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萧后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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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萧后迎击雍熙北伐 岐沟关大败曹彬

夺回燕云十六州,这是宋太宗梦寐以求的夙愿,当然也为他一雪7年前的高梁河之战大败的前耻。所以,他误听了雄州知州贺令图等谋臣的鼓噪怂恿,轻易地便做出分兵三路北伐的决策。时为雍熙三年(辽统和四年,986年)。俗称雍熙北伐。

他把重点放在东路,任命天平军节度使曹彬为幽州道行营前军都部署官,河阳节度使崔彦进为副将,计划自河北保州(今河北保定)趋进占涿州,且担负马步水陆立体作战。另有马军都指挥使朱信为幽州西北道都部署官,计划自雄州趋占新城(今河北新城东南)。东路大军10万人,是宋军的主力队伍。中路任命步军都指挥使田重进为定州路都部署官,蓟州刺史谭廷美为副将,自定州北上趋占飞狐口(今河北来源)。西路任命忠武军节度使潘美为灵、应、朔等州都部署官,灵州观察使杨业为副将,自雁门(今山西代县北)趋占云州(今大同市)。然后与中路田重进部东下,从北与东路主力大军会攻幽州,即辽国南京。

这个先启动西路,继之中路,最后与主力东路大军会战幽州的战略思路是够清晰的了。这就是宋太宗赵光义的真正战略意图。而且对东路大军统帅曹彬也交待得特别具体,要他佯攻幽州,但持重缓行,以吸引辽军主力于幽州以南。待西路潘美、杨业夺取云州、应州、朔州等地,中路田重进夺取飞狐口、灵丘、蔚州等山后(太行山西北方向)之要害地,待西路、中路会师东进,迂回幽州之北,切断幽州与山后辽军联系,最后合攻幽州。赵光义如此絮絮叨叨的布置任务,实则也是划框子定调子,出于陈桥兵变后那种狭隘对下级不信任的思想。

而辽军北院大王耶律休哥行南京军务,镇守南疆,还有驸马都尉萧继元协助守城。担心兵力不足,无法与宋军主力曹彬的大军对抗而采取守势。奇怪的是,曹彬只扬声造势,并不见来攻,攻也是佯攻,这让耶律休哥疑惑,便派驸马都尉来上京皇城报告军情。

差口就差在,宋军正月二十一日至二月十三日相继出发,投入战斗。而辽国上京皇廷则迟到三月初六才得知宋军大规模发动进攻的消息,太后萧绰把来报信的驸马都尉萧继元好一顿大骂,你和北院大王耶律休哥怎么这么糊涂呀?那宋朝大将曹彬的大军一入我辽国南京地界就该来报信的。怎么拖了一个多月才来报信?啊?

“可那曹彬只是放出大话罢了,连佯攻架式都没亮相,所以南院大王并未在意。”驸马都尉萧继元嗫嚅地辩解说,他不敢正面面对丈母娘那严肃的面孔。但他得实话实说。说北院大王担心兵力不足,无法正面对抗。

太后萧绰睿智,一皱双眉说:“那是曹彬的圈套,想稳住你们,定是宋太宗赵光义的声东击西的计谋,坏了!”啪地一拍桌子。“岳母大人,什么坏了啦?”萧继元问。

太后萧绰回答说:“宋军在‘山后’那边先动手了呗!定是忠武军节度使潘美和杨业,自雁门攻朔州、应州、灵丘,直奔我大辽西京云州(今大同)。”

驸马都尉萧继元始如茅塞顿开,吓得脸都白刷刷的,不知如何是好,望眼中以求良策。

太后萧绰反倒镇定下来。时旁有内务大臣室昉,上京留守官耶律稍,南院枢密使韩德让等,都急得两眼冒火。

太后萧绰马上招来信使官耶律天哥,传她的诏令给东京辽阳府留守官宁王耶律只没,令其火速率大军南下,支援南京。再令驸马都尉萧继元说,传我命令给北院大王耶律休哥,发挥我辽国骑兵之长,以轻骑兵不断主动出击,采取疲惫消耗宋军的办法“杀其单弱以威胁余众。”要引蛇出洞,派兵设伏,断其粮道。总之,不要死守被动挨打,要以击败曹彬大军为第一要务,为最大的目标。只有打败曹彬才能扭转战局。

驸马都尉萧继元匆匆走后,太后萧绰招上京枢密使、南院大王耶律斜轸,任命他为山西兵马都统官,进援山后,阻击田重进、潘美军。又安排上京留守耶律稍守卫上京。调上京带兵副留守官杨延贵、驸马都尉萧恒德、刚从辽西北调回京的萧挞凛和其它部落酋长军,宫廷总宿卫官兼南京枢密使韩德让,护卫她和圣宗皇帝,星夜兼程,人不离马,马不离鞍,赶到南京地界,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率大军转向太行山西北即‘山后’冲杀进去。

太后萧绰与圣宗皇帝北增援军进驻驼罗口(今涿州城东北)策应北院大王、东京留守阻击宋东路大军。

宋军中西两路开战,成就卓然,顺风顺水。

中路田重进军,自定州(保定)越过走马关、倒马驿。

三月被九抵达飞狐口北(河北来源)。辽国冀州(河北)防卫使大鹏冀等将领率军驰援,宋军设伏,生擒大鹏冀,全歼援军,飞狐口守将举城投降。五天后,灵丘(山西灵丘)守将投降。继之攻下河北蔚州。

西路潘美、杨业更是高歌猛进,出雁门后,三月初九在寰州(今山西朔州东)击败辽军,寰州刺史投降。继之围攻朔州、应州,四月初三攻克辽国西京云州(今山西大同市)。

只是宋军最高统帅宋太军赵光久遥控指挥(大概是有许多宫嫔随军行动不便于临阵),当时通讯方式落后,无法进行及时协调,西路军与中路军相隔不足百里,便联系不起来,便不能会师东进。由于赵光义遥控指挥,幽州军即东路军曹彬那里发生失控,曹彬率10万大军攻占固安(河北),再占涿州(河北)全歼守军。辽将来攻又击败辽军于城南,歼敌千余人获马五百匹。不料辽军北院大王耶律休哥,按太后萧绰部署,派兵设伏,截断粮道。曹彬大军在涿州十余天,因断粮不得不退回雄州就食。这一折腾使本有利的战局发生逆转。当然,辽军北院大王的兵力,也因辽东留守官宁王耶律只没大军来援而兵力大增,推动战局向有利辽军一方转变。宋军遥控指挥的赵光义,得知曹彬冒进断粮而退回雄州,甚为惊愕,遂急遣使制止。但此时的东路军统帅曹彬,早把“持重缓行”的紧箍咒丢之脑后。不再受其控制,是曹彬受不了这个辱,正在大骂“妈的,把我曹彬的10万大军生生饿了回来,后退求食。此辱不除,此恨难消!”曹彬已失去冷静,甚至理智。加之诸将耻于本路持重兵而不能进取,皆要求再战。大军补足粮草,又向涿州发起进攻。

此时太后萧绰母子已至涿州城东50里处,正所谓金风未动蚕先觉,哨探立即报告说宋军曹彬大军又攻过来。太后萧绰立即命令北院大王耶律休哥派轻骑对曹彬大军进行阻击使之且行且战,行动迟缓,熬到太阳毒热的中午,再行击杀。耶律休哥向东京留守耶律只没,驸马都尉萧继元传达太后之授意,并坚决执行,轮番地向行进中的宋军发起进攻,而且是辽国骑兵冲来撞去,闹得宋军且行且战,行速缓慢,等到涿州时正值天气酷热,太阳如火如荼的中午,曹彬军士困乏难耐,粮食也供应不上,陷入困难。太后萧绰率领的援军第一拨冲杀过来,是大将萧挞凛率其永兴宫的5千铁骑,随之是驸马都尉萧恒德、大父房和小翁帐的少帅萧天马、萧远山两支酋长军,直扑曹彬大军而来,与北院大王的耶律休哥、东京留守耶律只没,驸马都尉萧继元的辽国骑兵,形成钳击之势,疾风骤雨地刮过来。

这可吓坏了宋廷大将曹彬,他惧怕这钳夹之势的辽国铁骑之践踏,与副将商议说,米信的马军相形见拙,不堪一击。我们步兵更是抵挡不住,撤吧,撤吧!副将崔彦进忙点头认同,接下来忙令部将卢斌携带城中百姓向南撤退,正副将联手断后。

撤退中宋军秩序混乱,辽北院大王耶律休哥等全力追击和围杀,五月初五,在岐沟关(今河北涿州西南40里,今松林店镇)大败曹彬大军。

溃退中的曹彬大军夜间涉渡拒马河,被萧挞凛那股子酋长军追上,乱杀一阵,溺死不少。

曹彬军余部继续向南溃逃,途中又被辽北院大王耶律休哥和驸马都尉萧继元的骑兵追上,大杀大砍杀得天昏地暗,宋军又死伤数万之兵。

曹彬军丢盔卸甲,残部逃回高阳,地属保州(河北保定)东南,为宋地,可谓被打回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