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点头，微笑着说，嗯，我一定对她好。
刘妈妈浅褐了一口热水，凝望着我轻叹着，十二郎，老天爷真是有眼啊，你可比我那儿子强了不知几百倍了，我那儿子都三十大几的人了，整天却还只知道打流子，成天不务正业，别说女朋友，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
我笑着说，会有的，会有的，刘妈妈也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
这时候小烟进来了。她和我一起站在刘妈妈的面前，温顺而谦恭的看着刘妈妈。
刘妈妈坐起来将水杯递给我，小烟抢着接过拿着在手中，刘妈妈笑得满脸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她伸手拉着小烟的一只手说，小烟啊，不管别人怎么说十二郎，你都别多想。十二郎是个好孩子，又乖巧懂事。别人都叫他傻子傻瓜，可是刘妈妈心里清楚，他是看着傻，心里其实慧着实着呢，你待他好，他就会十倍百倍千倍的待你好的。不说别的，十二郎的工作收入都很稳定，虽然无父无母，但是我们这千山旅游局的人都是他的亲人，大家都很喜欢他，都巴望着他能过的开心快乐，能幸福。刘妈妈看到你，觉得你这孩子挺好，挺好。俗话说百世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是缘分，缘分不易啊。定要好好珍惜才好。
我第一次听见刘妈妈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真担心她会累着。
小烟微笑着说，我知道刘妈妈，我都知道，这个世上除了我妈妈，十二郎对我最好，我知道他，在我心里他一点都不傻，他很聪明，要是傻能吹出那样感人的箫曲吗？他只是不太会与人交往，正好我也不太会和人交往。在这世上，我长这么大，十二郎是我遇到的最好最好的男人，比我遇见的认识的任何男人都要好。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刘妈妈轻轻点头，眼里含有泪花。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挽起左手袖子，露出他枯瘦泛青的手腕上的一个很漂亮翡翠镯子，她急忙取下那个镯子便要往小烟的左手腕上戴去。
我和小烟急忙推却制止。小烟说，刘妈妈，这不行，我不能要。
我也急忙说，刘妈妈，您最宝贝这个了，你说要留给您儿媳妇的。
刘妈妈轻轻拍拍小烟和我的手背说，刘妈妈那个儿子刘妈妈我都没抱什么希望，只祈求老天爷能忘我多活几年，多照顾他几年，希望再过几年他能长大懂事，就算我不在了也能和十二郎你一样照顾好自己。十二郎啊，刘妈妈是亲眼看着你长大了，你那么点小那么点高的时候就帮着我打扫厕所，15年了，在刘妈妈的心里，你跟亲生儿子一样。所以小烟也算是我儿媳妇了。说完还要往小烟的左手腕上带着那个翡翠玉镯。
小烟一千个一万个不肯接受。
刘妈妈有点生气的说，小烟你要是不要，就表示你不愿意做我的儿媳妇。
小烟急忙说，不是，不是，这太贵重了。
刘妈妈微笑着说，我都半身埋黄土的人了，这些都是身外物，早就看开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留给你我也安心了。你要是不要，刘妈妈会心里过不去的，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十二郎的爷爷。如果你不要，那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要十二郎帮我打扫厕所了，十二郎帮了我这么多年，一个镯子又算得了什么。
小烟看看我，我看看小烟，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妈妈这才高兴的将那个翡翠镯子亲手戴进了小烟的左手手腕里，看起来很般配很漂亮。刘妈妈微笑着说，很好，你人漂亮皮肤又白，很适合你。都说人养玉一年，玉养人十年，你好好戴着，保你一生平安幸福。
小烟微笑着说，谢谢刘妈妈，我会戴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取下来的。
我也微笑着对刘妈妈说，谢谢刘妈妈。
刘妈妈轻柔而怜爱的捏了捏我的脸，微笑着说，傻孩子，跟刘妈妈客气什么。过几天等刘妈妈休息，去刘妈妈家里吃饭去，刘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小烟微笑着说，好，十二郎做的饭也很好的。
刘妈妈轻轻点头，安然而恬淡的说，好了，刘妈妈要下山去了，你们可要乖乖的，要开心快乐。
我和小烟一起把刘妈妈送到了楹联回廊的入口处，我们一起向刘妈妈挥手说再见。刘妈妈朝我们点点头，便缓慢而平稳的下山去了。看着她远去的消瘦的有些佝偻的背影，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和苍凉。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我和小烟还呆立了许久。
小烟轻轻牵着我的手，温柔而恬淡的说，十二郎，我们回去吧，
我轻轻点头，乖乖的随着她回到我们的小屋。关好门，我和她一起坐在床边，她静静的望着我的脸，伸出手轻抚我的脸颊，温柔如水的说，十二郎，你真的要我吗？
我十分坚定的点点头说，我要你，小烟，那你要我吗？
小烟也点点头说，我也要你。然后她紧紧的抱住我，许久才松开我，她举起左手让我看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微笑着问我，十二郎，好看吗？
我点点头说，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吗？她一再问我。
很好看。我很认真的说。
真的真的很好看吗？她依然追问。
真的真的很好看。我微笑着说。
她脱掉鞋子，爬到床上，拉开窗帘，让阳光射进来，她举起左手对着窗外的阳光说，我也觉得很好看。
看着她在阳光下灿烂纯真的样子，那一瞬间我以为她是仙子，我就像她那虔诚的信徒，痴痴的充满爱意的凝望着她。许久许久。
这几天有很多人来看我们，都是我的熟人和朋友。他们都很奇怪什么时候我的屋子多了一个人。她总是微笑着很有礼貌的对别人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并且给人端茶倒水有说有笑，他们对她都很满意。说我交大运了，说我好人有好报，说我的爷爷在天显灵了。
私底下我不解的问她，什么是女朋友？
她笑着说，就是我和你住在一起，我们在一起，我们不分开，我就是你女朋友，你就是我男朋友，你要对我要好，我对你也要好。
我点点头，似懂非懂。
我给她做吃的，她说好吃，而且吃得很多，从不挑剔。他帮我洗头发，还帮我理发。而且理得很好，说我很帅。她跟我说她高中辍学以后学过理发。我说我读过三年级，有一次别人骂我说我是捡来的说我是野孩子，说我是傻子白痴，几个同学合起来把我的裤子脱掉，把我的书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我就和别人打起来了，把一个人的头打破了，学校就不让我去上学了，爷爷就在家里教我读书写字。
医生说她这几天不能喝冷水，不能沾冷食，所以我从不让她沾冷水，就连洗衣服我也不让她洗。我总是把她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她就站在旁边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着我，有时候会把零食喂进我的嘴里。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区别很大。女人的衣服都很漂亮，男人的衣服都一个样子。她的衣服有些好奇怪，有一个跟眼镜一样，我知道那是胸罩，因为我在商店里电视里见到过。
我问她，胸罩有什么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