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极品混乱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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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三)

辛弃疾一直是力主与大明死拼到底,对于投降大明之事自然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对宋徽宗更是颇为不满,曾经极力上书,要求誓死抵抗,言辞上也是颇为激烈,据说在朝堂之上这辛弃疾还差点做出一些大不敬之事。

若非宋徽宗念其抗明有功,恐怕这辛弃疾最少也要落个流放他乡的下场,而自那之后,宋徽宗便对辛弃疾爱搭不理,对于辛弃疾随后所上的奏折也押着不看,辛弃疾还因此大病一场,而这种情况下的文人最容易写出佳作来,估计这辛弃疾的文思打那时候就开始憋着了,今儿碰见胡言就跟看见前列康似的,怎能不写上几首脍炙人口的佳词!

那辛弃疾也不待胡言说什么,直接便吟道:

“老大那堪说。

似而今,元龙①臭味,孟公瓜葛。

我病君来高歌饮,惊散楼头飞雪。

笑富贵,千钧如发。

硬语盘空谁来听?记当时,只有西窗月。

重进酒,换鸣瑟。

事无两样人心别。

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

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

正目断,关河路绝。

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

看试手,补天裂。”

吟罢,辛弃疾又补充道“一月之前,老夫病时,老夫的一位好友曾前来探望,当时老夫便有意作词一首,只怪当时下不得床,自行不得文,今日倒是借着诗会将此词写出,此词老夫心中早有腹稿,也不占你便宜,若你能做得与此词相若之词,便算你取胜如何。”

“老头果然憋了很长时间啊。”胡言不动声色,对于辛弃疾所做之词貌似漠不关心。

胡言终归不是这个时代文人,甚至连文人都算不上,靠着抄袭混出的名声自然不能跟大文豪辛弃疾相比,当然现在最重要不是这个,主要问题是:辛大爷这词儿到底什么意思啊,胡言是一句都没听明白。

现在胡言还带也算个文化人了,而且还是响当当的文化人,总不能巴拉着别人问这词儿什么意思吧,这要这么问了,不单丢人,估计自己这个才子也得漏了馅儿,先憋一会儿吧,看看形势……

众人见胡言沉默不语,还以为胡言正在思量应对之词,具不敢出声打扰。

胡言就等着别人对辛弃疾的这词儿说三道四一番,自己好趁机听听什么意思呢,可其他人居然都不说话了,所以胡言就只能再继续憋着了。

谢缙听得这辛弃疾之词,自是倍感佩服,心中自对胡言能否胜过对方颇为担忧,拉了拉胡言衣角询问道“感觉如何。”

胡言实话实说“还得再憋一会儿……”

……

憋了够半盏茶的功夫,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打算对辛弃疾的诗进行一番品评,这种时候胡言自然得把耳朵竖直了,仔细听着。

辛弃疾这时候写的自是爱国之词,而其中也有不少抱怨讽刺,宋徽宗那事儿这辛弃疾显然还是耿耿于怀,抱怨是有的,讽刺却还不敢,但对于司马光等人却是打脸了,借着词儿把朝廷的投降气愤狠狠的刺挠了一番,这首词念完,司马光等人连头都没抬,毕竟主张投降这事儿甭管怎么说都不露脸。

基本明白了辛弃疾这词儿的意思,胡言这心里也就有了对策。

要压过这些大宋的文人气势不难,毕竟胡言脑子里记的那些诗词都是历史考验的真正名篇,那些词作非但得赶上文思如尿崩那会儿,而且还色香味儿俱佳——有点恶心了,总而言之,胡言现在知道诗词都是佳作,要意境有意境,要华美有华美,随便拿出来一首都能名垂千古,但要想让对方服气,却不容易,胡言打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就是说用对方的词来跟对方较劲,关于辛弃疾的词儿胡言脑子里可记了不少,用的话随便摘出几首来就行,就最熟的那首吧,以后誊到纸上不容易有错别字……

“稼轩先生的心情在下可以理解,但如此这般的埋怨官家讽刺同僚,这恐怕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胡言站起身来,将辛弃疾的词儿贬低一番之后,顺便挑拨离间。

“老夫脾气直爽,历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若是旁人不做误国误民之事,老夫如何会对其讽刺,倒是胡大人你这花花肠子似乎太多了些,莫要再出言挑唆,还是快快想想应对之词吧。”辛弃疾哼了一声,冷笑道。

“在下已经憋出来……额,想好了,稼轩先生可要听仔细了。”胡言清了清嗓子,恩,气势是很重要的“在下虽然年少,但却也军**过职,即便现如今作为文官,却依旧记得战场之上肃杀的气氛,稼轩先生既写兵戈,在下自当奉陪。”

胡言站起身来,踩到了桌子上,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缓缓吟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胡言念完还不忘长长一叹,顺带着甩甩头发,一股寂寥落寞便从胡言的后脑勺子上顺流而下,扩散在众人之中。

不错,胡言所念的这首词正是辛弃疾的那首《破阵子》,这是胡言接触到的第一首辛弃疾的词,印象十分深刻,特别是里面吃牛肉的那一段——那八百里牛的肉到底是什么味儿?

写这首词时辛弃疾只有21岁,跟胡言现在的年龄差不多,口气上自然也相类似,胡言拿过来用自是恰到好处。

这首词跟辛弃疾之前的那一首一样,都是书法爱国之情的,只是这首词中少了些埋怨,多了分感叹,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来读,都能引起几分共鸣,特别是已经白头的那老哥几个,已经八十高龄的欧阳修更是对着自己茶杯里倒出的人影不停唏嘘感叹“好一句可怜白发生,胡大人小小年纪活的倒是明白。”

欧阳修围观几十年,现如今已入耄耋之年,却依旧关心政治,若非如此岂能来着大相国寺为诸人坐镇,只是这般劳碌真的有用?自己这大宋还不是落得个为人所吞的境地,自己那皇帝也不怎么着调,别说干那“君王天下事”了,稍微干点正事儿也比现在强。

越想,这欧阳修也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没意思,旁边就是茶杯,拿那玩意儿把自己砸死吧……唉,还是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还得是人家政治家自我调节能力强,脑子里虽然想的多点,但心也大,肯定不去钻牛角尖。

注释①:此处的元龙本为陈登,因为年代混乱,不做过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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