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阳狠狠吃了一惊,他们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他的心几乎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脸上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你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卢峰、丁教授和陈子峰是在路上突然接到的报告。监视林瑞阳的民警把他的异常举动通知了卢峰。他们一致判断林瑞阳有重大嫌疑,有必要立即对他实施控制。所以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他们有备而来。林瑞阳当然做梦都想不到警察早就对他留心了。
林瑞阳的身子忍不住抖起来,他不信自己这么快就失败了,眼下他还有很多计划要实施!卢峰挥了挥手,守在边上的警察很快迎上去,把一副手铐铐在他的手上。林瑞阳吃了一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负责在对面监视的民警也下了楼,很快把他丢掉的那些东西捡回来装在车上。陈子峰看着不断挣扎的林瑞阳,“这个问题还是由你来向我们解释吧。我们怀疑你和碎尸案有关,请你回公安局协助调查。”
林瑞阳怒气冲冲道:“我和那件案子没有一点儿关系,你们凭什么要抓我?如果你们不能证明我有罪,那你们这么做就是犯罪,我要让你们还我一个公道。”
不过,他并没有太大力的挣扎,毕竟周围还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他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受损,看争辩没有效果,他只得低着头任由警察拖上了警车。
跟在警察后面的胖女人吃惊地看着林瑞阳被带上警车,几乎有点站立不稳。这样的事实让她很难接受,她决定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感觉不管林瑞阳是不是罪犯,她都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联想起林瑞阳之前的表现,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她的身子晃了几下。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陶梦对吗?”
胖女人微微转了一下身子,点了点头。女警脸上的表情十分柔和,“我们是津市公安局刑侦处专安组的,我们怀疑林瑞阳可能和之前发生的碎尸案有关,请你向我们提供一些线索。现在你能接受我们的询问吗?”
陶梦吃惊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的猜测可能正在变成现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了半天,“你们……真的……觉得阳阳……林瑞阳会是……那起案子的凶手吗?这怎么可能呢?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绝对不可能!”
她坚决地摇了摇头,又回过头去看了看那辆警车,“我不相信他会做那样的事情,他不会自毁前程的。你们肯定弄错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想让我配合你们,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他真的是凶手。否则一切免谈!”
说完这些话她就坚定地离开了,根本不理会女警苦口婆心的劝说。经过警车旁边时,她透过车窗往里面看了一眼,因为隔着玻璃,她看不清林瑞阳的脸色,只见他扯出了一抹笑容。这让她更加坚定地认为,林瑞阳绝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下午,化验报告送到卢峰办公室之后,他才忍不住感叹陈子峰的确有先见之明。从垃圾筒里发现的东西的确证实了陈子峰之前的断言:就算找到了证据,也不一定能证明凶手有罪。那些东西的确很可疑,上面检查出来了类似人类DNA的排列形式,但因为它们经过多次消毒,根本验不出来DNA的排列顺序。更让他震惊的是,上面却检测出来了甲醛、次氯酸钠化学成分。换句话说,那些东西曾被罪犯使用84消毒药、福尔马林清洗过,这两样东西会破坏血液成分,就算检查到了血液样本,因为血液内的蛋白成分被破坏掉,也无法证实那些血液是属于人类的,更不用提是人类的血液。凶手真的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
隔离审讯室,林瑞阳被单独关押起来。没有人准备审问他,当检验报告被内部公开之后,所有的人都万分吃惊,谁能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竟然是冷血杀手?
对林瑞阳家里的搜查很快展开。他们检查了客厅、卧房、厨房、厕所……几乎每一个角落,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可能被受害者接触到的东西也都被法医一一进行了检查,仍然没有发现。调查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卢峰觉得脑袋都要炸了!直到此时,他才发现A组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他们的心理分析,要想把凶手找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可眼下找到了凶手,却又要面对更加棘手的问题。没有确凿的证据,林瑞阳只要闭口不言,就能蒙混过关。眼下他们有限的权力只是将他拘留48个小时,48小时候之后,准确地说40个小时后,他们如果还没有找到证据,就只能放人。他很想和陈子峰认真地谈一谈,看能不能用什么方法让林瑞阳主动交待,可A组却关起门开了起小会议,门上还挂上了“开会中,请勿打扰”的牌子。
法医们找到了被林瑞阳藏起来的两把菜刀,上面被砍得卷刃的刀口,证明它砍过骨头一类的东西,可刀也用84消毒液清洗过,同样检测不出来任何东西。
卢峰和同事们商议使用高科技,利用测谎仪逼林瑞阳开口。可林瑞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管他们问什么,他都低头不语。在没有证实他犯罪的事实前,看来这招也根本行不通。
A组的大门总算开了,陈子峰、丁教授和曹小蕾心事重重地走出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卢峰迎了上去,不等他开口,陈子峰却开口道:“现在准备车,我们去见一个人。”
陈子峰要见的人是林瑞阳的未婚妻陶梦。眼下如果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证言,远比关上门来研究怎么让林瑞阳开口有用。但显然让她开口是件很困难的工作,曹小蕾仔细研究了她的背景,预料到可能被她的家人挡架。可明知是这样,他们也得走一趟,因为眼下唯一能帮到他们的只有陶梦。
“你觉得她会帮我们吗?要知道她对林瑞阳一往情深,她肯定不会配合的。”卢峰失望地望着他们。
丁教授安慰他道:“是啊,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亲自登门拜访她,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要不然,想证明林瑞阳确实杀过人,可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