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亡清兴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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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扎尔图

把婴宁送到家,跟自己的舅舅和表哥客套了一番,揆叙便坐在马上慢悠悠的向自己家里晃去。

“想不到一次平常的游春行猎,竟让自己不可避免的卷入了康熙和鳌拜的权利之争。”揆叙坐在马上默默的叹息着。

已经重生几天了,可揆叙还没来得及想下一步的打算,因为他已经渐渐的习惯了那种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的生活。生计无忧,谁会为自己的前途多做打算呢,并且,他才十三岁。在现代社会,这个年龄可能是小学刚毕业,或者是刚上初中,正是贪玩的时候,哪会想以后的事情啊?

“可现在呢,自己必须要帮助康熙铲除鳌拜,因为自己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会怎么办?”满洲人称自己的父亲为阿玛,揆叙很不习惯,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入乡随俗。不过,揆叙心里还是觉得父亲比阿玛要自然一点。

作为一个重生之后的现代人,他自然是了解清初的历史走向,他也自然知道鳌拜的下场。所以,当他冷不丁的被历史推向前台时,他也只好先顺应历史的走向,因为,他现在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咴!咴!”大黑马一声长嘶,两条健壮的前腿凌空蹬了几下以后,生生的停了下来。

惊慌之中,揆叙的双腿自然的夹紧了马腹,双手随即抓紧了缰绳,以免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练了几天的弓马骑射,揆叙已有小成,所以,尽管受此一惊,但揆叙却是有惊无险,并没有从马背上掉起来,不过,背后那被春风吹得发凉的冷汗却让他异常的冷静了下来。

揆叙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胡同尽头,踏上了自己家门前的大街。而刚才从自己面前掠过的那匹白马,也止在了不远处,马上的那个白衣女子,正转身横眉立目的瞪着他。

“你是瞎子啊?冒冒失失的就从胡同里钻出来!”白衣少女怒叱道。

“嗯?”一听这白衣女子这么说,揆叙心中不禁一阵气恼,明明是她在大街上纵马,险些撞伤自己,理亏在先,却反而责怪自己,真是刁蛮无理之极。不过,等揆叙仔细一看这姑娘的相貌时,揆叙不禁又愣住了,因为这姑娘实在是太美了。

且不说那窈窕多姿的美好身段吧,就是那十五六岁的妙龄,再配上一身白花对襟细腰小马褂,以及那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武之气,便足以让人暗暗心折了。

揆叙见他面如春花,眉如柳叶,隆鼻琼瑶,目光灵动,便不觉在心里先叫了一声好,好一个巾帼美女。婴宁虽美,但毕竟年纪尚幼,尚未长成,而似乎,这女子竟像几年以后的婴宁一样。再加上她一脸怒容,柳眉杏眼更显得分明可爱,而那迎风飞扬的缕缕青丝,更衬托了一身飒爽的风姿。

“啧啧!”揆叙一边欣赏着,一边点了点头,砸了砸嘴。此时,他早已经忘了这少女刚才的无礼模样,忘了要求少女向自己赔礼道歉了。也许,这就是美女的杀伤力吧。

“好一个小无赖!本小姐今日没空儿,先饶你一回,等下次我再见到你的!”白衣少女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说完,那少女便打马而去,身后只留下一片尘土。

“可惜!”揆叙叹了口气,因为他还不知道那少女叫什么名字呢。

见少女消失在了长街尽头,揆叙便也定了定神,打马向自己家里驰去。

揆叙刚来到自家门口,就见李管家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迎了出来。

“我的二少爷哟,您可算是回来了,扎尔图贝子已经等着您有会子了。”李管家一边扶着揆叙下马,一边飞速的说着,生怕揆叙忽视了这件事。

一听说这个扎尔图,揆叙便苦闷不已:刚穿越过来,重生为人,就遇到了这档子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以前只是听说满洲的一些王公贵族有龙阳之好,哪成想这居然是真的啊,而在自己身上,竟然也得到了应验。真是可怜啊。自己是一个小白脸也就罢了,可想不到居然还是这样的一个小白脸。

下人从揆叙手里接过马缰绳,牵马走了以后,揆叙只好硬着头皮向客厅走来。

三月天,乍暖还寒,此时又是黄昏时刻,所以,为了保温,客厅的大门自然是关着的。见二少爷回来了,小丫头刚要进屋去通禀,揆叙忙把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小丫头不要出声。

小丫头会意,便装作没什么也没看见,依然在门外廊下站着,而揆叙则蹑手蹑脚的一步步向客厅门口挪去。揆叙刚蹭到客厅门口,就听到了自己的母亲在里面不紧不慢的说话声,同时还有扎尔图嗯嗯啊啊的敷衍声。

明珠此时还未处理完公事,自然不在家里;而揆叙的大哥性德,此时据说是在五台山学武,也不在家里;揆叙的三弟揆方还小,没资格陪客;四妹惜柔是个小丫头片子,就更没有资格陪客了。所以,此时家里来客,揆叙的母亲,爱新觉罗氏便亲自上阵了。揆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便放心的推门进去了。

见过贝子扎尔图,向自己的母亲请安之后,揆叙便坐在了下首。

“揆叙,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半天了。”一见到揆叙,扎尔图便忙抱怨着。

揆叙刚要说话,就听爱新觉罗氏说道:“揆叙,既然你回来了,你就在这里陪着贝子吧,为娘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爱新觉罗氏便领着小丫环向后堂走去。

一听说额娘要回后堂,揆叙不禁心里大惊:本来自己和扎尔图的关系就很暧mei,而现在额娘居然先跑了,让自己单独的面对扎尔图,这不是要了自己的小命吗?不过,揆叙也不好阻拦母亲,只好起身施礼说道:“揆叙恭送额娘。”同时,扎尔图也起身施礼示意。虽然扎尔图是贝子的身份,但他毕竟是晚辈,所以,礼数还是不能亏的。

爱新觉罗氏一走,客厅里除了几个小丫环以外,便只剩下了揆叙和扎尔图两人。而一想起婴宁的话,揆叙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扎尔图笑道:“揆叙,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一回水痘,人怎么反而变得木讷起来了?”扎尔图一边说,一边右手不停的搓着大腿,显然也有一些不自然。

揆叙心想,我哪里是木讷啊?分明是郁闷嘛。无论是谁,重生之后发现自己以前是个同性恋,谁不郁闷啊。

揆叙正琢磨着如何应付扎尔图,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有远及近,最后竟停在了客厅里。脚步声一停,揆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衣甲的护卫站在了自己面前。

“奴才洛其给揆叙少爷请安,给贝子请安。皇上派人到府里传旨,王爷请贝子马上回府接旨。”洛其一边向揆叙和扎尔图打千请安,一边微微喘息的说道。

“皇上传旨?什么旨意?”一听说阿玛让自己马上回府接旨,扎尔图也大感惊讶,所以,他忙起身正色的问洛其。

“奴才不知,王爷只是让奴才赶快把您拉回去接旨。”

见洛其神色急切,扎尔图便意识到了事情的急迫和重要,于是,他转身对揆叙说道:“揆叙,看来我得先回去了,改天我再来看你。”说完,扎尔图便领着洛其出门而去。

揆叙把他主仆二人送出大门,目送着他们远去,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可把这个瘟神给送走了,以后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