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极品混乱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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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调解

周邦彦被燕青按在地上一顿猛捶,若不是李师师含泪拦住,恐怕今天这小子就是能出这屋,也得落个七级伤残。

“姐你别拦着,让我打死它!”燕青依旧不依不饶,咬牙切齿,一幅不死不休的样子。

而李师师则是拼命把他抱住,哭泣无语。

趁这个功夫,胡言已经往门口溜过去了,燕青之所以猛捶周邦彦,多半是因为那周邦彦曾经跟李师师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如今胡言的也比周邦彦强不了多少——裤腰带还跟床下面呢,燕青岂会给自己好脸色。再者说了,自己这个敌国使者身份恐怕也不会太招人待见,所以以上两点,极有可能成为燕青胖揍自己的理由,自己还是先溜吧,免得一会儿让燕青盯上。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看本官不治你个谋反之罪!”周邦彦被打不轻,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小子吃了大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燕青也是根汉子,讲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打了就打了,自然不怕报上姓名,一指对方便喝道“打你的爷爷名叫燕青,你可给老子记好了!”这辈儿乱的。

这燕青能跟梁山上的那些土匪玩到一块去,肯定有一股子彪劲儿,有那股子彪劲儿还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呢,胡言就更得撤了,正快要走到门口,对燕青掩口不及的李师师却忽然喊住了胡言“胡大人留步,此间之事还需胡大人调解一番。”

“我调解个屁啊,你可把燕青抱紧了,别让他咬我。”都已经一步跨出门儿的胡言心里暗暗叫苦,这李师师非要让自己留下恐怕不只是想要支走宋徽宗,还想让自己当个和事老,给这俩人和和稀泥,这样的心机可不比她那胸肌小多少。

李师师这一喊,燕青和周邦彦都看了过来。

燕青刚才打周邦彦打的已经红了眼,看向胡言的面色也不怎么良善,而周邦彦则是挤出了个笑容,向胡言微微拱了拱手,说道“胡兄,此番之事你也看的清楚,并没有什么调解的必要,此人殴打朝廷命官,决不可姑息,胡兄来我大宋乃是客人,无须卷入此事之中的。”

“我也不想卷进去啊……”胡言瞥了一眼的那李师师,此女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而且眼神之中的蕴含的感情更是复杂至极,期许恳求有之,悲戚苦楚有之,更重要的还貌似有点威胁……

老话说的好,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李师师是宋徽宗枕边之人,耳旁风平常是不吹,但稍微吹两下子对于大宋而言估计就是十二级强台风,这样一个能在大宋地界卷起十二级台风的女人胡言觉得还是不得罪的为好。

“美成(周邦彦的字)兄此言差矣。”胡言收到了李师师的眉目传情,呵呵一笑,跟周邦彦掰扯道“在下虽是大明人士,但甚爱交友,刚才在床下我与燕青兄弟相谈甚欢,已经引为知己,如今我这位小兄弟冲撞了美成兄你,我自然要从中调停一番了,美成兄可否给我个薄面。”

从性取向……额,个人喜好来讲,胡言的心里还是偏向作为在自己那个历史上称为梁山好汉之一的浪子燕青一些,而对于周邦彦胡言则是坏印象更多,此人虽然做了不少酸词儿,在词史上的地位不低,但人品貌似不怎么样,更偏向奸臣一些——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人才更该得罪,只要不是正人君子,以胡言的财力和势力,得罪之后再拉拢过来应该不会太难,反正他应该不如李师师记仇。

“哼,胡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打就白挨了吗。”周邦彦哼道“此事决不能轻易罢休,胡大人还是莫要插手了。”

周邦彦是什么人,在文人堆里都是拔尖的,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文坛里有前辈宠着,青楼里有小姐陪着,下个馆子一提自己那名人家也给打个八折,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这气不出,周邦彦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哪里会听胡言的话。

眼见胡言调解无用,李师师也沉不住气了,柔声相劝起来,不过周邦彦今儿挨揍不轻,气性不小,跟疯狗一样,非但不听李师师的劝,还出言讽刺,话语之间的意思自然是说李师师是荡妇云云,床底下藏仨男人。

当瘸子不说短话,李师师干的就是这职业,本就有些自卑,周邦彦一当面指出来,那李师师自然也无话可说,只是掩面啜泣。

“姐,你求这个负心之人干什么,让我杀了他,咱们一起浪迹天涯。”李师师让周邦彦一顿寒碜,燕青自然不干了,土匪气上来,怀里的刀都掏出来了。

“别,别,小乙你先把刀收起来,我再劝劝美成。”胡言赶紧把燕青拦住,千万别动刀啊,你把周邦彦砍死了溅我一身血倒是不要紧,你杀完人拍屁股走了,弄一地的血让我怎么解释,说李师师大姨妈来了?也得有人信啊。

按住了燕青,胡言赶紧转头冲周邦彦使眼色“美成啊,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一会儿真出人命了。”

周邦彦本也是个七窍玲珑之人,眼见人家燕青真要动刀,也是服下软来,微微点了点头,意思就按胡言说的办了,不过这人眼中的愤恨之色却是不减,阴狠之意甚为明显。

李师师自是观察到了周邦彦眼中的阴狠,心中并不放心,悄悄在胡言耳边言语了几句,想让胡言再想想办法。

“姑奶奶,你今天吃上我了……”胡言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今儿实在不该来这青楼瞎逛,非但没跟李师师整出什么真事儿了,还把周邦彦给得罪了,不过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吧……

周邦彦明显心口不一,嘴上说此事作罢,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打击报复燕青呢,想让这周邦彦真的不再纠缠此事,那就只能拿住他个把柄。

思谋想计的胡言突然文思如尿崩,冲那周邦彦呲牙一笑道“美成兄既然跟燕青兄弟和解了,那在下便作词一首,以为庆祝如何。”

“作词?”周邦彦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胡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做词儿。

胡言点了点头,站到了桌子上,创作吗,就得有个居高临下的感觉,低吟道: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一词作罢,周邦彦和李师师都是眉头紧锁,思量这词的意思,燕青倒也识得文墨,只是今日静不下心来,无心思量其中的意思,并未多家揣测。

半晌之后,那李师师忽然蹙眉舒展,脸上泛出桃花一般的笑容来,而那周邦彦则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美成,此番之事你还追究吗。”胡言见周邦彦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自己底气也足了,呵呵笑道。

“胡兄之才实在是让在下佩服。”周邦彦长长叹了一口气,对胡言一拱手道“这次的事情在下便给胡兄一个面子不再追究,不过在下还请那个叫燕青之人好自为之,师师姑娘可不是寻常之人可以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