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三国之赵氏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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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火映汉宫兆衰亡

宦官杀大将军何进,袁绍等欲为进复仇,率兵入宫,尽诛宦官。又搜捕宦官家属,凡无须髯者,皆诛杀之,遭戮者逾二千人。少帝于乱中遭张让等挟持,仓皇离宫。经此事后,大汉天家威严丧尽,诸侯遂起不臣之心。汉祚之亡,殆始于此乎?

蔡琰《汉末风云·少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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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见过主公!(柔儿见过大哥!)”赵柔与郭嘉从府门外小跑着进来,看到赵雷正在院中慢吞吞地打拳,便上前来见礼。

看到郭嘉虽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俊秀的面庞却明显比往日红润许多,赵雷微微一笑道:“如今奉孝的身体却是康健了许多。不是我说你,你小小年纪,却已几乎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若不早日调理,只恐寿数难长。我还指望你为我多卖几年命,今后切记远离酒色,每天还要按我教你的方法练气健体。柔儿,为兄便将奉孝交由你监督,绝不可叫他偷懒!”

赵柔向郭嘉威胁似地挥舞一下小拳头,拍着酥胸地答道:“大哥放心,此事尽管交给小妹便是。我保证每天都将这书呆子操练得彻底抛掉寻欢作乐的歪心思!”

郭嘉苦着脸道:“主公及小姐一片拳拳之心,属下自当牢记。”

在历史上,郭嘉与戏志才两人都是短命之人。在戏志才投入自己麾下后,赵雷一早便有了扭转其英年早逝命运的打算,他所习的武当绝学源出道家,自然少不了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的修习法门,但戏志才在挚爱的妻子遇害后,一颗心已随之死去,之所以活到如今,全靠一股向魔宗复仇的意志。赵雷虽有心传他些导气养生之法,却无奈他根本无心去学。看着戏志才的身体一天天衰弱,赵雷苦思良久,最后将注意打到他最嗜爱的杯中之物上。

酒与医素有不解之缘,“医”字(繁体)从“酉”,酉者酒也。早在上古之时,人们便发现食用发酵后的瓜果汁液,可以治疗虚寒腹痛等病症。《黄帝内经》中有“汤液醪醴论篇”,专门论述用药之道。其中,“汤液”指汤煎药剂,而“醪醴”却是指酒。

虽说酒能乱性,酗酒甚至会耗损元气直至使人丧命,但适量饮酒,却不仅可以怡情助兴,更有健体延生之妙用。酒性温热,味辛而苦甘,有温通血脉,宣散药力,温暖肠胃,祛散风寒,振奋阳气,消除疲劳等作用。而酒更是一种最好的溶媒,许多用其他加工方法难以将其有效成分析出的药物,大多可借助于酒的这一特性而提取出来,并能充分发挥其防治疾病,延年益寿的药效,因此医家才有“酒为百药之长”的说法。

武当门中流传有一味“妙沁药酒”的秘方,其名源自老子《道德经》中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此药酒是以精选的高粱与乌蛇、蝮蛇、牡蛎、肉桂、茯苓、人参等六十六味中草药酿造而成,长期饮用可调和脏腑,清心明目,和颜悦色,润泽肌肤,通利关窍,和畅百脉。

赵雷耗费数年苦功及无数钱财,终于成功的将此酒酿造成功。自此,戏志才每次到赵雷府上“偷”酒,到手的尽都是这“妙沁药酒”。以戏志才的才智,对此事自是心知肚明,虽未名言,却暗暗定下了“君以国士待我,以国士报之”的心思。

郭嘉的情形与戏志才却是不同,他年纪尚轻,只是由于缺少运动和沉溺酒色而导致身体羸弱。有鉴于此,赵雷便以主公的身份严令其清心寡欲,远离酒色,又别有深意地叫妹妹赵柔负责,监督着他每天都做足一定量的运动。感受到主公虽令自己苦恼无比却是毫无花假的关怀,感到自己明显比往日强健的身体,郭嘉心中感动与忠诚与日俱增。

又叮嘱了郭嘉几句,赵雷转入正题,微笑道:“刚刚得到消息,何进已由何苗及董旻陪同入宫去了。”

郭嘉缓缓平复着运动后急促的呼吸,摇头叹道:“何进莫非无脑之人,此番自投死地矣!如今大变在即,主公却要早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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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琐门外,曹操与吴匡、张璋二将久不见何进出来,心中渐渐焦躁。曹操上前喝道:“请大将军回府!”

宫内初时无人搭腔,到后来见宫外等候的兵将开始鼓噪,何苗的身影终于在宫墙上出现。他向着外面大喝道:“大将军正与太后叙话,传令叫汝等速回军营,不必在此等候!”

曹操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向宫内喊道:“曹操有事向大将军请示,请大将军移尊!”

何苗变色斥道:“大胆!曹孟德,方才我已说得清清楚楚,你带了许多兵马围堵宫门,莫非有心谋反不成?”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曹操立时无言以对。回头看看吴匡与张璋,两人也是一脸无奈,显然同样无计可施。

正犹豫是否真的收兵,忽见黑乎乎圆滚滚的一物从宫墙内抛出,恰好落在曹操身前。同时听到一人在墙内高呼:“何进谋反,今已伏诛。其余胁从之辈,若能弃械负罪,尽皆赦宥!”

曹操等人大惊,低头看时,见扔在地上的正是何进死不瞑目的人头!

“董旻,你此举何意?”隐身在宫墙后的张让等怒视着靠墙而立的董旻,厉声质问。他们本欲暂时安抚助何进手下的人马,待董卓大军赶到,再内外夹攻,一举铲除所有的敌对势力,却不料董旻竟发疯似地做出这等事来。

董旻诡异地一笑,悠然道:“家兄以为这京师太过死气沉沉,因此在来前嘱托我为各位添些乐子。事已办妥,在下就此别过,希望诸位善自珍重,待我兄弟率大举入京定鼎大局之时还能见到各位!”说罢身体向上一纵,原地跃起数丈高度,待跃至极点身形一滞将往下坠落之时,伸出右掌在宫墙上一按,借力再次拔高丈余,越过高耸的宫墙落向外面。

张让等人个个老奸巨猾,到此时都已知道那董卓竟是算计了所有的人,听着外面因知道何进之死而愈来愈响的人马喧嚣,心中都是一片冰凉。

此刻宫外已是一片沸反盈天,曹操拔剑出鞘指向青琐门厉声喝道:“奸宦谋杀国家大臣,诸君欲诛此恶党者可来助战!”喝罢举步冲向宫门,吴匡、张璋率众紧随其后。来到青琐门下,众人拔出刀剑在紧闭的宫门上叮叮当当的一阵乱斫,无奈这包铜的厚重宫门坚固无比,一时难以破开。

“孟德!”

曹操忽听到后面一声高呼,扭头看时,却是袁绍、袁术两兄弟闻讯后率大批人马赶到。

“大将军当真已经遇害?”袁绍奔到曹操近前脸色铁青地问道。

曹操无力的招一招手,一个受他叮嘱保护好何进人头的士卒上前来,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捧上。

“好阉贼!”袁绍暴怒,手指皇宫方向喝道,“今日定不与你等干休!孟德怎的还不杀入宫中,为大将军报仇,为国家除害?”

曹操双手一摊,无奈地道:“宫门坚固,我等仓促之间又寻不到破门的器械,将士们空有满腔的愤激之气,却始终无法冲进去。”

“一扇门而已,如何能阻住我等去路?”袁术眼珠一转,向左右喝道,“速去搜集柴草木料,一把火将这宫门烧了便是!”

“万万不可!”曹操大惊道,“皇宫重地,岂可举火,不说朝廷颜面,只说万一火势蔓延酿成大祸,天下人如何将看待我等?”

袁绍踌躇一阵,望望紧闭的宫门,终于咬牙道:“事急从权,便按公路的办法来,一切后果我袁本初当之!”

袁氏兄弟一声令下,士卒们将附近的木栏围栅尽都拆下,霎时间便在青琐门前堆成一座小山。袁术亲手将一只火把抛入柴堆中,不多时,冲天大火熊熊燃起。袁绍在火光中喝道:“今日袁绍为国锄奸,敢请诸君鼎力相助!”

众军士齐声高呼道:“我等愿效死命!”

此刻皇宫内已乱作一团,段珪、曹节、程旷、夏恽、郭胜等俱都围在张让与赵忠身边问计。

张让顿足道:“如今大势已去,唯有将太后、天子及陈留王牢牢控制在手中,有这三道护身符在手,无论如何都可保住我等性命!”说罢便命段珪、曹节与程旷去劫持三人,又命夏恽和郭胜去调集他们多年来苦心打造的五百“宫门甲士”。

一声轰然巨响中,两扇熊熊燃烧的宫门向内倒下,袁绍举剑一指,大批披坚执锐的士卒潮水般涌入宫中。他们忠实的执行了袁绍诛尽宦官的命令,凡所见宦官不问善恶一概斩杀。其间不免有不肖之徒浑水摸鱼,趁乱劫掠宫中财物甚至**宫女。一时间,呼喝、厮杀、惨叫、哀嚎……种种声响冲天火光中交织在一起,仿佛为逐渐走到尽头的大汉王朝唱响了一曲凄凉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