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覆几乎一夜未睡,但是他此刻却感觉精神饱满异常,他有一种感觉就算是再过三天三夜不睡他也困,浑身精力充沛异常,就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昨夜他几乎有一半时间放在了研究明王令上面其余八幅练攻图上,当然还是没有出研究什么名堂来,于是便又开始练功,而且一直保持着练功的姿势到现在。
他此时感觉自己无论是听觉和视觉放佛更灵敏了,耳朵一动便听见里间里传来悉索索的穿衣声,显然沈瘸子也已经起床了。
不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似乎大门被打开了,沈覆这时也下了床,他随手找了一块儿破布,然后仔细将明王令包好,贴身绑在腰间,看了一下觉得无异样,这才出门去。
“儿呀!不多睡一会么?天还早着呢?”沈瘸子这时见了沈覆,停下来问道,他的怀里抱着一抱柴火,看样子是要给沈覆张罗早饭。
“阿爹!不用忙活了,县太爷家里还少的了吃的?”沈覆说完走过去接过沈瘸子怀里的柴火,然后抱去灶台前放下,边走边说道。
“这里去县上可是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呢!给我儿做点吃的,免得路上饿着了!”沈瘸子笑着说道。
但沈覆能看出他笑的很牵强,才一夜沈瘸子看起来似乎又苍老了许多,于是心里不免生出些许不舍来与不忍来。
“爹我去了县府您也不用总惦记着,一得空我就回来看您!”沈覆安慰地说道。
“好!好..我儿最乖了!”沈瘸子走近沈覆身边,然后捧着沈覆的脸欣慰地说道,一双老眼已经隐隐泛出了泪花。
沈覆静静地站着,任由沈瘸子一双粗糙的手在他的脸上摩挲着,心里暖暖的。
“让爹给我儿做顿好吃的,儿呀你先去等着!”沈瘸子放开捧着沈覆脸的手,伸出袖子在眼睛上抹了一把说道。
沈覆看着他蹲在灶台前的身影,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千,亲情、父爱是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但是眼前的这个苍老的背影是真的让他心里觉得很温暖。
沈覆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今晨到的空气分外清新,连续做了两个扩胸运动后,便觉着体内鼓荡着一股气劲直欲破体而出,这种浑身充满力气的感觉让他心里说不出的受用,沈覆心里顿生好奇,便猛地挥出出一拳。
只听噗地一声破风之声响起,沈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自己所发出的拳劲扯着向一侧倒去,而他出拳的那只胳膊更是被一股巨大的拉扯力扯得生痛。
沈覆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几乎不敢相信那一拳是自己打出去的,这还是打在空处,如果是打在人身上会有什么后果?沈覆兴奋地想道。
沈覆想找一根趁手的长棍来试一下此时自己使出沈二教自己的那一路枪法会有何等的威力,结果四下一看竟然没有趁手的,便作罢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然后他便随意地打出几记散打的招数来,结果每一拳每一脚都能发挥出他想象不到的威力来。
沈覆忽然想起沈二的那一记‘龙回头’来,虽然他此时手里没有长枪,但是沈二在空中那暴烈的一个转身是那样的惊艳,以至于那一式龙回头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沈覆有一种想复制出那个动作的冲动。
“不知道我如今能不能使出那式龙回头来!”沈覆心里暗想道,他倒是不敢奢望自己使出那记龙回头会有沈二那样的威力出来,只是很艳羡与那种凌空的感觉。
他虽然看一遍便可以从头到尾耍出这套枪法来,但是却无法使出这式‘龙回头’,因为他无法像沈二一般做出后世只有靠吊威亚才能完成的那一记飞跃,更遑论不做丝毫借力再在空中一记转身,可是现在呢?
沈覆忽然疾走三步,脚尖一蹬地面,然后不可思议地事情发生了,他直觉两只脚底忽然蹿出两股气劲,然后他整个人便已经不受控制地斜掠而起,看那高度怕不下三米...
“啊...”沈覆怪叫一声整个人就直朝着地面跌去,然后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面上,直接给地面砸了一个人形的坑。
沈瘸子被他这一声怪叫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见沈覆直挺挺躺在院子里,当下焦急地问道:儿呀!你怎么了?”
“哈哈...哈哈...”沈覆大笑,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
“覆儿!一大早的你笑什么?”沈瘸子看他一个人傻笑,便奇怪地问道,莫非摔傻了?心想别又摔回去了成了以前那副德行才好!
“爹我没事!没事...”沈覆心里都快乐开花了,难怪人都渴望有一对翅膀,因为凌空的感觉真的是很爽呀!海阔天空从今以后还不是任老子遨游!沈覆在心里意淫道。
“儿呀!饭快好了!你洗洗过后就能吃饭了..”沈瘸子有些狐疑地对沈覆说道,然后又回头去照看他灶里的火去了。
沈瘸子微笑看着沈覆贪婪地将食物塞进嘴里,心里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儿子大了如今终于要离开自己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隐隐地涌出一丝酸楚来。
“儿呀!你如今出门在外可比不得家里,凡是都要忍!知道吗?”沈瘸子道:“还有在外面要多做事少说话!你千万不能和昨日那般冲动了,蒙古人咱惹不起的!”
“嗯!孩儿知道了爹!”沈覆嘴里塞满了食物,含混不清地回答道,可是他心里确实再想,蒙古人算什么?老子如今神功大成,萨西摩你有难了!
“儿呀!你头一次出门这一两银子你拿着,遇到个急事了好用!”沈瘸子又从干扁的胸前扣了半天,才扣出一块碎银子,递到沈覆手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你穿过的几件破衣服,你拿上好换洗!”又递给沈覆一个小包袱。
“爹银子我不用!”沈覆伸手接过包袱,却将沈瘸子递给自己银子的手推了回去。
“儿呀!拿上吧!穷家富路,你一个人外出拿点银子爹也好放心些!”沈瘸子又固执地将银子递了过来,沈覆见状只好收了银子。
“那爹我走了呀!”沈覆收好银子后,将包袱斜跨在背上然后对沈瘸子说道。
“走吧!爹送送你!”沈瘸子说完已经一瘸一瘸地先去开门了,沈覆看着那个佝偻的身影,心里不觉一酸,也跟了上去。
天才刚刚放亮,小镇因此还显不出来有多忙碌,但依然有辛勤的农人、渔夫已经陆续起来了,该下地的下地该出船的船!沈家父子走在宽广的青石板街道上,闻着湖面飘来的略带着腥气的水气,父子二人却彼此沉默着,似乎心情都有些沉重。
就在这时沈覆看见前面的巷子口忽然有个人影一闪便没进了巷子里面,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个影子又似乎又慢慢地退回来,将半张脸掩在巷子里面朝自己这边张望过来...
“沈呆子是你呀!你这是?”阿琢一下子从巷子里蹿了出来,拦住了沈覆父子两。
“阿琢....姑娘呀!”沈覆颇有些惊讶,这丫头一大早干什么呢这是?想起昨天称呼的约定来,但是他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用阿琢姑娘比较妥当一些。
“沈公公好!你们这是...”阿琢又狐疑地看了沈瘸子一眼问道。
“你这个胆小鬼!你是要去逃难么?告诉你!何胖子已经让姑奶奶收拾了!”阿琢一把揪住沈覆的衣襟将他拖到一边轻声说道。
两人此时的距离便极近,沈覆只觉得鼻尖传来一阵少女的幽香,脖子更是被阿琢说话时哈出的热气弄的痒痒的。
“啊!你把他收拾了?”沈覆惊讶地问道。
“是呀!那死胖子被姑奶奶这一顿打的保证他的那一伙妻妾都不认识了!你不用去躲了”阿琢放开沈覆得意的说道。
清晨的风吹动少女的发梢,一缕青丝被风吹得直从沈覆的颊上扫了过去,沈覆的心此时放佛是被风吹皱了的一湾水,他看着少女素美的容颜,一时竟看得呆了!
“呆子...”阿琢皱起两道柳叶眉,推了一把沈覆喊道。
“哦...”沈覆这才回过神来。
“少爷我那里是逃了!少爷我这是去县府走马上任!替我照顾好我爹!”沈覆的手直接抚上了阿琢的玉脸,骄傲地说道,指尖从少女的脸上划过,那触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妙,然后留给少女一个轻佻的背影。
”这呆子莫不是疯了么?”阿琢显然没想到沈覆会这样大胆,还从来没那个男人那样过她!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白被沈覆轻薄了一把。
阿琢伸出青葱也似的手指,摸了摸脸上沈覆手指刚刚摸过的地方,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在看沈呆子此时已然走的远了。
“敢轻薄姑奶奶!你死定了..”阿琢使劲一跺脚,飞也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