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为夭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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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忽然

清流捧了一袭新衣进殿,那倾榆正歪倒在榻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娘,前几日吩咐下的衣袍,今日已是做好了。”

“娘娘?”

“搁下吧!”

“是。”

清流退到一侧,只见那倾榆缓缓的从榻上起来,茭白似地手腕从红衣里露出来,她竟是见到了那里一片青紫,于是清流大呼。

“娘娘你的手?”

不好!倾榆忙将手腕搁下,藏着宽大的衣袖之中。

“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婢女见娘娘手上的伤有些心急了。”

倾榆脸上极是镇定,云淡风轻的回答道。

“这是今日练琴之时,我不小心磕到的。”

这清流一些小伤就是叽叽喳喳的,保不准这热又要说给那若炎帝君听。她倾榆好歹也是位仙人是也不是?又不是那放在案上仍人观赏的琉璃娃娃,她不是一碰就会碎的,哪知道她倒是护得紧,什么小事都同那若炎帝君说去,这般做法倒是连一丝脸面都没有给她剩下了。

倾榆于是嘱咐道。

“并无大碍,若炎帝君那你莫要开口说。”

定是娘娘怕若炎帝君担心了吧?这也倒是好的,若是被若炎帝君知道了,还不知要如何的惩罚她,不说就是不说了。

清流迷糊,练琴?今日娘娘可曾练过琴?她怎么毫无印象了?

倾榆怎么可以在此时,对这人说这腕子上的伤口是出自师父?她定是将她当做疯了的人吧?

她的目光望到了那一袭新衣上,这怎么是?

倾榆见着墨色的衣袍,心里竟是想起了那若炎帝君的影子,他的眉眼里少了一种柔,不像那之于帝君那般就算是不说笑,也是可以让人觉得谦和,若炎帝君这个人在外人看起来就是要一板一眼些。

倾榆晃了晃了脑袋,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这个拿下去。”

“娘娘,这衣袍是您亲自挑的啊!”

清流迷惑的看着她,倾榆侧过身子,是她自己挑的没错,可是现下她就是不想见到这衣袍,她的语气有些不大好。

“说了让你拿下去,照做便是了,哪来的那么多话?”

怎么好端端的竟是生了火气?一声怒喝清流低下头去,恭敬的回应。

“是。”

清流自然不敢在违背,只有捧了衣往外走,她往殿里打探了一眼,这娘娘也真是奇怪,这衣袍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倾锡上仙走至倾榆的身侧,她板着一张脸,也不见往日的笑意。

“阿榆,你在生气?”

“没有。”

她怎么会生气?为什么要生气?生谁的气呢?

“没有!没有!”

一股怒火冲上倾榆的胸腔,她竟是有些不可理喻起来,将案上的东西通通摔到地上,等到清醒过来倾榆也是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阿榆。”

倾榆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师父一定最不喜欢乱发脾气的女子,看着地面上的一片狼藉,倾榆你怎么又做了没分寸的事情?

“阿榆。”

倾锡上仙靠近倾榆的身侧,抚着她的发问道。

“为何要不开心?”

“师父,是否喜欢阿榆?”

“喜欢。”

“只喜欢阿榆一个人吗?”

“自然。”

他答得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倾榆本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为师便只喜欢阿榆一人。”

这是一直想要的答案不是吗?可是为何此时听到心里却是没了悸动?倾榆已是迷惑之极,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倾锡上仙,为何会是这个样子的呢?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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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入了夜,若炎帝君便是匆匆的来了。

“阿榆。”

这便除了师父,也只有若炎帝君一人会这么唤着她。

倾榆本是开心,若炎帝君已是好几日不来见她,忙要起身去迎,可不知怎么的想起了白日里同清流之间的谈话,若是不小心连若炎帝君也知道她手腕上的伤,那可是不好的,便有躺好装起淡然来。

倾榆有些心慌,将手腕藏在锦被之下。

他先是走在一边,询问了她这几日过的好不好,说是天帝吩咐了任务给他,一时半会儿的走不开,已是不能日日来殿里见她,若炎帝君那时低下头来问她,倾榆能感觉到那一丝不明察觉的温柔,她竟是有些羞了,半蒙着锦被却是不想让他看出来。

“正事要紧,我不是日日好好的吗?有什么好来瞧的?”

其实倾榆心里倒是想见见若炎帝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倾榆又怎么会碍于女子的面,不好意思将心中所想表述出来?可是好奇怪,当若炎帝君在面前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她竟是成了一个会害羞的普通女子。

锦被之下只露出一双眸子,亮的出奇变似是天边的星灿,让人移不开目光,若炎帝君确实是忙碌之极,这几日日呆在书斋之中,已是不曾见到过倾榆,甚是想念却又抽不出身来,于是白日里她召见了婢女清流,本是想问一问倾榆近几日做了些什么,哪知道她吞吞吐吐之间说倾榆今日发了脾气。

若炎帝君问了才知道,倾榆生气却只为的是一件衣裳,女子便是如此前一刻说喜欢的事物,在下一刻便是不喜欢乐,既然倾榆不喜欢那衣便是扔了也是无事的,若炎帝君一笑,若是如此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临走之前那婢女又是回过身来,说倾榆手腕之上似是在练琴之时伤了,兴许是怕帝君担心,便不让她说出来。

可若炎帝君执起倾榆的手腕,那婢女清流口中的伤口,却是一片青紫扎眼看去已是恐怖之极,哪是像磕到的样子?

“这腕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莫不是那婢女说出去了?不是说好不让她说的吗?

倾榆正想将手腕从若炎帝君手中抽回,哪知道却是被他握得更紧。

“这腕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做什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盯着她的目光如此骇人,倾榆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只是练琴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

又是这说辞,让若炎帝君如何能相信?

“阿榆,莫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