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美人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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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云突变

众人正是一派谈笑的欢乐场景,苏老庄主对林老庄主说道,“师弟,你这酒好生厉害啊,为兄喝了几杯,略感不胜酒力了。”

“哈哈,用来招待师兄和无矜的,自然是好酒。来,师兄,索性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再饮几杯。”

苏老庄主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师弟说得是”,便伸出酒杯,让林老庄主又满满地斟上一杯。

“紫嫣,你醉啦?”青姝瞧见一侧的妹妹,已经趴倒在桌上,再扭头看看另一侧的大嫂,也醉倒在桌上,自己不禁也感觉酒劲上头。迷迷糊糊倒下之际,她只来得及瞥了一眼坐在她正对面的无矜,“多么美好的夜晚”。

“青姝”,无矜见青姝好像醉倒了,正欲扶案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力气,连起身都做不了,生生地栽倒在座位上。他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额头,看见桌上的酒杯,将狐疑的目光移向坐在一旁的玄牧。

只见玄牧倒是与平常无异,默默地喝着酒。无矜忍不住开口,“玄牧,这是什么酒,好生厉害?”

“加了软筋散的酒,当然厉害。”玄牧此时方才转过头来看他,不似平常的热烈模样,而是丛林猎人终于见到猎物的那般贪婪和欣喜。

“你说什么?爹,小心酒。”无矜察觉有异,已经顾不得其它,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并用力推翻了自己的案桌。

“呯”的一声,案桌倒地,盘碟碗杯倒了一地,这巨大的动静引起了高堂上座的两位老庄主的注意。玄牧没想到苏无矜到了这番田地,居然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便假意探看,说道,“无矜这酒量,居然醉成这样。”

苏老庄主毕竟有着几十年的武学修为,此刻虽头晕目眩,却不得不强撑着起来,想要走到无矜身边,看看他的状况,却发现自己使不上一丝力气。“师弟,师兄怕是醉得厉害,还劳烦你扶师兄一把,我要看看无矜的状况。”

林老庄主端坐在位置上,也不动,听闻这番话,略带笑意地说道,“师兄,严重了。无矜就交给玄牧吧,至于师兄,我自然会好生照看。”

苏老庄主听这话,意思不对,再一看,他和无矜已经酒醉无法动弹,反观他们父子二人并没任何酒醉之态,这莫不是师弟的手段。想到此,苏老庄主也不加掩饰,“师弟,你这是意欲何为?”

“师兄,你这会才反应过来,不过你不必紧张。师弟只是在酒里加了些软筋散,让你们安然睡一觉罢了。”

听到这话,苏老庄主一下惊住,自己是有这个推测,但哪曾想师弟竟会如此爽快地承认。“你,咱们同门师兄弟这么多年,又打算结秦晋之好,你竟使出如此卑劣手段,到底是为何?”

听到这番话,林老庄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居高俯视着自己的师兄,“卑劣手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的什么,当然就是那本《凌烟剑谱》。”

“师弟,你也知道这本剑谱是师傅的毕生心血,他将这本剑谱传给了我,还特意嘱咐这本剑谱从此姓苏,不得传授给外姓人氏。”

“师傅早已仙逝,是死无对证,同为师兄弟,同习剑术,师傅何故如此偏心?剑法不授,剑谱不传,我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记得当初你们二人同时入门学习剑法,师傅就曾对我说过,你剑法歹毒,只求致命,怕你日后心术不正,酝成大祸,才千叮万嘱不可把剑谱给你。老夫真了瞎了眼,没有看清你的真面目。”

“哼,这不过是他怕我青出于蓝的借口。现在你落在我的手上,剑谱我是要定了。”

“爹,何须多言,直接押下拷问便是。”一旁的林玄牧早已不耐,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林玄牧对于苏无矜的心思,其实和他爹对苏无矜的爹是一样的心理。同是少年英雄,难免被拿来比较,可是苏无矜各方面总是比自己强一点,人缘比自己好,功夫比自己强,名声比自己响,林玄牧又岂能容得了他?

这软筋散十分厉害,苏老庄主也是凭着一丝意志强撑到现在,现在药劲正盛,本就无力抵抗,听到玄牧这这句话,更是气血翻涌,刚喊了句“大胆小辈,休得……”便晕了过去。

这父子二人看着室内一片倒下的人群,终于露出打从心底的舒心微笑。林老庄主开口道,“玄牧,今日就暂且这样。将苏氏父子二人关入密室,小心看管。这些女眷,派些机灵的家仆小心照应,尤其是青姝,别出什么乱子。待咱们父子好生休息,明日再来好好拷问剑谱的下落。”

“是,爹,孩儿即刻去办。”

第二日一早,林家父子便兴冲冲地前往密室。密室里,昏迷的苏老庄主、苏无矜、苏槐三人列成一排手脚都被镣铐绑住。苏槐身为下人,昨日的宴会自然无份出席,为免走露风声,林玄牧也在他当晚的饭菜里下了菜,一并给绑了来。

林老庄主对林玄牧使了个眼色,玄牧便从一旁的水桶里舀了瓢冷水,依次将他们泼醒。待三人渐渐恢复意识,林老庄主开口,“师兄,可想清楚了?”

这三人还晕头转向,咋一见自己被绑,便也明白了几分。苏老庄主,更是回过神来,“你这老贼,觊觎《凌烟剑谱》,师命难违,我岂能给你!”

“师兄,现在你和你儿子都在我手上。如果你不给我剑谱,你们都得死,苏家和明御剑山庄也会消亡。但如果你把剑谱给我,我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你这老贼,你我同门多年,又欲结儿女亲家。不料你私利蒙心,竟起了夺谱杀机。你既然背信弃义,又怎会信守承诺。剑谱,我不会给你。无矜,是爹爹对不住你,还有苏槐,连累你们与我一起共赴黄泉。”

无矜和苏槐虽事先不知,但光听这番对话,也明白其中原委。“爹,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孩儿自当听从爹爹安排。”

“老庄主,少庄主,苏槐既为御剑山庄的人,必定誓死追随。”

苏老庄主点了点头,颇感欣慰,只说了句,“好孩子”,便抱着一同赴死之心。

“你这老儿,既然不知抬举,那就休怪我了。”林老庄主心知,死他们是不怕,可是不让你死,是不是很可怕呢。不使出一些手段,他们断然不会屈服。于是集中掌力,奋力废去无矜的一身武力。

“啊”伴随着无矜凄厉地惨叫,以及苏老庄主愤怒地哀吼,“住手,无矜”苏无矜,这位曾经英姿飒爽的少年英雄,如今全身的功力尽废,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林老庄主对无矜的惨叫充耳不闻,他双手虽扣在无矜身上,双眼却紧盯着自己的师兄,面不改色说出让人心寒的话,“师兄,武功废了,可是这躯体倒还是好好的。下一步是做什么呢?是尝尝这穿心剧毒,还是直接砍去双手呢?”

苏老庄主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弟竟然是如此险恶歹毒之人,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无矜被他一步步的毁了吗?他甚至想到,如果交出剑谱,师弟能够给他们一个痛快的了结,也值得了。“你还是那个我同门三十年的师弟吗?你怎会如此心狠手辣,卑劣不堪?”

林老庄主倒不满不在乎,“成大事者,自然不拘小节。师兄,剑谱,你交还是不交?”

“放这两个孩子走,无矜现在废了武功,对你们不会有任何威胁。我把剑谱交给你。”苏老庄主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决定,不敢有半点停留。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