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藤刺
36681500000002

第2章 前调 来历

明媚阳光的下午,在浅川市立精神病院,吕可从一间病房里出来,顺手带上了病房的门,他母亲在这安顿下来已经一星期了。也许是谁都没办法对抗岁月,也无法逃避年迈的摧残,吕可的母亲也是如此,在一年前得了老年痴呆,除了记得几个人其他谁都不认识,这与年轻时总是充满干劲的女性完全成了相反的人。刘院长走了过来,吕可和他从高中就认识,只不过吕可学的是法律,在很大一部分上是受到警官父亲的影响。他们互相打了个招呼,随即吕可便向他询问自己母亲近期的情况。

恰巧此时,一声玻璃破碎声传来,一个小护士急急忙忙从隔壁的病房中出来,一头栽在吕可身边的院长身上。

“这是闹哪出?”院长询问惊魂未定的护士。

“是206号,他又在闹腾了。”说完她便又急匆匆向药房跑去。不到片刻她拿着一支针管回来,重新又扎进了病房。

“这是什么情况?”吕可问道。

“疯了十来年了,是个嫌疑犯,你爸还没退休的时候抓的,抓的当场就失心疯了。不过那时候我们都还小,这也是老院长跟我讲的,出于人道,老院长交代我照看好他。”

“我可以看看吗?”

应吕可要求,两个人前往206号病房。

房间里凌乱不已,原本放置在床头柜上的花瓶此时正四分五裂的摊在地上,一些玻璃碎片上染了许多血,一朵还带着水珠的康乃馨静静的躺在一旁,病人正气喘吁吁的倚靠在床沿,眼角似乎泛起了一些泪花,却仍旧反抗,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小护士正试图想把那个病人按着,好注射镇定剂,但是病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力气大到不行,每次她冲上去都被他一掌推开。

门口的吕可见此情景,劝说身边的院长一起跑进去,一左一右的将病人按在床上,小护士也跌跌撞撞从地上起来,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针管扎进病人皮肤表层,病人此时也无法动弹了,吕可他们就松开了手,任由病人的躯体在床上瑟瑟抖动,嘴里还不停轻声哀嚎,吕可看得真切,病人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像是无法止住一般。

临走时,也接近中午,吕可有些不放心地问刘院长,“206号病房那个病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怎么我爸抓他的当场会突然失心疯?而且,他每次发作都是到什么程度呢?都像今天这样闹腾吗?”

突然一连串的问题把院长问蒙圈了,他说:“今天多亏你在,不然得花好大功夫才能将他制服,只是可惜了我新买的花瓶,至于其他的也许你去问问你父亲更好,我所知道的也都是老院长交代的皮毛。“

吕可父亲吕肆,此时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沉浸在冬日微暖舒服的日光中。吕可来到他身边坐下,吕肆睁眼,朝儿子笑了一下。

”爸,你笑什么呢?“

”你去看过你妈了吗?“吕肆迎上吕可满眼的疑惑,又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你妈也不容易,辛辛苦苦地把这个家经营好。”

“嗯,我知道,爸,你知道妈住的医院有个病人么?”

“哪个”

“说是爸还当警官的时候抓的嫌疑犯。”

“哦,那个啊,说到那个人啊,那还是爸年轻时候的事情,是个重情义的人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那时还在上初中吧,你爸当时为了抓到他费了我们警局好大的劲,不过可惜有回报就会有牺牲,不然也许他也不会成现在这副模样吧,是个聪明人,本来坐几年牢出来就好了,肯定会有出息的。唉,人老了,不中用了,以后只能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吕可静静地坐在父亲身边,听着父亲讲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不懂他。

而吕肆,此刻仍旧目视远方,回忆着青年时候干练上劲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