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堪堪的路上,由舟怀诺带头,一行人走向那坟堆间。
虽被雨水冲刷过,却依旧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看着眼前的一切,舟怀诺微皱眉。
手指拂过鼻尖,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手套,带在手上。
蹲下身,检查着女人的冰冷尸体。
“妮妮,带两个人去周围勘查,秦沁,继续你的工作,孟洋留下来帮我,其他人找线索。”
一声令下,小组成员立即分工协作。
“诺姐,你在干什么呀?”孟洋看着舟怀诺的手沿着女尸体轻轻按压,疑惑不解。
“查尸。”简洁的两字。
孟洋还是不解,却没再问,静静的看着舟怀诺的动作,一刻不移视线。
舟怀诺最后翻开女尸体的眼睛,泛白,无神,放大的瞳孔,就连孟洋也看出了当时这个女人死的时候肯定是恐惧的。
却见舟怀诺侧头俯身,靠在尸体头部的上面,仿佛似在重现女人死时看着的那个方向。
——是那块石碑!不,准确的说,是那张满面笑容,清秀的女子,那张碑上黑白的照片。
女人死亡的时候是盯着那张照片的,带着深深的恐惧。
“诺姐,我找到了这个。”妮妮急冲冲的跑过来,差点滑倒在地上,好歹被孟洋及时扶住了。
一颗黑色的耳钉出现在舟怀诺手心,上面沾染了点点泥土混着水珠,耳钉的正面是一个白色的字母P,歪歪扭扭,不难看出是耳钉主人自己刻上去的。
人对于自己喜爱的东西,不仅仅是占为己有就满足了,是要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才正真的满意。
字母P,人名首字母缩写?亦或者纯属爱好这个字母。
舟怀诺取下腰上的对讲机,放在嘴边:“我是舟怀诺,收到请回答。”后又重复了一遍。
“小张收到,诺姐。”
“你去问审讯员,见过那对夫妇谁带了耳钉。”
“是。”
末了,舟怀诺转头问,“妮妮,在哪儿发现的?”
“就在背后的树下面。”妮妮指了指背后那棵苍老干枯的大槐树。
舟怀诺起身,顺着妮妮的手势看去,是在石碑的东南方向。
如果这是一次谋杀,人的身躯站在那里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除非——
舟怀诺眸光微闪,脱下一只手套,细白的手指沿着树干缓缓上滑。
“这是……脚印?!”孟洋惊讶道。
以他极好的视力,向上看去,树干的两边印有依稀可见的脚印。
虽被雨水冲刷过,却扔残留印记。
“36码,孟洋记下。”舟怀诺一手轻轻一掐,比她的手多出一节指头,女人的脚。
孟洋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打开,熟练的记录下来。
他是一个实习警员,平时出任务很少带他,最多也让他做做记录,他也是练出来的。
“诺姐诺姐。”对讲机突然传出一阵呼叫。
“是。”
舟怀诺招来妮妮,让她刨开树下的小草。
“那对夫妇没带耳钉。”
舟怀诺默然,不是那对夫妇,也不是那个女人,是杀人凶手。
忽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那么,凶手杀人动机何为?为何连杀三人?
是了,不仅是12.23日,就连11.23日,10.23日,这三天都有人被谋杀在坟头上。
这里,她并不陌生,相反,比较熟悉。
距离这里不远的北方一百米以外处,那里也是一座坟岗,发生命案时间为10.23日,同是女人,同样留有耳钉,字母为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