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己经没有了山路,四围远远近近都是山。有一个山坡,开满了白三叶,如同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引起人上去滚一番的强烈欲望!躺在草毯上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干粮,我们两个人继续往前游动。
起伏连绵的群山如同大海上的浪子,我们俩个人就像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在浪峰中隐现。东找找西看看,爬坡下沟,我们早己失去了方向,只是大致上分个南北罢了。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几只狼象幽灵一样远远地跟着我们。徐锦花说:“咱们先找个山洞藏起来吧!”找了几个山洞都不太理想,天擦黑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上方有一块巨石摇摇欲坠,洞口有四五尺宽,距地面半人多高,洞里有一间房子大小的空间。徐锦花刚往地上一蹲,我说:“别歇着,你把洞里的石头搬来堵洞口,我到附近弄点干柴!”徐锦花应了声找了块石头,撅起屁股掀了几下,脸涨得通红,没能搬起来。我走过来,吸了一口气,双臂箍紧石头,一用力,把石头抱了起来,石头的下边滴着水,“砰”地一声被摆到洞口。徐锦花赞叹不已,我说:“我先弄点大的放下边,你搬点小石头也有用……”洞口只剩下一尺高三尺来长的缝隙,我说:“行了,别堵死,堵死了狼也会扒开,不如留个口,好防守!”两个人累得手足酸软,我在洞里点起火,发现脚下的石洼里竟然畜上了水,用手试试,还温温地。我们无暇细想,徐锦花拿出干粮来,我边吃边往外看。洞下边五十米外,分散地站着十来只狼,它们显得很悠闲,好象在等待着什么。我又加固了石堆,磨尖了几根木棍,把称手的石块堆成一堆。然后打量这这个山洞,徐锦花说:“咱们可是出不去啦!”我说:“出去干什么,给狼当晚餐?”徐锦花说:“要是一直出不去呢?”我说:“先顾了眼前再说吧!你往里面看看,这个洞有没有出口……”洞外传来一声长长的狼嚎,我们赶忙从石缝中看去,狼群又增添了几只,狼群的中间有一只个头较大的狼,背上驮着一只狼一样的动物:正是白天见的那两个家伙!我恨恨地说:“这两个畜生,敢跟老子过不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一会,狼群簇拥着灰灰和踏雪向这边移来,离洞口有二十米左右,狼群停了下来。有三只狼试探着向洞口走来。我使了个眼色,徐锦花也抱着一块石头蹲了下来,一只狼猛地一跳前爪扒上洞口的石头,刚一露头,一块石头正砸在顶门上,狼爪从洞口滑落下去。另一只狼一露头,徐锦花一石头砸在狼脸上,当即给它破了相,那家伙惨叫着也退了下去。另外一只狼把当前的形势评估了一番,不敢再冒险,便回去向踏雪做了汇报。
踏雪不由沉思起来。那一次攻击油锤家,它就在父亲的身边观看,眼前的情景与那次进攻相比并不让人乐观,两个少年虽不强壮,却占据了最有利的地形,易守难攻。不过,他们没有反击的可能,狼们只攻不守,占尽了主动。
可是,怎么才能攻进去呢?
踏雪布署了兵力,并做了一番战前动员,狼们开始了大规模的进攻。几十十只狼向洞口冲过来,无奈洞口离地面有一定的距离,狼群无法猛烈冲击,而且洞口窄狭,踩着同伴爬上来的狼只能向里伸进头去,一次最多挤进来三个狼头,便卡在了洞口。我和徐锦花大打出手,用棍子戳,用石头砸。狼们惨叫着,不断地滚落下来。不一会,洞外躺倒三四只狼,还有几只痛楚地叫着到处乱钻。狼群的第一次进攻被打退了。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升上了天空,月光下,狼们围着跳雪和灰灰,领受下一步的进攻方案。踏雪从灰灰背上下来,颠着腿到旁边的山崖上扒下一块松动的石头。群狼不明白,静静地看着。踏雪招呼另一只狼过来,两个家伙合力又弄下来一块石头,扔在地上。踏雪站上去,嚎了几声,狼们明白了,齐声嗥叫着,再一次向洞口冲来。我不由笑道:“够勇敢的了,来吧!”
可是,却没见到狼们往上露脑袋,倒见洞口的石头一块一块地往下滑!我连忙出爬上洞口伸出棍往下戳,狼们并不怕,有只狼张嘴咬住了棍子,死不松口,我只好扔下棍子,有两只狼向我扑了过来,我赶快退了下来,一只狼已窜上洞口,往下就要跳,徐锦花挺起一个带火的木棒捅过去,那只狼后退不及,“轰”地一声,狼毛点着了,那只狼惨叫着滚了下去,其它的狼连忙让开。我们赶快垒上几块大石头。着火的狼狂跳几下,栽到石头上,不动了。香气引发了狼们的食欲,狼们开始撕吃它。灰灰上去撕了一块献给踏雪,然后又撕了一口退到一边吃,其它的狼才开始进餐。
灰灰是在踏雪最无助的时候闯进它的视野的。
踏雪不敢留在厮杀后血腥的战场,便缩在洞里,舔着伤口。一头健壮的灰色公狼闯了进来,理也不理踏雪,径直往洞里走去。
狼王被杀,山里的狼们为了重新划分势力范围混乱争斗了几个月。灰灰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身上伤痕累累。踏雪尽管行动不便,却经常外出躲在石缝里看狼们争斗。有一天,灰灰又要外出,踏雪把前腿搭上了他的后胯,灰灰不耐烦地晃了几下,踏雪却很坚决地抱着它的后胯骨,灰灰的心头涌上来一股柔情,尽管踏雪还未到发情期,但灰灰已经从它身上感受到了异性的气息。
有一只公狼在灰灰的领地里的一块石头上撒了几滴尿,这是对灰灰领地所属权的挑战,灰灰要在这里等着与他一决高下。
来的是一只灰色带白斑的大狼,毛色光滑发亮,表明它的日子过得很滋润,现在积极地扩张,表明它的野心不小。从它昂然而来的气势上看,它属于那种志向远大头脑简单的野心家。它到了预设的战场,却见不到对手,它长长地嚎叫两声,向灰灰了出了挑战,耐心地等了好一会,灰灰依然不见踪影。这家伙准备了充足的体能来厮杀,结果却找不到对手,内心非常失落,干脆直接接管它的老巢去吧!它拿定主意,便去寻找灰灰的洞穴。刚走了一段路,路边岩石上卧着一只俏丽的小母狼,它稍稍踌躇了一下,很快地在江山和美人之间做了选择。它的凶蛮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卖力地做出各种动作向小母狼示爱,小母狼则用眼神鼓励它尽可能创造性地做些高难度的动作。它很显然没有恋爱的经验,不知道留些体力去做更重要的事。战场变成了舞场。当它气喘吁吁地停下它的表演时,它没有得到期待中的青睐,灰灰从灌木丛中走出来,嫉恨和愤怒使它眼露凶光。两只狼面对面转了一圈,灰灰低嚎一声,这是一个象征性的礼节,意思是说:开打吧!白斑狼勉强应了一声。灰灰冲过来,四只獠牙变换着角度想卡住白斑狼的脖子,白斑狼躲撞顶扛,苦苦支撑,最终因体力不支被灰灰撕掉一块肉,逃回老窝。
在踏雪的帮助下,灰灰连续打败几个入侵者,巩固了自己的地位。灰灰没有狼王的气度和智力,它也不打算称王,不过它稳稳地占据上任狼王的领地,成了群狼默认的首领,而踏雪成了灰灰的大脑,与它形影不离。
尽管亲眼到凶猛铁包金魂归地府,踏雪依然心有余悸。不过凭着现在的优势,如果不能把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从洞里拖出来撕吃掉,会严重影响它在狼群中的威信。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先扒开洞口:只要攻进去,就胜利在握!
我和徐锦花边啃着腌肉,边往外瞅着狼群的动向。
我对徐锦花说:“那只狈不除,是个祸害!”徐锦花说:“怎么除,咱们一出去,必死无疑!”我说:“想想办法……”徐锦花说:“你不是砸的挺准吗?用石头砸!”我摇摇头说:“石头大了我扔不过去,小了砸不死它,反而更难办……有没有办法让它走近一点……不行,这家伙狡猾,不会轻易靠近……”徐锦花说:“想不出办法来不如赶快加固洞口,下一轮的进攻,不定会有什么新花样呢!”我激灵一下,跳了起来,我们又把洞口的石堆进行加厚。不过我们也犯了一个错误:加厚了石堆,封死了洞口,狼群固然一时半会进不来,可是我们对狼群在外拆除障碍,也只能听之任之。而且洞里的石头毕竟有限,很快就得遍地找石块来填补缺口。徐锦花突然叫道:“雨田,这儿有个通道!”我忙跑过去,果然有一条小道弯弯曲曲地向上延伸着,往前走了几步,小道没有变窄的迹象。突听外面一声大响,堵塞洞口的石头塌了下去,两只狼从坍塌的石块中探出身子,我和徐锦花手忙脚乱一阵子猛打,石块不断地坍塌,洞口越来越大,狼越涌越多。我急道:“快拿火把来!”徐锦花拿起火把一阵乱捅,有一只狼竟然咬住了火把,火星乱冒,烧得它呲牙咧嘴,它死咬着拚命往后拽。我举起一块石头狠命地砸过去,一声闷响,那匹狼的脑袋当场开了花。徐锦花弄了几根火棍,对着洞外那堆狼扔了出去,狼们嗥叫着逃开了。我匆忙脱去衬褂,徐锦花惊问:“你要干什么?”我从腰里抽出一盘绳子来,对徐锦花说:“我驮着你,把这个绳套挂在洞口上面那块大石头的尖上!”“那有什么用?”“别问那么多了,快!”徐锦花刚挂好,踏雪嗥叫了一声,又有几只狼冲了过来。我从火堆里抓起几根火棍乱舞乱敲弄得火星乱飞,狼们退到十几米远。我们又赶忙往石洞壁上挂绳子,然后抓住绳子拚命地往下坠,悬着的大石头开始晃动。我用根棍子绞动两股绳,大石头上开始簌簌地往下掉碎石子。忽听徐锦花尖叫一声,两只狼窜进洞里来,徐锦花被逼得一步步后退,我一边猛绞绳子一边大叫:“退到火堆边!”又有三只狼从石头后探出头来,我猛地拧了一把,狠命打个千斤坠,轰隆一声巨响,巨石带着泥沙藤蔓坠落下来,三只狼只短暂而微弱地吱了一声,便被压在巨石下,巨石封住了洞口。两只狼对这一变故一时反应不过来,人和狼隔火对峙。我低声说:“要是我的飞刀在,一刀一个,今晚吃烤全狼!”徐锦花说:“这不是有石块吗?把它砸死不也是一样吗?”我听说过狼是铜头铁尾豆腐腰,便飞起一块石头,那只狼很紧张地一耸身,显然它没练习过躲闪的技巧,拳头大的石块狠狠砸在了它的腰上,它悲惨地叫了一声,瘫倒在地上,嘴里淌出血来。另一只狼清醒过来,一下子把徐锦花扑倒,徐锦花下意识地用胳膊一挡,狼张口咬住了她的胳膊,我惊叫一声,猛扑过去双手掐住狼的咽喉,把狼压倒在地。徐锦花折起身子,拿起石头对着狼的尾巴、屁股一顿猛砸。不一会儿,狼便软了下来。我们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我说:“我得把那个狗头军师干掉!”徐锦花吓得脸色发白,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眼前的那只狼,我怕它装死,又用石头扑吃扑吃砸了几下。另一只嘴边淌了一滩血,看着我凶相毕露地举起石头,眼里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嘴里发出虚弱的哀鸣,那凶猛的吊眼里,流露出求生的神情,显得非常滑稽!我回头看看徐锦花,徐锦花说:“让它多活一会吧,它只要敢动,我再给他一棍!”
徐锦花捋起衣袖,嫩白的小臂上对称着分布四个狼牙印,其中两个往外流着血。我一把抓紧她的胳膊,说:“忍着点,我给你挤挤血!”“为什么?”“据说狼牙上有病茵,弄不好会得病的,类似狂犬病!”徐锦花咬着牙背过头去说:“你快点!”我说:“这不是快慢的问题!”
挤出了几滴血后,徐锦花说:“好了吧!”我说:“找什么包扎呢?发了炎怎么办呢?”徐锦花说:“油锤大叔给的不是有药吗!”我说:“对呀,不过,他说是防着被蛇咬的!”徐锦花说:“不过是败毒消炎活血之类的,应该管用!”
上完了药,我让徐锦花呆在洞里,一个人往里钻去,结果竟然从洞后钻出来。我又绕到前洞,从山崖后悄悄探出头来,群狼正散布在下面。我想了一会,又回到洞里。徐锦花问:“想到办法啦?”我一边解下绳子,一边冲她神秘地一笑,说:“我给它飞将军自重宵入!”徐锦花说:“我也去!”
我们仔细地观察了地形,中间一片开阔地,灰灰和踏雪就在正中间。它们的头顶上是一棵大树,枝干虬曲。我把绳子挂上树,然后轻轻放开绳头,绳头飘飘荡荡地从踏雪身上拂过,她吃了一惊,看了看,以为是条山藤,没放在意上。我用引绳拉过绳头,根据测定的长度,再考虑上石头的重量,绑上了一块大石头。然后轻声对徐锦花说:“看好啦!”双手一松,石头冲着踏雪荡了过去。
巨石堵住了洞口,群狼茫然失措,踏雪忽然想到另一个办法:这个洞会不会有另一个出口呢。她耸起身子往四处望望,突然她的心一下子缩紧了:就在她的右上方,立着一个黑影,同时一个黑呼呼的东西带着一股冷风已到了眼前,她只是短促地“欧”了一声,就被撞得飞了起来!徐锦花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忙按住了她。灰灰觉得背上一轻,看见踏雪向山石上飞去,重重地撞在对面的石壁上又落下来,象一滩泥一样一动也不动!群狼惊叫着跳开几步,又回过头惊疑不定地看发生了什么。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又向它们的头顶荡过来,狼们慌忙逃散。我躲在岩石后收回了绳子,拉着徐锦花的手说:“快,撤!”回到洞里,徐锦花说:“这一招真厉害,狗头军师稀里糊涂地上了西天,要是再多砸死几只就好啦!”我说:“狼性狡猾,要是被它们发现了,会很麻烦的!打死了它,等于敲掉了狼群的脑袋!以后就好办了!”“你从哪来的绳子呀!”我神秘地一笑:“从腰里!”徐锦花急了:“唉呀,别卖关子啦,在火车上没见你有啊……”我说:“在火车上我就想,和一个弱女子钻进深山老林,爬高上低的,狼豺虎豹的,不带点家伙,出了事怎么办?一下火车,你去买汽车票的时候,我买了一盘绳子……”“还有别的东西吗?”“小刀,你见过啦!”“还有吗?”“暂时不告诉你,用着了你就知道了!”徐锦花恼火地瞪了我一眼:“你还算聪明,知道操心啦!”我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任何成功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都是来自事前的的计划……”徐锦花撇着嘴说:“说着你咳嗽你还喘上了,我哪个地方比你差吗?”我忙说:“你真勇敢,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孩……”徐锦花说:“我自己打死了五只狼!”我说:“你创造了美少女空手屠狼的吉尼斯世界记录,回去后我去联合国申报!”徐锦花嗔道:“油嘴!”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它们会不会顺着路找过来?”我说:“管它呢,我已经把后洞口也堵上啦,咱们可以在这里安心地过上一夜了!”徐锦花又捂住了胳膊,说:“你若是再慢一点……”我说:“你的肉就喂了狼啦!”徐锦花想说什么,脸一红,没说出口。徐锦花蹲在水坑边慢吞吞地洗手洗胳膊。我也觉得浑身乏力,便坐在石头上头趴在膝盖上打一会盹,抬头见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便说:“你也休息一会吧,该累了!”徐锦花说:“石头太硬!”“你坐狼身上吧,软和!”“我害怕!”“死狼你还怕?那怎么办?”徐锦花冲着我的腿努努嘴,我惊讶地说:“你坐这儿?”徐锦花点点头。我受宠若惊,赶快支好双腿!
“重吧!”徐锦花在我耳边笑问,我说:“你想啊,千金啊,很有份量的!”徐锦花说:“我是不是有点大小姐脾气啊?”我说:“坦率地说,是有点!”徐锦花急了,说:“在家我伺候爸爸端汤端水的,现在我……都成了野丫头了,还说我像大小姐啊?”我说:“只有那么一丁点!”徐锦花嘟起了嘴:“一点也没有!”我点头不迭地说“好,好,一点也没有!”
火慢慢熄灭了,山洞里暗了下来,徐锦花搂住了我的脖子,我也紧紧地抱住了她,心里默念道:絮云,请你愿谅我,现在我必须帮助她。我和她在一起只有这几天,很快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啦!
叶明媚看着桑雨田,说:“你这样朝秦暮楚,怎能配得上我明明白白的青春?”站起身就往走去!
第二天,她故伎重演,不来上班,心想:“这个人坏透了,不能再理他!”
看电视,翻杂志,整整一天她心神不定,到了晚上八点,想去看看他在不在会议室,转念一想,如果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他,将来不定会把他宠成什么样呢?咬着牙又坚持了一天,仍然不见桑雨田的踪影。她只好问爸爸,叶院长说:“北京有个“国际治癫学术交流会”,他去啦,得一个周,你不知道吗?”她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恨恨地想:“这家伙,胆子不小,连个招呼也不打,说走就走,回来再找你算帐!”。
当桑雨田推开办公室的门时,叶明媚正摆着生气的姿势坐在他的办公椅上。
桑雨田只好笑道:“这几天过得还好吧!”
叶明媚说:“还知道回来啊,说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声!”
桑雨田心里暖暖的,说:“就是因为……会一结束,我连夜赶回来的!”
叶明媚沉着脸站起来:“你还没吃午饭吧!”
桑雨田说:“现在感到饿啦!”
叶明媚气恼地:“哼,我早料到……到我家去吧,做好的菜等着你呢!”
桑雨田振臂高呼:“哇噻!”
叶明媚白了他一眼:“词汇贫乏!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你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说着眼圈红了。
桑雨田说:“用心说话,不需要高谈阔论!之所以难忘,是因为已经过去!你的心总是那么小,小得只有理想中的我,容纳不下过去的我和将来的我,我怎么能和你多说呢!”
叶明媚低眉不语,一会扎个出吵架的姿势,说:“你以为你那点破事对我有多大影响吗……赶巧那一天我不舒服……你也不来看我……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听你瞎吹全当解闷……你只管讲你的,我保证一句话也不说啦!”
桑雨田拉过来她的手,拍拍她的头,说:“宝宝,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