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蔡京
“哦？”那中年人似乎有些感到奇怪，“小哥如此才华怎么会名落孙山呢，难道是考官营私舞弊不成。”
老官脸一红，自己考不过乡试，倒不能完全怨艾在主考官身上，自己也从来没有用心过，自己每日里和应伯爵等人鬼混，哪里把读取功名放在心上呢。只是在那绝色女子面前可不能让她瞧扁了自己，“自古强中中有强中手，可能是小人才疏学浅罢了。”
那中年人不以为然，摇了摇头，“小哥如此才华，却不能中举，真是国家损失，如今科举之日将近，小哥为何不去应试，以小哥才华，必定拔得头筹，名进三甲。”
老官只好道，“大人见笑了，小人只怕让大人失望了。”
中年人不在说话，拿起笔来在纸上提了几个字递给老官，“小哥莫怕，你拿着这张字条去找主考官，说不定能用上派场。”
老官随手接过看了看，只见上书，‘此生乃栋梁之才，蔡京举荐。”不由吓了一跳。不想此人竟是蔡京，老官历史学得再差，也知道这可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人物，官居一品，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而且此人极有才华，当年乃是状元及第，书法与米芾、苏轼、黄庭坚并称北宋四大书法家。
老官不禁有些奇怪，看此人一副长者之风，言谈举止绝非一个险恶小人，怎么被后人将他与高俅、童贯、杨戬一起成为四大奸佞呢。
“小哥，科考迫在眉睫，你可要抓紧前去应试，莫要辜负老夫一番心意。”蔡京见老官一阵发呆，一旁提醒老官。
老官这才缓过神来，不禁上下打量对方，只见对方手捻胡须，微笑看着自己，哪里像一个奸佞之人，当下施礼道，“原来是大人驾到，小生多有失礼，还望大人见谅。”
中年人呵呵笑道，“不怕小哥见笑，老夫如今乃闲赋之人，不比往昔，小哥大可不必多礼。”
“大人乃是书法名家，官位不过一时之事，但大人书法却是万古流芳，名垂千古。”老官虽然不知道蔡京为人到底如何，但对对方的书法他还是极为推崇的，他甚至认为对方书法绝对在苏轼之上。
“哦？”蔡京不禁对老官来了兴趣，他素来官居高位，对别人的吹捧习以为常，其实他骨子里对书法的狂爱要比做官更感兴趣，老官如此推崇蔡京书法，正是投其所好。
“不想今日在此遇到小哥，老夫真是不枉此行。”蔡京一时兴起，大声道，“管家，叫大家多上几个精致的酒菜，老夫要和这位小友喝个痛快。”
“爹爹，什么事这么高兴？”随着一人高声话语，一人快步走进客栈，那人行动很是放肆，过来坐在酒桌面前，大声道，“爹爹，喝酒这样的好事怎么少得了我。”
老官上下打量对方一番，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白白净净，面目倒还端正，只是老远一股纨绔之气便传了过来，一双大眼睛乱转，上次打量着老官。
“爹爹，这位小兄弟是哪里来的贵客。”
蔡京“哼”了一声，这才给老官介绍，“此乃犬子，不懂规矩，小友不要见怪。”
“原来是蔡兄，小弟西门庆见过兄长。”老官假意客气道。
“原来是西门兄弟，好说，好说，兄弟即使家父的贵客，你我就不是外人，我叫蔡鋆，你就要我鋆哥好了。”蔡鋆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蔡京一旁皱了皱眉，“混账东西，成天在外交一些狐朋狗友，称兄道弟，不求上进，也不怕人笑话。”
“蔡兄心直口快，脾气爽快，乃真性情也，大人莫要见怪。”老官平时何尝不喜欢在外花天酒地，同一群狐朋狗党胡乱吹牛，这一点倒投了老官脾气。
“还是西门兄弟见识高明，来来，哥哥敬你一杯。”蔡鋆立刻对老官来了兴趣，“西门兄弟，今天你我一见如故，大家不醉不归。”
“四哥，你就不要胡闹了，还不回房中休息。”一旁蔡倩见蔡京脸色阴沉似水，急忙过去拉对方。
“小妹，今天我和西门兄弟投缘，你就不要扫我的兴致。”蔡鋆却没看到蔡京的脸色，很不耐烦的将蔡倩推开。
“逆子，今天又去哪里了？”蔡京看这蔡鋆一身酒气，分明酒意还没过，又在这里胡闹。
“没什么啊，此地知府公子是我挚交，他听说我来此地，当人弟兄们要聚一聚，这不会也不对吧。”蔡鋆见父亲当老官面训斥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向来惧怕父亲，不敢胡说八道，这时仍忍不住顶嘴。
“爹爹，知府知道父亲大人前来此地，说是一定要前来拜见，儿子这才先回来通告父亲。”
蔡京“哼”了一声，“只知道吃喝玩乐，什么也不明白，当今朝政未稳，党派林立，你如此胡乱行事，难道非要给人留以把柄，致你爹爹于死地不成。”
“西门兄弟，我敬你一杯。”蔡鋆很不服气，根本没将蔡京的话放在心上，举起酒杯朝着老官说。
“你就不明白我全家此番去杭州，朝廷上有多少人妄图制造事端陷为父于死地，这路途上不知有多少盗匪虎视眈眈，以后行事要务必小心些，莫要胡乱泄露行踪。”蔡京脸色更加难看。
蔡鋆脸色变了变，终于不再说话，同老官讪讪两句，回房睡觉去了。
“哎，这逆子，真叫人不省心。”蔡京看着蔡鋆回房忍不住叹了口气，对老官说。
“大人，蔡兄行事爽快，我倒是十分喜欢，大人莫要如此奚落蔡兄，他也是无心之过。”老官有意替蔡鋆开拖。
“当今朝廷之中，奸佞当道，老夫行事不得不万分小心。小友，你有所不知，自古伴君如伴虎，文死谏武死战，而今当朝皇上年幼，太后把持朝政，朝中重臣尽被驱逐，大臣们无不如履薄冰。”
老官好奇的看了看对方，自己以前只问说这蔡京乃当朝一品宰相，官居极品，那时何等风光，却不想竟然这般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