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梦之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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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弓

去向谁投效?以什么面目去投效?对方会不会接收一股盗贼?这些问题已困扰了吕布好多天。

侯成自那天送来李肃一封信后就随吕布留在了土岭沟,为了干成一翻事业,他与曹性一起每天都很用功的训练起了那些已变成了猎手的盗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长,比如薛兰擅射,侯成擅刺探。曹性按其所能把一百人分成了二个队,一队八十人随薛兰一起跟他学箭艺,另一队二十人跟侯成学斥候,一时之间,整个山寨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吕布膂力奇大,暴发力特强,是习“石破天惊”一箭的最佳人才,曹性也是真心实意相授,但奈何没有可供他全力施为的称手良弓,便只习得了一个架式,每每想及都令吕布感慨不已。

要维持一支一百人的部队,确实有一定难度。本来一百人狩猎,还能自给自足维持平衡,现在都在操练场上了,人嘴要吃饭,马嘴要吃草,武器装备要消耗,一个字,难!

曹性扑在了训练上,吕布就为难了,这么一大堆人的生计,就全压到了他肩头上。最近心烦的有点头痛,并且还老做梦,一个同样的梦。

梦境中,自己竟不属于这片广袤的大地,而是来自于另一个生存空间,在那个生存空间里,处处都是人间仙境,没有杀伐,没有硝烟,有会飞的铁鸟,有自已会跑的铁车,人们住在高大宽敞的石屋里惬意的享受富足的生活。虽然也会产生矛盾,但彼此大都相安无事,即便有了冲突也是以一种全新的桌面谈判方式来解决。

那个地方的名字叫,中国。

吕布觉得这个梦很荒唐......

一月后,吕家村传来一个消息,是关于李肃的,刚巧山寨里的存粮也将告罄。吕布找来侯成,说:“我俩回一趟吕家村,与乡邻作个别,便去投军吧。”

侯成一脸兴奋得说:“现今宦官当道,天子失威,各方诸侯都拥兵自重,门阀豪族大养私兵部曲,我们可得择一英明的主。何不打听一下李肃,可曾遇明主?”

侯成说得很有些道理,倘若李肃寻得明主了,何不一起投了过去?

从几月前开始,去九原城处理猎物的兄弟回来时就陆续带来几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公元179年,春,天下大疫,哀鸿遍野,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枕藉。而朝堂之上却宦官专权,根本不理百姓死活,卖官鬻爵,自顾自捞钱。十月,司徒刘郃等欲清君侧,谋杀宦官,不想事泄被捕,皆下狱死,一时之间天下大乱,流寇四起,官府无力,地方割据,门阀林立。

一进入吕家村,侯成就觉察到了一股异样,所碰到者尽是一些老弱幼妇,见到吕耿才知道,近一月来,到处有流民涌动,抢盗现象经常发生,尤其是雁门、云中与雍凉一带,一夜之间杀人越货,呼啸山林的山贼就冒出来上百股之多,官府剿匪无力,豪门士族就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

目前在凉、并、幽,三州之间就流行起大举招养私兵。豪门大族都愿花大把的钱找武力高强者来保护家产,保护商铺,保护自己及家人。

吕家村的青壮大都是优秀的猎手,身手俱佳,自然就成了豪门们追逐招纳的对象。

吕布尚未开口,吕耿就已知吕布来意,说道:“听闻你武艺高绝,是该走出村子去看看外边的世道了。但是,不管到了哪里都要记得自己是九原吕家村人,切不可给祖上与村人丢脸,去吧!”

吕耿说到祖上,提醒了吕布关于父亲的记忆:一道黝黑的弧影......那是父亲的兵刃---祖传的“震天弓”。

父亲逝世后,“震天弓”一直都是孤寂的挺立在墙壁的一角,轻轻的摩挲着它,父亲勇悍的雄风跃入吕布心间,“一定要作天地间的强者!”这是父亲的格言。

屋外天色渐晚,已完全暗了下来,风清云淡,一轮皓月升起当空洒清辉,二个时辰后,夜已深沉,侯成去李肃家中打探消息还没回,估计今晚是回不了土岭沟山寨了。吕布草草吃了点干粮,便上床闭目瞑想一些将来要做的事。

不一会,沉沉睡去。

朋友、干杯!吕布大喊一声醒来,又是那个梦。梦境中,自己不属于这个世道,自己的名字也不叫吕布!那是一处濒海之滨,那是一个人间仙境。

那个地方的名字叫,中国。

同样的梦已连续困绕了吕布将近有一月,梦中事物一次次的愈加清晰,仿佛自己就曾亲身经历。想要更深入的去捕捉些什么来,却又都一闪而过,然后头痛欲裂。

窗外月挂中天,吕布再难入眠,便下床随处走走。自己十八岁了,却还一事无成,空有一身本领,而无用武之地。

一张床,一个柜子,二把凳子,除开“震天弓”与一个箭壶里的几枝箭外,这些就是吕布家的所有家当。想着自己即将离开这儿,也不知今生还能否有命再重返,一股依依不舍之情,在心底旋转得越来越浓。

“震天弓”,当吕布的目光再次触及于此,突然从心底蹿升出一股冲动,“石破天惊”!

沉睡了这么久,“震天弓”能承载得了自己撕天裂地的霸烈拔动吗?这可是家传之宝,必有它的过人之处!这可是父亲所遗,要代代相传,或有侵损,岂不愧对祖宗?

好武的吕布终是射箭之欲战胜了一切顾忌,慢慢的拉弦,一股韧劲十足的回力传给指尖,“震天弓”缓缓的打开,弓体张得恰到好处时,形如满月。“嘣”,弦响是那般的夺人心魄,好弓!正是吕布梦寐以求的绝顶强弓。

反复得将空弦拉动,“震天弓”一次次得将吕布注入的力道尽数反弹出来,遇强则强,遇刚则刚,傲然挺立,吕布大喜!再也忍不住奔出屋外。

右手指已摘一枝箭羽,缓缓得提力拉开了弦,眼神和注意力都会聚于一线时,似乎连呼吸都和它交缠着。天地之大似乎已在瞬间消亡,留给眼中的一切唯有箭指前方的它山之石。

一道亮光,分不清是流星还是闪电,直直的撞在了远山巨石坚壁上,若非空气中还飘荡着弦响,任谁都不信刚才是箭枝撞向石壁。箭与石壁的碰撞后,静静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唯在石壁处新长了一个洞,拇指般大小的破洞。

“石破天惊”真的是伤元气,离弦的箭枝仿佛带走了吕布的浑身精力,整个身心好似经历了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境,一股暖暖的热流从丹田而生,迅猛而快速得运转周身之后竟变成了一团火,不听使唤的燃烧向身体的每一处经脉。灼灼的感觉愈来愈烈,终不可遏制得演变成了痛苦,强大的气流在体内肆无忌殚的乱窜,一口腥味十足的液体涌上喉间,痛得不能抵挡,意识转入模糊。

深秋的寒夜,簿雾蒸腾,露水结霜,初冬就要来了,凉气在一天天的聚增,山间丛林的虫虫鸟鸟由于寒冷,都在安静得准备过冬。寂静山村的深夜凌晨,其凉实已不亚于严冬,但是对于吕布而言,此时的感觉却有如盛夏。

口渴将吕布唤醒,睁开眼睛,发觉周身水汽蒸腾,竟是全身都湿透,感觉禁受了一场火烤,直到此时尚有热气在体内跳舞。水,心头唯一的需要,急急一跃,大吃一惊,脚底竟是生风,身轻如燕飘飞之远,以前从未有过。浑身更有一股惊人的膨胀急欲化作一段力量激荡,稍一聚力,便充盈全身。

吕布大喊一声挥掌,只是一种顺其自然的奔放,霎时间,二股强大的气流涌出掌心,以吕布为中心方圆五尺里的空气似乎在瞬间被固化,形成一个光亮的圆球,劈、推、勾、剪,各种招式,一次次从光球中心绽放,强大的气流四处冲撞,忽如飓风,忽如惊涛,吕布趁心快意之时,又觉意尤未尽。

银色,长柄,月芽锋刃。

耀眼,寒光,方天画戟。

那是随师傅学艺的那个无名谷里插立的一柄银色重戟----方天画戟,莫名从心头生出无边的渴望,方天画戟。倘若能将之紧攥在手,即便世道再寒武道再难,但道之所在,虽千万难,单骑可独往矣!

不觉天已放亮,吕布心头一片净明,身子似脱胎换骨一片轻盈,曾听师傅说武技:遇挫愈强,置之死地而后生,始成。师傅虽未曾明说这“始成”的感官徵兆,但吕布相信此时的感觉,即使没有登峰造极,也已略有大成。

不觉思念起了师傅,快二年了,不知他老人家一切安好?思绪飘到二年前的某一天。黄色的大地,红色的天空,那天,是秋季的黄昏。第一次与师傅对招,心跳得有点异于寻常,师傅犹如战神一样,白色长袍在空气中飒飒直响。虽然他空着双手,但带给吕布的压迫感不亚于千军万马。

与师傅过了一招,不过,结果惨不忍睹,吕布当场狂呕着鲜血飞离三丈远,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