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为夭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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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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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花是从哪里来的?”

“捡来的。”

“捡来的?我不信。”

“······”

“不信就罢了。”

他好歹也是堂堂的魔界少主,说话应当是说一不二极有分量的是不是?

为何说话那般奇怪?欺她骗她难道便这般有趣吗?

倾榆撇过脸去,一言不发。

女子,怎么如此麻烦?她好端端的又怎么生起气来?

亦楚望了一眼,花瓣之上滴下一滴露珠,是极其张扬的红色,那倾榆手中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曼珠沙华,同她倒是极配的。

亦楚真是不明白,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若炎帝君前来,哪里为的是将梦落三生镜给她?

不就是再明白不过的,想是见倾榆一面,又是不想让她知道,便施了法术让她昏睡过去。

看看,那若炎帝君也真是,什么东西不好送,偏偏要选择了松花,人见过了便走,留下这么一堆麻烦事下来,亦楚扶着额头疼极了。

“为何是曼珠沙华?什么花不好捡,偏偏就是这种?”

“花不是都长得一个模样。”

“自然是不一样的。”

便是在普通不过的一朵花,若是看的人不同,心境就自然会不同。好比那桃花坞内的倾锡上仙,他日日对着窗外的桃花,可事实上哪是真的在望着什么桃花,他心里想得是那桃花树下曾经坐过的女子,是再见不过的以物思人罢了。

“潇湘君,你说这花好看吗?”

“花这种东西,不是都长得一个模样?”

“胡说,哪儿长得都一样了?”

“那我问你那些君山之上生长的草药是都是长的一模样的?”

“自然是不一样的。”

“你看,连潇湘君你也知道的是不是?所以花也是长得明明是不一样的。”

“潇湘君若是耐不下心,还是回去吧!”

说话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何越是想回忆起来,头却是越发的疼了?

曼珠沙华生于忘川河畔,是离得幻境极近的地方,他说这花是他捡来的,那便是说他方才离去的地方是忘川?

“你说这花是捡来的,那你带我去忘川河好是不好?”

倾榆的性子倒是倔强的很,若是他不带她去,看来这事便会没完没了的。

“好。”

······

“夭夭,忘川河曾经是世间最美丽的一条河。”

“你是问为何只是曾经?”

“傻丫头,曾经便是曾经,回不到的过去。”

姥姥的话浮现在脑海里,她那时的表情那么的落寞,似是心底有说不出的酸楚,可是那时候倾榆她年纪小,又还未开口说话,便是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只是揽着姥姥的颈蹭了蹭,姥姥摸着她的发望着她的眸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倾榆印象中的忘川,它曾今是世间上最美丽的一条河。

她将披在身上的袍子紧了紧,站在忘川河畔,有源源不断的冷风刮进脖子里,骨髓之中似是也沾染上了寒气,无忧之毒果然是厉害,她好歹也是个仙人的身子,难道已经柔弱成了这般?倾榆此时觉得冷的很。

忽然之间,她却是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暖意,想四周看去才发现身边围绕着星星点点的亮光,仔细一看却像是上千只的萤火虫。

她伸出手,将一点光亮笼在手心里。

“原来忘川河畔也是有萤火虫的。”

“你说错了,这是护灵。”

“护灵?那么小的一只,怎么可能?”

“忘川河上的痴男怨女,这便是守护他们不受妖怪吃掉的护灵。”

倾榆听着亦楚的话,这里她是从来没有来过的,他说的应当不会是偏她的。

“看,这便像是天上的星星。”

“少主,见过星星吗?”

倾榆的双眸未好,本是看不到的。

亦楚自然极是讶异的问道。

“你能见到?”

“我的心感应的到。”

是了,她好歹也是位仙人,双眸虽是看不见,但心境却是在明朗不过的。

亦楚将掌心摊开,一点便落入其中,这种只有凡间才有的事物,他是见得极少,现下这下看来却是另有一番情景。

“潇湘君,若是有一日我的眸子看不见了,但心却是瞧得一清二楚的。”

“为何眸子会看不见?”

“潇湘君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较真做什么?”

“无趣,不同你说了。”

“为何?”

“因为,因为。”

“我不告诉你。”

女子将话说的吞吞吐吐的,眨眼之间已是听不到声音。

这是他的记忆吗?说话的女子是谁?

“曼珠沙华便在这附近吗?”

“是。”

“少主,麻烦你去摘一朵曼珠沙华给我可好?”

亦楚左手微微想上一挥,掌心之间即刻变多了一朵曼珠沙华,倾榆伸手顺势接过。

方才她不信这曼珠沙华是他给的,可现下这时候她却信了。因那曼珠沙华采摘之时极其的困难,一般修仙之人也是花些功夫,而他却只是要瞬间的功夫,便将曼珠沙华送到了她的掌心里,这般的修为四海八荒难找出几个人。

莫不是真的便是他?

“在思虑何事?”

“我方才又记起姥姥说过的话,她曾经说这忘川河世间最美的,可惜我却是无缘见到的。”

倾榆低着头,一缕缕发丝随风吹动,在茫茫夜色之下显出一种朦胧之美。

她会是她吗?

那个在耳畔出现的声音会是她吗?

倾榆站在忘川河畔,亦楚轻步走了过去。

“你说你唤倾榆?”

“是。”

他曾见到过他的将来,清楚的说在忘川河畔有一位女子在等着他,现下看来倾榆的背影便是在那时见到的一般模样。

他将她的手小心的牵过。

“亦楚。”

“什么?”

“本君的名字是亦楚。”

她知道他的名字,为何他突然这般郑重的对她说他的名字?

“我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

他怎么又说一些她不懂的话?倾榆她到底是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

“若是命里注定之事你可相信?”

“何事?”

“情字。”

倾榆顿时觉得晴天霹雳,他开的是什么笑话?

她有些恼,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倾榆虽然待人是随性了些,但也绝不至于是这般轻浮的吧?若不是她做了什么事,让他误会了不成?

“你不信?”

“笑话,少主不是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

“如此这般倒是同凡间的那些轻浮男子,有何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