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丁教授的话完全出乎崔林的意料之外，他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听不太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智障少女？什么溺水身亡？我不懂。”
崔林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义正辞严。只是，闪烁的目光和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怯意已经说明出卖了她自己。当然，丁教授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几乎是一字一句把那名少女待过的地点、案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又重新说了一遍，目的就是刺激他本来就紧绷的神经。最后，丁教授道：“我想……作为你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用自己的手结束别人的生命，你一定记得特别清楚？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你真的忘了吗？”
其实在丁教授描述那起案子的时候，陈子峰也很好奇。审讯的方式有很多种，只要摸准对方的性格，再加上技巧性的问话，基本上就能问出想要的答案。尤其是对身份较为特殊的A组来说。但眼前这个近乎天才的罪犯完全是个例外，丁教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频繁地眨动着眼睛，似乎在考虑到跟自己到底有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的这些动作表明，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死心，还想作最后的反击。看他没有开口，陈子峰故意拿起那几页纸翻看了几下，然后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说还是不说，关系把不大。你应该对法律也了解一些，就算你从开始一个字都说，也不会影响最后的判决结果。不过，我个人感觉，你一定不想把自己的成果让别人占去吧？”
丁教授和陈子峰的一唱一和让崔林一时间慌了神，他打算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但过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我说还是不说，跟最后的结果并没有直接关系对吗？”
孙庆山咬了咬牙，他有一枪毙了崔林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这根本是行不通的。只听陈子峰大声道：“对你来说是一样的。反正现在这些已经证明你有命案在身。结果会怎么样，你应该早就知道。不过，你也得清楚一件事情，是你做的案子，你可以供认不讳，可如果不是你做的案子，就算你想承认也不行。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照实说，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崔林的表情有些扭曲，过了很久才勉为其难地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那件事情呢？不可能，十几年前，你们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情的，而且那件案子，已经过了那么久……”
其实在崔林没有亲口承认那件案子是他做的之前，不只丁教授，包括孙庆山、陈子峰以及所有参与到这件案子中的人,都不能肯定那两起曾经被当成意外的事故是不是案件。不过，他们也同样感觉那两起案子不太像是事故，人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联想到后来的案子罪犯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点儿线索，两个女孩丧命的方式又是相同的，所以他们才决定用第一案子刺激一下崔林。崔林的艰难的开口，无疑说明那起意外的确和他有关。
丁教授翻出了卷宗，一页页翻过：“能说说事情的全部经过吗？那应该是你第一次实施犯罪，是冲动犯罪？还是蓄谋已久才突然下手呢？我感觉……你一定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所以才会对她下手对吗？否则不可能做得那么干净？”
崔林的脸色黯淡了下去，他终于还是开口了。不错，正是14年前，他记得那是夏天，燥热的夏天总会让人想有犯罪的冲动，尤其是像他那样精力过盛的年轻人。其实他是无意中发现智障少女每天都会去同一个地方去放羊。他注意过，那个女孩虽然是智障，但毕竟已经是个花季少女。因为女孩智力的原因，同龄人都不敢和她走得太近。她的身边没有朋友，因为她的智力和同龄人不同，所以别人也会有点害怕，就算她善意地想要接近别人，被会别人用石子、棍子一类的打跑。这样一个连家人都不喜欢她的女孩，当然什么都不懂得。当时，崔林还特意翻了一下书，说智障的孩子智力发育缓慢，只会用几岁孩子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当然不会有人告诉她世上还有坏人。所以，他的出现，让那个女孩子很是高兴，根本没有意识到死神在一步步朝她靠近。在崔林的诱骗下，几天后，她跟他一起去了那条荒凉的河边，做完了想做的一起后，崔林替她穿好了衣服，趁她不注意把她推到河里。他看见河水一点点将她淹没，直到水里的她停止了挣扎，他才悄然离开。在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都是在惴惴不安中度过的，他害怕有人会看到那一切，更害怕女孩的家人会追究。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女孩的死被当成了意外。
有了第一次，当然还就会有第二次。第一次天才般的策划让崔林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甚至为自己的完美犯罪手法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自恋，那种将别人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中的成就感让他的野心不断地膨胀。不过，一想起第一次下的杀手对着的竟然是个智障少女，就有一种没来由的挫败感让他不爽。所以，几个月后，他开始寻摸下一个对象，他这一次的目标是找寻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不过要策划得更加完美。他深谙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明白就算是下手也要寻找合适的对象，所以特意寻觅了好久，才锁定了下手的对象。
在这一次的罪行实施过程中，崔林利用自己那张自认还不错的脸欺骗了那个陌生的女孩，那个女孩是他的熟人，他知道他们家的一切，包括亲戚、朋友。于是，在那天，他告诉她，他的家人出了意外，就在几公里之外的那里。女孩根本顾不得多想，骑着自行车飞奔。只是她想不到前面等着她的竟然就是崔林这个恶魔。所有的过程进行得都十分顺利，顺利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那条路上本来过往的人都不多，没有人注意到有那么一个女孩。他把女孩推到了水坑里，看着她在挣扎了半天，不再动弹后。他消除了自己留下的鞋印，随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