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场西侧郑良士从轿中走出,只叫了郑元弼和王怀安陪从,几位抬轿家丁则在广场里候着。三人穿过广场,正要抬脚往阶梯上跨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郑老。”
王怀安不用回头,便已知道是王延钧的声音,心中暗喊一声“不好。”
“郑老,请漫步。”王延钧龙行虎步,已是有一代枭雄的姿态,正一边走近这边一边抱拳行礼说道。身后不见那熟悉的白狐,只有前日在驿馆里跟在王延钧身后那两个一脸冷峻之人,看来出席宴会的贵宾只能限定带两人入场。
“见过开国伯。”郑良士见是王延钧,正要行礼时已被王延钧快行几步刚好给拦住。
“郑老,万万不可,请起。”王延钧扶着郑良士双手说道,“您可是大哥的师傅,本使岂敢受如此大礼。”
又摆摆手示意郑元弼和王怀安不必行礼,继续说道:“今日是父王六十大寿,不用像平常般行礼。”
平心而论,王延钧不管是气质,还是智谋都已是具备上位者的特质,再加上善于三言二句之间便拉近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容易使人臣服,追随他左右。
“郑老,以花甲之龄,还替父王办差,实在是我们为臣者的楷模啊。”王延钧回头对身后两人说道。
“开国伯,言重了!蒙闽王倚重,理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哈!”郑良士听他似有夸赞之意,也是表面上颇有光彩,抚着白须大笑道。
“元弼,伤势可已痊愈?”郑延钧又把眼光略过郑良士,盯着郑元弼问道。
王怀安内心一苦笑,王延钧已是把郑家视作敌人,丝毫不放过一丝打击机会。
“谢开国伯挂心,已无大碍。”郑元弼苦笑一声,无奈道。
王延钧见郑元弼表情便知道郑良士不知此事,于是抱拳又对郑良士说道:“郑老,都是本使驭下无方,前日一手下与元弼切磋功夫,一不小心之下伤了元弼,一直没有登门抱歉,实在对不住。”
郑良士老脸顿时往下拉的很长,对身后郑元弼扔来一个狠厉责怪眼神,“哼。”
“老师,二弟,你们二人在聊些什么,如此投入?”突然一阴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一个相貌与王延钧颇为相似,但面容铁青,鹰钩鼻下一张细长的嘴巴,正一脸端笑往这边走过来,身后跟有两个一高一矮,腰缠虎皮的精壮汉子。
王怀安内心想道,此人应是王延翰吧。虽也是颇有雄姿,可惜是面相刻薄,不是个可常侍的主子,跟气度雍容威严的王延钧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大哥,我正与郑老叙旧呢,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师徒二人聊话了。”王延钧表面上还是一脸恭敬和气,但丝毫不想与王延翰多说似的。
“哼,假仁假义!”王延翰走进郑良士边上,骂道。
“对了,大哥,今趟的我们两人之间的比试,可是已选定好高手?我这边就还是跟往年一样由常黑出场,希望今年能看到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试。哈!”王延钧突然回头说道,之后大笑而去。
王延翰正要开口回击,但王延钧丝毫不给他机会,早已走到远处。
王怀安从这两兄弟几句暗藏词锋的试探**谈中可以看出,王延翰实非王延钧对手,要不是嫡长子身份摆在那里,恐世子之位应是王延钧囊中之物。
郑良士见王延钧已走远,盯着王延翰问道:“延翰,不能把此次比试取消掉么?”
王延翰摇摇头,苦笑着说道:“老师,我早已跟父王提过,可父王说是娱乐性居多,输赢当不要放在心上。”
王怀安已在背后悄悄问话于郑元弼得知,这两兄弟之间比试之事,最早就是有王延钧提出来的。江南虽不尚武,但朝堂里特别想闽王这样马上打下一片江山的雄主来说,廷前比试,还是颇有观赏性的,胜过燕燕歌舞多矣。但可惜的是,几年比试下来,王延翰未获一胜。虽然如闽王所说重在通过比武来倡导大家不要忘记江山是如何得来,但关键在于比试的双方,一个是闽王世子,一个是闽王次子,落败一方必定士气跌落,而获胜一方也必然能获取一些中立势力,甚至是对方势力的投诚。此消彼长之下,一向在军方上占优的王延钧也开始慢慢渗透进朝堂势力中来,逐渐蚕食王延翰的势力,在政治朝堂上也开始慢慢地有了他的声音。
特别是今趟比试,更是不同以往,闽王寿宴上不仅有平时不怎么出面的世家势力,也有诸国前来贺礼的使节,假若这次比试落败,后果不堪设想。
“这两位是我从畲族请来的两位高手,左手这位姓雷,名快,右手那位姓盘,名开,都是七品巅峰高手,此次比试我想让雷快出场。”王延翰指着身后两人,介绍着说给郑良士听。
王怀安听到这里,心有所计,嘴唇往边上微翘,突然打断王延翰的后话,沉声说道:“开国公,如果让雷快大哥出手,必定失败而归!”
“你是何人?一个黄口小儿,也敢出言不逊!”王延翰听郑良士身后少年突然口出狂言,不由怒喝道。那叫做雷快的高手,更是满脸怒容,眼色狠厉地望着王怀安,要不是顾忌到王延翰和郑良士,恐怕早已出手。
“开国公,此人姓王,名怀安,乃从小在我郑家长大的远房亲戚,自幼足智多谋,而且武艺也不凡,且听他说来听听,如有不当之处,我回家之后必定重罚。”郑元弼忙在边上一边解释着,一边用责骂的眼神狠挖下王怀安。
郑良士本想教训下王怀安,竟在王延翰前胡乱开口,但听郑元弼已抢先开口,听过之后也觉有理,毕竟每年比试的成绩摆在那里,郑良士也是不敢太过放心,也望向王延翰点点头。
王延翰见老师点头,仍是声音阴沉地说道:“你说来听听。”
“小子与王延钧手下,一个叫做白狐的高手,交过一招逼得他身退。”王怀安直接入正题说道。
“这个我可以作证,当时我也在场。”郑元弼在旁适时插话道。
王延翰回头看了下身后两人,那叫盘开的矮壮高手,用雄浑的声音说道:“开国公,我听说过此人,是个七品高手,属下要胜他也是要费一些功夫。”
听过手下验证之话后,王延翰始正眼看着王怀安,声音平和地说道:“继续。”
“而开国伯…王延钧那边出场高手常黑,应是在白狐之上,所以小子估计,对方应是八品高手,甚至是八品巅峰高手,所以小子无礼之间脱口而出,请开国公明鉴!”王怀安见自己把王延钧称作开国伯时面露不喜,忙改口直呼姓名,才见他面色稍缓。
王延翰见王怀安言语举止有礼,已是绕过他打断自己说话的无礼,又见他分析得也颇有几分道理,不由有些担忧地盯着雷快,问道:“你可有信心胜过常黑?”
雷快听了王怀安分析之后,本来信心满满的神气已消失不见,如心里没底般,答道:“属下必定尽力为之。”
王延翰听他如此回答,不由一脸不喜,“哼!”。
王怀安见已经差不多了,身子一挺说道:“开国公!小子愿意代替雷快大哥出场,拿下此趟比试!”
王延翰盯着王怀安,突然觉得眼前少年,似乎身体长高了般,竟与自己同等高度,见他信心十足的样子,不由问道:“你可有信心?”
王怀安内心大喊一声好,已是成功说服王延翰,目光炯炯地盯着王延翰沉声说道:“小子愿立军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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