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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家族异变 下

李广福接令,开始收拾行装。赵顺本想派他们去监视张恒的一举一动,可如今张恒已经收到消息,警惕了下来,再派李广福他们监视锦衣卫百户就难如登天了,还不如让他们保存实力,在关键时刻,起到奇兵的作用。

赵顺交代完命令,调整好心态,淡然的走出客栈,骑马向郊外奔去。不多时,赵顺环视四周,这里只有几家农家小院和几亩稻田,此刻正值秋收季节,稻田内农夫正忙于收割,谁也没有注意到赵顺。

赵顺找了一处隐蔽的地点背着手站下,不一会儿,赵顺沉声说道:“出来吧,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吧?”赵顺突然回过头,正好看到一人窜入稻田之中。

良久,身穿麒麟服的锦衣卫校尉从稻田走出,警惕的看着赵顺,单手按刀。

“你是张恒派来的吧?说吧,张恒要干什么?”赵顺面目平静,沉声问道。

张恒亲卫一楞,没想到赵顺目光如炬,只一个照面就能看透背后之人,他咧嘴说道:“我是张百户的亲卫,是大人派我秘密监视你,与李善长府邸的家奴有没有秘密来往,现在暴露,我也该回去复命受罚了。”说到这,张恒亲卫转身便要离去。

赵顺脸色一寒,冷冷的说道:“一个小小的亲卫,竟敢如此放肆的跟我说话,难道你不知道我是锦衣卫总旗么?”

张恒亲卫浑身一颤,此刻赵顺拔抢对准张恒亲卫的右臂,‘砰’的一声枪响,张恒亲卫右臂应声多出一个大窟窿,鲜血涓涓的流淌,张恒亲卫咬牙忍住手臂上的剧烈疼痛,惊惧的望着赵顺手中的武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中了我的子弹。”说到这,赵顺忽然咧嘴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的灿烂。可看在张恒亲卫眼里却是那么的恐怖狰狞,张恒亲卫惊惧的向后退了一步,只听赵顺说道:“不知你们张百户知不知道,我另外的身份?”

“另,另外的身份?”张恒亲卫使劲咽了口口水,害怕的重复了一句。

“我是唐门中人,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唐门?”赵顺向前走一步,张恒亲卫就向后退一步,惊恐万分的说道:“唐门,天下制毒第一大家,不对,那只是出现在戏文里,野书里的家族,大明并没有唐门的存在,如果有,锦衣卫应该知晓,你故意说出唐门,意欲何为?”有人说心中极度恐惧之时,就会放声大吼来减轻心中的恐惧,赵顺冷眼观望,心中冷笑不止,说道:“我手中的武器和攻击手法,不知你们锦衣卫可否知晓啊?”言毕,张恒亲卫一屁股坐倒在地,恐惧之心更甚。这次赵顺不等张恒亲卫反应,怒喝道:“哼,我的另一重身份就是唐门弟子,刚才你以中了我的一日丧命散。顾名思义,明天这个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当然,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只有一个办法。”赵顺微笑的看着一脸恐惧的张恒亲卫,一步步诱导道。

张恒亲卫当即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哀求道:“大人,求你看在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饶我一命吧。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监视大人的,小的真是有眼无珠,替那个阴谋小人卖命,求大人放过我吧。”

赵顺一头黑线,心想:难道明朝很流行这句求饶的话么?赵顺‘嘿嘿’一笑,说道:“让我放你很容易,只要帮我探查到张恒陷害赵常的那份证据即可,相信对于你应该很容易吧?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把中毒的事情告诉张恒,看他有没有能耐替你解毒。要知道唐门之毒,难解直至。更何况我的一日丧命散,在唐门毒药中排名第二。想要在一日解除,更是难如登天。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不过你最好记住,明天午时之前没有服用解药,毒素蔓延全身,到时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救你!我明天会在这个地方等你……”说到这,赵顺策马离去,只留下张恒亲卫一人傻愣愣的看着……

赵顺也只是吓吓他,并不指望他能帮自己探查出张恒栽赃的证据,此刻天色已黑,赵顺策马向着锦衣卫五所二营奔驰,直到天色全黑,赵顺将马栓在一颗树上,猫着腰向二营走去。

赵顺心想:如果自己出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引起张恒的警觉,到时即便单取海和李寒水有帮助自己之心也会被张恒提前灭掉,看来此行任务艰巨,容不得有半点疏忽。

一个时辰后,赵顺躲在树丛中一直监视着二营,寻找锦衣卫巡逻兵的规律,从空隙时间混进去,探查单取海和李寒水的营帐。

可还没等赵顺行动呢,便见到总旗营帐中,单取海和李寒水结伴走出,向着前方的营帐而去,片刻后,扎入营帐。赵顺大喜,目标锁定那处营帐,找准锦衣卫巡逻兵穿插漏洞,如豹子般窜了出去,化成一道暗影,进入小旗营帐。

此时李寒水和单取海刚刚进入营帐还未坐稳,便见一道暗影窜入营帐,刚要叫人,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呵斥声响起:“不要惊慌,是我。”

赵顺抬头,看向李寒水和单取海,六目相对,李寒水和单取海大喜过望,单膝跪下,齐声喊道:“大人。”

赵顺一挥手叫两人起身,说道:“现在你们已不是一营的锦衣卫,更不是我的属下,为何对我行此大礼?”

李寒水和单取海对望一眼,李寒水说道:“一日为大人,终身为大人。我们二人是赵百户一手教导起来的,升任小旗沾了赵总旗的光。两项大恩皆出自赵家,我们两兄弟怎敢忘怀!”

赵顺大叫一声:“好!”走到两人中央,环抱两人,说道:“今日见到你二人重义气,讲忠孝。果然不负大哥的一片教导之心,至于荣升小旗,不是沾了我的光,而是你们两人努力的结果。”说到这,赵顺脸色一变,正色道:“如今张恒正式对付我大哥,陷害我全家入狱。你们也知道锦衣卫的诏狱,只进无出,就是因为那里酷刑太过严厉。不过我大哥是锦衣卫百户,平日威名卓著,诏狱内的锦衣卫即便有张恒唆使,也不会重罚我全家,但我却要争分夺秒,寻找出张恒陷害我大哥的证据,从而救人。不知你二人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李寒水和单取海对望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单膝跪地拜道:“大人如此信任我们兄弟两人,我们兄弟两人怎能不愿?”

“好,李寒水,单取海!”赵顺叫道。

“属下在。”两人齐声喝道。

“张恒既然借李善长家奴贿赂之事,陷害我大哥,必需要庞大的人手行事,你俩星夜探查二营,必须在明日午时前,获得足够情报。此任务十分艰巨,危险极大,你俩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赵顺说道。

李寒水和单取海当即应道:“属下领命。”

赵顺没想到两人对赵常如此忠心耿耿,难道这就是古人的忠义么?如果放眼现代,躲都躲不及,又怎会担上性命?

赵顺没有多言,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任务交托后,赵顺寻了锦衣卫校尉巡逻的一个档口,离开张恒营地,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