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亡清兴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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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回昆明

二老头是吴世杰对吴三桂的堂弟吴三枚的称呼。吴三枚在云南也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用现代的话说,他其实是云南黑社会的老大。手下的小弟成千上万,很有势力。就是在西南几省,他也很有影响力。

有时候,吴世杰也暗觉有趣:吴三桂和吴三枚这一对兄弟,一个云南的最高军政长官,一个是云南的黑社会老大,一个占白道,一个占黑道,井水不犯河水,还真是绝配。正因为如此,吴三枚手下有很多奇人异士,或者说是江洋大盗。而吴世杰要组建军队,便想方设法的从吴三枚手中榨取人才,以为己用。

前几天,吴世杰终于用五十匹新款式的上好丝绸向吴三枚换了一个保镖。可惜,自从吴三枚答应以后,吴世杰的保镖便迟迟没有到位,而今吴世杰要出征越南了,现在不向吴三枚要人,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吴世杰才会想到回昆明,并顺路拜见一下吴应正和胡国柱。

从新军大营到昆明,快马加鞭也要大半天的路程,所以,等吴世杰来到昆明城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而城门也自然是紧闭。

“什么人?”守城门的士兵还算机灵,察觉城下有人,忙大声出言询问。

“我是吴世杰,我要进城。”吴世杰催马又向前走了几步,朗声说道。吴世杰原本打算在天黑之前入城,可紧赶慢赶的,却还是晚了,所以,他心里便不觉有些气苦,而言辞之间,自然是不会客气了。不过,以他在云南的身份和地位,也没有必要对这些人客气的。

“小王爷?”守城士兵虽然听说过吴世杰的大名,却没有见过他,并且,现在天色还很暗,又看不清吴世杰的相貌,便不免有些迟疑。

见城楼上的士兵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吴世杰才想到他们可能不认识自己,便道:“去把你们上司叫出来,他应该认得我。”

守城门的几个士兵相互对视了几眼,却依然没有什么动作,毕竟,这个时候,自己的上司可能正在和属下喝酒呢。现在去打扰自己的上司,肯定是要挨骂的,弄不好还要受罚。所以,他们依然拿不定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那几个士兵仍然有些犹豫,吴世杰便不耐烦的吼道:“他妈的,快点去给老子叫人,去晚了老子砍了你们脑袋!”

经过近一年的军旅生涯,吴世杰也变成了火爆脾气。军队是什么地方,是一个讲究效率的地方。令行禁止,雷厉风行。而身为长官,再加上在云南的特殊地位,吴世杰在军中可谓说一不二,哪有人敢推三阻四。而今天遇到这几个守门的孬兵,吴世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随口骂了起来。

守城门的几个士兵也确实是贱骨头,被吴世杰这一骂,便有两个人飞速跑下城楼,去向今晚当值的守城千总禀报了。而吴世杰一看这些人的反应,不觉得暗自好笑:牵着不走,赶着倒退,真是贱骨头,不动硬的就是不行。

其实,这几个守城士兵也是老兵油子了,先前不敢有所行动,是不确定吴世杰的身份,而吴世杰一骂,他们心里便有了底:从脾气上看,这人弄不好还真是小王爷,即使不是,也一定是大有来头的。所以,他们宁可打扰顶头上司的雅兴,也不敢得罪象吴世杰这样的大人物。

片刻过后,一个全身披挂整齐的守城千总便登上了城楼。或许是那两个守城士兵事先向他透露了吴世杰的相貌和脾气,所以,他便一路小跑登上城头,而态度也很是恭敬,没有丝毫的怠慢和不满。

他低头看了看吴世杰,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便忙施礼说道:“下官昆明西门守城千总张栋,不知小王爷意欲入城,多有怠慢,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小王爷恕罪。请小王爷稍候片刻,下官马上命人去给小王爷开门,迎小王爷入城。”

幸好,这个张栋认识吴世杰,否则,吴世杰恐怕还要费些唇舌了。不过,见张栋说话很是客气,有礼有节,吴世杰便也在马上抱拳说道:“无妨,张大人客气,有劳了。”

张栋又道:“下官职责所在,不能亲迎小王爷入城了,还望小王爷见谅。”

吴世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暗暗称奇:想不到这个张栋还有点个性,真是不能小觑。

昆明的守城士兵也是训练有素,并且,还是给云南的小王爷开门,自然格外卖力气,所以,片刻之间,只听“吱嘎嘎”的一阵响,昆明城的西门便大开了。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持枪站立。

吴世杰冲张栋一抱拳,便打马入城而去,路上只留下一行尘土。

吴世杰径直来到吴三枚的府第,翻身下马,把马交给下人,嘱咐道:“牵去马厩,好生照料,我今天要住在这里。”

说完,吴世杰便大步向大厅走去,而下人也忙牵着马去了。此时,吴应期正在主持云南军队的春训,不在府中,所以,大厅里只有吴三枚和吴应正父子二人在说着什么。

所谓春训,就是云南军队的春季操练。吴三桂统兵入滇以后,战事渐少,士卒多有懈怠。所以,为了让新兵知战事,保持军队的战斗力,吴三桂便在方光琛的提议下,规定军队每年在春秋两季必须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训练,以勤于兵事,这就是后来的春训和秋训。

一般的时候,春训和秋训都是由吴三桂自己亲自主持,但偶尔,也由吴应期主持。但无论如何,身为军中大将,象春训这等大事,吴应期是不能不参加的。而吴应正是因为另有任务,才没有参加这次春训。

一见吴世杰从外面进来,吴三枚和吴应正便都是一愣。

吴应正笑道:“我还想明天去找你呢,想不到你今天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吴世杰给吴三枚和吴应正见过礼,便也笑道:“世杰是晚辈,理应先来拜访叔叔的。不过,倒是有人,为老不守信,答应了人家的事,却不知是什么缘故,久久不能兑现。”说着,吴世杰还有意无意的时不时用眼睛瞥着吴三枚。

吴三枚老脸一红,推搪道:“世杰,你这可是错怪长辈了,我可是一直都没闲着啊。”

吴世杰笑道:“呵呵,二爷爷,您辛苦了,我知道您老德高望重,贵人事忙,不过,我可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您能不能先给我弄点吃的啊。对了,我今天晚上就住这儿了,不回王府了。”吴世杰说完,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懒洋洋的看着吴三枚。

吴世杰知道,吴三枚的脸皮比昆明城的城墙还厚,又是出了名的吝啬,想从他手里弄出点东西来,必须从长计议,打持久战。所以,他一入城,便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