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胡同里的奇葩五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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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妈妈走了半年了也没有给来信,单位一瞬间就开始大裁员,李艺群和张哲同时在裁员范围内,夫妻二人双双下岗了,就连看门的老赵也下岗了。老赵离开厂区的时候很伤感,临走的时候对李艺群说,“李会计走的时候托我多照顾你,不想我也下岗了,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恐怕是没有了,我不在这里干,你们也不知道要飘落在哪里去?”

李艺群也有点伤感地说,“赵叔叔,风水轮流转,说不准我们在京城还会相见的,相信我们还会有缘相见的。”

赵叔叔无可奈何地说,“你妈妈走的时候说,你们新搬家的地址一定告诉我,可是你告诉我有什么用呢,我明天就要搬走了。”

李艺群惊异地问,“赵叔叔,您这么快就要搬走?”

赵叔叔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前段时间已经通知了,工资已经给我结了,看门的由厂里的一位老同志来接我的班。”

李艺群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妈妈迟不走早不走,正好赶到这个时候走,她明白妈妈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女儿嫁出去怀不上孩子,又夫妻二人双双下岗,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所以她就逃出了现实之外去了。

张哲也看着老赵都要搬走了,老赵可是厂长的人,说明这一次是上面的硬任务,没有任何面子的余地,他也开始收拾自己的这些家什。厂领导通知让李艺群把李阿姨占的那屋也腾空,单位还比较人性化,所有的雇车搬家费用都由厂区负责。张哲去了一趟小山村,买了三间房子。在那里雇了一辆车,把那些东西和李艺群一起搬进了小山村。临走李艺群也没有收到母亲的一封信,母女从此失去了联系。

李艺群、张哲他们夫妻二人搬走了一段时间,李阿姨给厂里打来个长途电话,可是一切都晚了,厂里留下来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搬在什么地方了。

李艺群腆着肚子在小山村里住下来了,这儿山清水秀令人心旷神怡,在李艺群的世界里,她是第一次走进这小山村的,那里的羊群、白鹅、五更就有公鸡打鸣,每天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那崭新的阳光照着人心旷神怡。李艺群对这里的环境感到新奇,有一种旅游度假的感觉,三间瓦房住宅的条件还可以,每天张哲扶着大腹便便的李艺群晒太阳,看风景,二人世界还过的满有味道的。

日子就这样在他们相濡以沫中一天天过去,李艺群就要快临盆了,她突然想到应该给孩子做点小衣服和被褥的东西来,可是肚子大到一个人做不了工作了。张哲去给买了一些宝宝服回来,李艺群就用旧的衣服做了几个小褥子。

隔壁邻居一位热心肠的大嫂,帮她铺了棉花。她的房子前后不时有小山村里的孩子们过来玩,孩子们喜欢听李艺群纯味道的京城话,孩子们也给李艺群带来了无限快乐。

一个大点的女孩子告诉李艺群,她的妈妈就是这一带的接生婆,李艺群听不懂他们的地方话,只是笑笑问,“小朋友,你能听得懂阿姨的话吗?如果你听得懂你点点头。”

小朋友笑着点点头说,“阿姨我可以用我们上课老师教的普通话和您说,您听的懂吗?”

李艺群听懂了,孩子的普通话虽然半生不熟的,可是足以让她们能交流了,李艺群也一次一次地纠正她的发音,这女孩子除了上学时间,和打猪草的时间剩余时间都在李艺群身旁。女孩子骄傲地说,“阿姨,周围玩的孩子们都是我妈妈接生到他们这个世界上的。”

李艺群惊奇地说,“你妈妈好厉害呀!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妈妈。”

女孩子愁眉苦脸地说,“妈妈每天的下地干活,只有老天爷下雨的时候她才在家里,地里的活妈妈赶着做,周边有生孩子的人,会提前把妈妈用车子搬走。”

李艺群不解地问,“搬走就住在产妇那边了?”

女孩子点点头说,“阿姨,你也找我妈妈接生吧,到时候您听不懂妈妈的话我给做翻译。”

李艺群笑着问,“需要预约吗?”

女孩子说,“我已经和妈妈说过了阿姨的事,小弟弟出生的时候我妈妈一定会过来接生的。”

李艺群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是小弟弟不是小妹妹?”

女孩子不语了,然后笑着说,“我也说不清,反正是小弟弟,那家养鸭子的人家,我看着她感觉是小弟弟,果真是小弟弟。”

李艺群笑着说,“那天你带我去找你妈妈检查一下,看看小弟弟什么时候出来。”

女孩子说,“阿姨你站起来走二步。”

李艺群笑着站起来说,“你怎么也懂这个?”

女孩子说,“妈妈说,只要开始走鸭步,孩子就要出生了。”

李艺群站起来蹒跚地走了几步,女孩子好像一个专家一样认真地望着李艺群的后背,然后好像看出了什么猫腻似的,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跑了。李艺群走着、走着还没有听到女孩子说什么,她慢慢地转过来身子发现那小姑娘早跑远了,李艺群笑着说,“这孩子,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跑了,我是不是鸭步?还没有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