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夜未央月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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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告白——夜墀

我笑道:“就这事啊!没问题,以后您想逛街随时叫我,我在家也常陪我妈逛街的。”一说完立即后悔了,我这样说好像是迫不及待要做人家媳妇一样,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钟离夫人一脸不自然道:“现在就走吧!车子已经在外面了。”

上了车钟离夫人才拉着我为难道:“梦瑶,其实我不是让你来陪我逛街的。但是我又怕未央知道了难过,所以只有单独带你出来。”

我惊讶道:“阿姨,什么事让你这么为难?”

“夜墀喝醉了,不肯回家。”

“啊?”怎么回事?

“刚才夜墀的朋友打电话来,说夜墀醉得一塌糊涂,说什么也不肯回家。只是一直在喊着‘梦瑶’这个名字,他从夜墀的手机中找到你的号码,却没人接,所以打电话来问我们。”

我双眼大睁,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见我一脸震惊,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夜墀喜欢你。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反复提起过一个女孩子,他还在未央那时每次打电话回家都会提到你。回来之后更是对你特别关心,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我原以为你和夜墀会是一对,没想到你和未央早就日久生情了。”

“阿姨,这事还有谁知道?”我全身冰凉,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事千万不能让师兄知道,我不要他有一丝丝为难。

她摇了摇头:“只有我和你知道,我想夜墀也是不想伤害到未央,所以喝醉了都不肯回家。”

我咬着唇点点头。

车子到了一栋公寓楼下,“我就不陪你上去了,夜墀肯定不希望我们知道这事,你好好劝劝他。”我点头下车。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酒气,一个相貌粗犷的男人看着我问道:“你就是梦瑶?”见我点头又继续说道,“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虽然我不清楚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现在需要你的安慰。”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他在哪?”

“喏!”他转身让开,指着大厅沙发上的夜墀说道。

我快步跑到夜墀跟前,这个平时最注重形象的家伙此刻正满身酒气,衣衫不整地躺在沙发上,长发凌乱地遮住了半张脸。

“解酒药和毛巾在这边,我还有事要办,先出去了。”他将东西放下就向外走去。

“谢谢你!”我向他道谢。

“不客气!”说完人已消失在门外。

我伸手将夜墀脸上的发丝拂开,心中不由一阵扎疼,这完全就是颓废版的师兄啊!

“夜墀,你醒醒。”我轻轻拍着他的脸喊道。一只手不耐烦地把我的手拨开,眉头皱了下又继续睡。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湿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脸,心想着等下背也要把他背回去。

可能是毛巾的温度激醒了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缓缓睁开,我正庆幸着他醒了时,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梦瑶?”

“呃……是我。”

他欢欣一笑,醉眼朦胧:“我这是在做梦吗?”

“你喝醉了,你朋友打电话找我的。”我抽出手。

“好像是喝了点酒。”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额头,一脸陶醉道:“不过这种感觉真好,早知道喝醉了就能梦见你,我就天天买醉了。”

他还在以为这是在梦中!正要开口提醒他,他却一脸自嘲道:“起码,你在梦中是我可以私心拥有的。”我惊愕地看着他,钟离夫人说的原来都是真的!

“不要这样看着我,这样的眼光会让我觉得你好陌生。”他伸手抚上我冰冷的脸颊,温柔而又神秘道,“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想不想听?”

我愣愣地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拉下他的手。

“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凶悍的女人,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那样不留情面地放倒,而且还老是不给我好脸色看。我不是没有风度的男人,可我一见到你那不屑一顾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跟你作对。记得有一次你在梅园发呆吗?我见你满脸通红就故意去惹你,哪知道被你随口一句气话点透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心思,当时我心里竟然是真的希望你是在看我的。那一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见到了你从未有过的一面,原来你脸红的样子是那么可爱。咱们俩的手艺奇差无比,互相损对方时你嘲弄的大笑听在我耳里,竟也生出了丝丝甜味。后来知道你为了贪杯而与人赌酒时不禁又佩服起你的才思,更被你的‘但愿人长久’所感动,只因为你有一颗守护我们的心。那天你喝多了,拉着我抱怨没有看到含苞欲放的梅花,我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就起来帮你找,心里一边唾弃自己,却又甘之如饴。你故意激我帮你兜花瓣时,我明明气得半死却又不甘心离去,心想着你诅咒好了,反正我也不要别人,以后就找你当女朋友。你拿我手中的梅枝戏谑我时,我当时心中很是气愤,气你竟然忘记了自己抱怨过的话,更气自己像个傻瓜一样把你酒后的话当真,傻乎乎的去帮你折梅花,结果却被你拿来调笑。好在你后来还是想起来了,你抢过梅花的那一刻我心中什么气都莫名其妙消失了,突然觉得哪怕天天起来帮你找梅花都是件幸福的事。你砸出天坑后,进入天坑中半天不出来,我心急如焚,以为你出了意外,便下去找你,心想着只要你活着,哪怕你摔残了我也要娶你。看到你拖着青墨上来时,我高兴得全身发抖,发誓再也不要经历这样的担忧和煎熬。可在降服青墨时你又掉入天坑,还是在那种虚脱的情况之下,看着你直往下沉,我肝胆欲裂,直追着你往下潜,终于拉住了你。在水中给你渡了几口气,总算让你撑到了上岸。后来青墨说你会和我们中的一人鸾凤和鸣时,我多希望那个人是我。”

夜墀沉浸在梅园的回忆之中,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讲述更换交替。或喜或悲、极尽温柔缱绻,尽是发自肺腑的真情流露,看得我触目惊心。

原来,那天我喝多了真把他当成了师兄在抱怨,我掉入天坑之后是他在水中给我渡的气。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来苦苦暗恋了五年的师兄在我孤注一掷的告白之下,终于坦白了感情。可怎么夜墀也……这怎么可能?老天爷在和我开什么玩笑!渴望着这张脸的主人的爱情渴望了五年,现在却一下子给了我双份!

“可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即将向你告白时你却和未央成了情侣?”夜墀痛苦的声音惊醒了我,“今天我本来打算和未央商量的,想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告白仪式。可看到你一身红衣似火,笑容明艳地挽住未央时,我愣住了。紧接着你说你喜欢未央,我直接拒绝相信、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你是在恶作剧。直到未央说出你们已经相爱时,我听到了心口开裂的声音,还没感觉到疼,就已经布满了裂纹。跑出家门后才被疼醒,后来越来越疼,疼得我只有拿酒精来麻痹自己。现在我都不知道它是不是还在?”他拉起我的手贴在他的心口,我冰冷的指尖不住颤抖,却不敢出声惊醒他。这个时候的他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是最脆弱的,经不起半点刺激。我眼中含泪,咬着唇残忍地看着他继续梦呓下去,在心里不住的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我却不知道自己在对不起什么。

“你为什么哭?你在哭什么?不要在我的梦里哭,这样会让我更心疼。”他的手指拂过我的眼睫,指尖上沾染了我的泪珠,晶莹剔透。他将手指含入口中,“好苦!原来你的眼泪是苦的,我不要你苦。”说完双手捧起我的脸吻上了我的眼睫。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不该是这样的!不可以这个样子!他将我的眼泪一点一点全部吻走,边吻边说:“梦瑶,不要离开我,我只能卑微地在梦中爱你。”一句话让我的眼泪瞬间决堤,止也止不住。泪越落越急,他的吻也越来越密。一声喟叹,他低吟一声,火热的嘴唇吻上了我冰凉的唇。我如被烫到一般瞬间惊醒,猛地推开他,却懊悔到自己可能已经把他推醒,连忙掐了个安眠诀弹入他的眉间。看着他安然睡去,我趴在沙发上埋头痛哭。

老天,求求你,让他醒来就忘记这个梦境吧!他们兄弟俩好不容易才相聚,现在又要拿我来让他们伤心,你太残忍了!

看着他安睡的脸庞,我擦干眼泪,拿起他的手机,拨通了钟离夫人的电话。

回到家师兄看到我们搀扶着夜墀进来,连忙跑过来帮我们将他扶进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夜墀怎么醉成这样?”师兄一脸惊讶地问我们,“你们怎么和他在一起的?”

“夜墀在外面和朋友喝多了,他朋友打电话来让我去接他,我们就顺便一起去了。”钟离夫人说着我们一早就拟好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