵常,赵无为,赵雨柔和王晴正围坐在圆桌上吃着早餐。早餐十分丰富,有五味小粥,精致糕点,萝卜咸菜,这让赵顺心里极不平衡,当即起了作怪的心思,趁着四人没注意,赵顺将双臂插入李寒水和单取海的手中,对他们挤了挤眼,单取海和李寒水,心下一乐,胳膊一使劲将赵顺架了起来,前面带路的锦衣卫校尉见到赵顺对他眨了眨眼,当即眨了眨眼睛,表示理解。

带路的锦衣卫校尉轻‘咳’一声敲了敲牢房栅栏木,发出数声闷响,将赵家一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赵常一见赵顺被俘,果然气的是张牙舞爪,扑在了栅栏木上,赵无为更是唉声叹气,大摇其头。

赵顺哭丧着脸,说道:“大哥,爹娘,二姐!三弟不孝,本想趁夜救你们出狱,没想到还没行动便被锦衣卫校尉发现,绑了过来。三弟真是无能,愧对爹娘啊。”

赵无为起身来到赵常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赵家刚正不阿,对皇上忠诚耿耿,尽心办事,没想到最后落得这种下场,真是上天不公……”

‘哗啦’锦衣卫校尉打开牢房,单取海和李寒水对视一眼,将赵顺押入牢房,赵常看着两人,说道:“取海,寒水,多谢你俩这一路沿途保护我三弟,让他一路平安,我知道你俩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百户大人!”两人心有所感,皆感动的大喊一声。

赵顺抖了抖胳膊,两人放开赵顺,赵顺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回头怒道:“你俩还真使劲啊,疼死我了。”

单取海和李寒水‘哈哈’一笑,牢房紧张气氛,顿时为之一缓。赵家一家,感受着如此气氛,不禁面面相觑,不解的望着赵顺。

赵顺‘嘿嘿’一笑,憋着嘴说道:“我在外面为你们拼死拼活的收集张恒陷害大哥的证据,你们却好,坐在这里享清福。我心里不平衡啊。”赵顺一边说着,一边顿足捶胸,一副上天不公的样子。

赵常和赵无为,父子对视一眼,纷纷看出赵顺眼中划过的戏谑,当即父子齐上把赵顺按倒,这顿毒打的啊。

赵顺挨揍,每个人都十分高兴,笑个不停。

待赵常和赵无为解气后,一家四口不理在牢房里哀嚎的赵顺,抢先离开诏狱,赵顺扭了扭屁股,一撇嘴,喊道:“爹娘,大哥,二姐你们等等我啊,这里阴森恐怖,实在太吓人了。”

一家五口出了诏狱,赵无为,王晴,赵常和赵雨柔深吸一口外界的清新空气,赵无为叹道:“哎,我担任锦衣卫百户多年,从未以囚犯的身份蹲过诏狱,还好千户大人网开一面,只关我们一家,不使用诏狱酷刑,否则我们这一家四口就要丢到诏狱里了。顺儿,你不惧张恒冷酷,独自犯险网罗证据,使我们无罪释放,这种精神和气魄,智慧与胆略,远超于我。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赵常也深有感触的笑着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三弟真的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看来这一次的功劳,足以让千户大人赏识,不出意外的话,张恒百户的位置,定是三弟的。”

赵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都没什么,只要你们没事就好,呵呵!”

“三弟,你别谦虚了,这次二姐可都吓死了,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要在诏狱里蹲到什么时候。”赵雨柔欣喜的望着赵顺,笑着说道。

“那二姐,我也算有恩于你了,你打算如何相报啊?”赵顺调皮的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大恩不言报。即便是开玩笑,也有有限度,再说了,我是你二姐,哪有向亲人索恩的?”赵雨柔机灵敏捷,反口的说道。

“你说的那套都是虚的,正人君子立于天,行于地。施恩于人,就是让人日后报恩。施恩不图报那是伪君子所言,如果真的施恩不图报,那天下还有何人施恩?”赵顺举手投足间,霸气纵横,配合着洪亮的声音,真是气宇万千,睥睨于世啊!

赵顺的这句话听的赵无为,赵常,单取海和李寒水,低沉不语,皆是动容。

片刻,赵常双眼一亮,震惊的望着赵顺,说道:“三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世间道理本是如此,世人非要曲解!三弟直白说了出来,让人受用无穷,没错,君子坦荡荡,施恩图报!”

赵无为也惊讶的望着赵顺,没想到当街被马撞,落井着凉,得失忆后。竟变得如此不凡,要不是那段时间日夜不离的看护,还真不敢相信面前站着的赵顺,是他儿子。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赵家,此刻赵家封条早已揭下,屋内家具摆设归于原状,赵无为笑着说道:“此次事件,常儿你要多多吸取经验,在诏狱中本无求生的念头,不想九死一生,又回到了这里。”

“是,父亲!”赵常一拱手,说道。

“好了,看到家人平安,我心里也踏实了,现在还有其他事,需要去办,大哥你跟我一起去趟锦衣卫署衙吧!既然无罪释放,大哥也会官复原职吧?”赵顺说道。

赵常点了点头,望向赵无为,见赵无为默然点头,两兄弟齐肩走了出去。

赵无为坐在太师椅上,手摇羽扇,自言自语道:“顺儿刚才一言,有一种王者霸气,真不知顺儿拥有如此气质是福是祸啊!”

锦衣卫署衙,赵常和赵顺在蒋瓛门口敲了三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赵常和赵顺推门而入,单膝跪下,拜道:“赵常(赵顺)拜见千户大人。”

蒋瓛沉声说道:“起来吧!赵常,你明日到我这办理复职手续,便可官复原职。”

“是,千户大人。”赵常说道。

蒋瓛说完这句,将目光落到赵顺身上,眼神富有深意,问道:“赵顺,张恒已经伏法,那空下来的百户位置,必须要有一位能力和功绩卓著的人担任。从你得到家人遭难的消息开始,沉着冷静,眼光独到,洞悉张恒之奸计,步步为营,伺机寻找证据,这份镇定,从容不迫不得不让人赞赏,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你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破了此案,能力之强,实属罕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