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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抢敌先机

徐温可是吴国最有权力之人,即便王怀安在湖山书堂通读史书那会儿,虽是闭窗苦读,对这个吴国权臣也是如雷贯耳,自然对他的一些发迹史进行过一番仔细研究。

吴国的开国君主杨行密,起事之时身边有号称三十六英雄,徐温也是身列其中之一,但令人称怪不已的是,唯独徐温未尝有战功。后来杨行密病危,平生旧将,不巧的是都或征战在外或戍职边疆,令人称奇的是偏偏只有他徐温还陪伴左右,遂拥立杨行密长子杨渥为新君。

但杨渥此人骄傲奢侈,妒贤嫉能,却又是一个志大才疏之人,对徐温更是极为蛮横无理,因此徐温与左衙指挥使张灏发动政变,共掌军政,软禁了杨渥。次年,毒杀杨渥,不久更是使计将张灏骗杀,之后吴国之内再无匹敌之人,遂独揽吴国军政,权倾朝野,更是在去年被傀儡吴主杨隆演册封为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诸道都统、镇海皆宁国节度使、守太尉兼中书令,更是被加封为东海郡王!官职一大串,又是异性之王,可见权势之盛,一时无两!

所以王怀安认为徐温简直就是当世曹操,权威如斯,却仍是敬大权旁落的杨家为君,但他的部下和儿子们可不这么认为,如果徐温登位为君,那这些部下不就是立下拥立之功,而如徐知询等徐温的几个儿子们更是有可能成为后继之君。

而徐知诰虽是徐温养子,却深得徐温信任,更是于去年徐温长子徐知训在扬州被阴谋暗杀之后,替代为少摄政,在吴国的权势可以说是仅次于徐温,因此也就成为了徐知询的眼中钉。

在回驿馆路上,王怀安内心大是感叹着夺嫡之争的可怕之处,想不到吴国也已经汹涛暗涌,甚至比闽地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达驿馆,王怀安便是径直往王延翰的房间走去,刚好郑元弼也在房内,两人有说有笑,而王延翰刚好看见王怀安进入房内,笑道:“想不到怀安,还有如此诗才!少年不识愁滋味,明明自己比对方还要年少,却是一副老气横秋模样,哈!不过,可是大展我闽地风采啊,虽然他吴国少年俊才多如繁星,但我们有一个王怀安,王大诗人!哈哈…”

王延翰说到最后,忍不住鼓掌大笑。

“开国公,不要取笑末将了。末将也是迫不得已才瞎吟几句而已。”王怀安有些招架无力,讨饶道。

“哎…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这是可是名传千古的好句啊,怀安不要过于谦虚,不然就是恃才自傲喽。”王延翰摆手说道。

“都是酒后醉言。”王怀安苦笑一下,知道自己欲盖弥彰,马上想起正事,正色说道:“开国公,吴国可能会派刺客暗杀吴越谈判使团。”

“什么?!”王延翰与郑元弼原本端坐着的身子,咋闻此事,跳身而起。

“怀安是如何得知此事?可信度有多高?此事可非同小可,如是散播出去,吴国与吴越国之间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边关必定又是烽火再起,恐怕我闽地也极有可能被牵连在内!”王延翰想到此事要是祸及闽地,更是大惊色色,急声问道。

“还记得末将之前跟你们提到的那个被我灭口的吴军高手么?”王怀安突然问起此事。

“怀安,这跟此事又有何关联?”郑元弼也是心急如焚。

“开国公,元弼大哥,且听我慢慢说来。”于是王怀安,将自己走出酒楼,一路跟随那李彦章到小屋,潜上屋顶偷听屋内对话之事,一字不漏地说将给两人听。

“吴人可恶至极!竟然想要嫁祸给我们闽地,他们好卑鄙!”王延翰狠声说道。

“扬州司马应该就是严可求,此人智力超凡,奇谋诡断,思维缜密,是吴国徐温的智囊,端是一个极其可怕人物。”郑元弼思量一番,沉声说道。

之后又是沉吟半响,念叨着:“李彦章,李彦忠?李公?”

忽然听他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应该就是武昌节度使李简的独生儿子,而李彦章则是李简已故兄长李遇之子!怪不得严可求称他为李公,因为他是徐知询的岳父大人,被徐温授予开国郡公!”

王怀安倒抽口冷气,想不到被自己杀掉的吴军高手竟然有如此深厚背景!

“本公是否立刻书信给父王,通知这边情况有变。”王延翰问道。

“书信自然要发出去,但是如果等到王上回信过来,恐怕已是大事不妙!开国公,当务之急,应是想方设法破坏严可求的歹毒计策。”王怀安沉声说道。

“不错,怀安所言有理。如果吴越国误信之下,必是会对我们闽地兵戎相见,形势骤然急转之下,三方和谈必定中途夭折。到时候吴国不可能袖手旁观,肯定是煽风点火,到时候恐怕…”郑元弼担忧地说道。

“开国公,末将以为一是书信给王上,让朝堂知道信州的情况,二是派末将帐下宋景立刻飞奔西北军大营,让章帅早作准备,万一局势有变,也便于应付。”王怀安沉着冷静,缓缓道出自己的计策,“三是末将秘密潜出信州,伺机阻挠吴军刺客的暗杀行动。”

王延翰颔首同意王怀安所提计策,凝目望着后者,说道:“那本公即刻书信于父王,而危险之事便要依仗怀安了!”

王怀安抱拳而去。

走出信州城门,身旁的宋景建议王怀安带上驻扎在城外的几百狼卫,以防不测。但被王怀安以人多恐引起吴国注意为由婉拒,最后两人各自往不同方向飞奔而去。

王怀安将速度提至极限,沿信江往沙溪镇掠去。奇怪的是,一路狂追而来,官道之上尽是一些普通百姓来来往往,不见大队人马痕迹,更不用说吴越的谈判使团。

打探之下,王怀安已是身在信江上游的金沙溪源头一带的东郭村,再往上官道便是崎岖不堪,显然是人迹罕至,不亦大队人马行走。

王怀安内心思忖着吴越人马既然是为和谈而来,完全没有必要挑山间小路而行,必是光明正大的走宽阔官道才对啊,可是为何自己疾奔几十里,毫不见吴越使团。

天色已是逐渐沉暗下来,原本微弱的西斜落日,更是隐入暮云之中,东郭对面山陵之后,那美丽夺目的夕霞,也是显得模糊起来。

寒冽的山风吹刮过来,带着萧瑟刺骨的凉意,吹拂起王怀安的衣袖,他一个纵跃,脚尖轻踩几下峭壁边上突兀而出的岩石,几个起落竟已是攀上不高的山峰,极目望去,信江都是尽入眼内。

“不好!吴越使团走的是水路!”王怀安一路行来,多番打探之下,一些盐贩子也是经常沿金沙溪,进信江,由北往南,顺水而下,较之官道马路既快又能多装货物。

王怀安连忙施开身法,沿原路狂奔,等达到金沙溪尽头的莲湖村时,问询了下正在溪边忙于农活的村里人后,得知一个时辰之前已是有一只大船经过此处!

急智之下,施展开胎息心法,一跃跳入信江,潜入湍流之中,顺水而下,竟是比自己全力施展开轻功还要快上少许。

信江虽不是很大的河流,但在最宽处水面也是达到将近百丈,可见大船通行根本没有问题,自己疏忽大意之下竟然忘了吴越使团可走水路,瞬间即到达信州。

幸好自己想到借用水流之力,再加上稍用上力量,犹如彗星一般,一闪而过,应该还能追上吴越使团的大船。

果然在沙溪镇入口的上龙头一带,一艘大船正缓慢地往左转舵,以避开信江中间巨大沙滩。王怀安连忙加快速度,用双手吸住船尾,借助已是漆黑的夜色,将头浮出江面,聚功于双耳,待上面放哨之人的脚步声渐渐远离之后,轻身一跃,已是跳到甲板之上,再是猫下身子,将耳朵贴往边上舱房木板上,双目却是观察着周围动静。

只听舱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衣衫脱掉之声,一时弄不清状况,连忙将功力聚于贴在木板之上的左耳,这才听清有女子呻吟声起。

“五郎,奴家在遂昌大营都是快要待得沉闷死了!”那女子娇声说道。

“哈!新月的身材是越来越丰满,让本公欲罢不能啊!”那男子声音沙哑,极富魅力,应是一个武功不弱之人,又听他说道:“要不是本公将你这小妖精先行藏匿于遂昌大营之内,今趟你就不能随本公来信州,还让你一路游玩了!”

“嗯…”那女子被性急男子饶得发出几声呻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可军营确实规矩繁多,那老头子令奴家都不能离开大营半步,哼…”

“好了,那是本公让詹帅如此做的,不然让新月如此娇艳之人出现在一群士兵面前,那岂不是要引起军营大乱!哈…”那男子笑道。

亲嘴之声不住响起。

王怀安已是猜到此女就是与那吴军高手李彦忠偷情之人,只是还无法得知此女身份,而那男子自称本公,想来也是身份不低之人,不过已是确信此女倒不是詹尧臣的家眷。

正要细听下去,里面尽是传来一些不堪入耳的摩擦声,便悄然潜往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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