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谁是真凶
3611700000034

第34章 打破僵局

刘一禅在未与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决定给刘一乐转院,韩红樱听说后疑惑而气愤的说:“为什么要转院?第三医院是市里最好的精神病院,转到其他地方乐乐会不适应的。”

刘一禅忍了忍,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他不能告诉他们太多,免得他们更加担心,但是将乐乐与李青撇清关系这件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晚上回到卧室,丘楠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干吗急着给乐乐转院?”

刘一禅皱了皱眉头,轻轻叹口气说道:“上次乐乐回来,半夜失踪你不觉得奇怪吗?”

丘楠想了想说:“乐乐本来就有精神疾病,有精神疾病的人一时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乐乐失踪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刘一禅转过身面对着丘楠圆挺挺的肚子。

“发生什么事情?”随后一想,丘楠摇头疑惑的问道:“难道你说的是针对怀孕第三者的那件案子?”

“有些情况我没告诉你,其实这次的死者是李青丈夫在外边的女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李青,案发前李青送乐乐回来,我总觉得这些事情有些不大对头。”

说到这里,夫妻二人沉默下来,然后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刘一禅知道丘楠会懂他。作为警察,很多时候就是靠着一种叫做“直觉”的东西在引领着侦破的方向,他从不相信什么巧合,此刻两人的心里都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真不敢往下细想。

打定主意,刘一禅一大早就去第三医院替刘一乐办理转院手续。整个过程异常顺利,走廊上碰到了许久不见的小白护士,在得知刘一乐即将转院的消息时,小白护士愣了一下便问道:“为什么啊?李医生可是精神心理科方面的权威,转到哪里都不会比这里更好。”

刘一禅当然不能告诉她真正的原因,至于小白护士所说的权威,他比谁都更清楚,早在刘一乐入院之初他就将整个市里各精神病院的情况做了彻底的调查,李青确实是公认的最好的,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这一次他有必要尽快将刘一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小白护士见刘一禅执意要给刘一乐转院,垮下小脸嘟着嘴说道:“我舍不得乐乐,你们就算要走也要跟李医生告个别吧?”

“我已经和李医生沟通好了,她今天既然不在医院,那就麻烦你回头跟李医生说一声。”说到这里,刘一禅顿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继续问道:“你上次说李医生一周两次在外边坐诊,你知道她什么时间都在哪里坐诊吗?”

“好像是周二和周五下午吧,在一个叫窗口心理咨询中心的地方,”说到这里,小白护士往前靠了靠,神神秘秘道:“据说在外边做心理咨询很挣钱的,我们院里好多医生都出去做这个,不过李医生应该是收费最高的,专家呀。”

刘一禅点点头,口中喃喃道:“周五下午!”

回到警局,刘一禅让李新民马上去查这个叫做“窗口心理咨询中心”的机构,同时确认下在第一位死者即蔡晨晨被害案发生的15日下午,李青有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窗口心理咨询中心进行看诊。

李新民皱着眉头问道:“这个窗口心理咨询中心是什么玩意儿,它跟我们调查的案子有什么关联吗?”

刘一禅道:“快去查,那儿那么多问题,顺便你给李青打个电话,就说我请她过来聊聊。”

李青接到李新民电话的时候并不感到十分意外,就她认识的刘一禅是个头脑冷静、行事十分缜密的人,他不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主动要求见她,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吗?

很快,李青的想法就得到了验证,坐在李青对面的刘一禅,一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脸上扫过,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听说李医生在窗口心理咨询中心坐诊,收入还不错吧?”

对于刘一禅刚刚仿若不经意间提出的这个问题,李青微微有些吃惊,虽然并非刻意,但她确实不想别人知道这个地方,尤其是刘一禅,但转念一想,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也就不必刻意隐瞒,不如干脆大大方方点头承认,于是抬头看着刘一禅说道:“是的,窗口心理咨询,收入不错。”

刘一禅点点头,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说道:“你知道在你丈夫的情人被杀前,上个月15日还有一桩类似的案件发生,我记得那天好像正好是15号,李医生对于你自己那天的行踪不知道还有没有印象?”

李青听了刘一禅的问话,愣怔了一下,随即面色恢复如常,刘一禅敏锐的感觉到李青那张百年不变的麻木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星期五吗?我应该在窗口心理咨询坐诊,你知道的,那里虽然待遇优厚,但是规定死得很,我如果有事不能过去,我一定要提前请假并通知客户另约的,不过在我坐诊期间,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你说的那天我一定在窗口心理咨询上班。”

“那么,李医生从咨询中心出来后一般都做些什么?如果您能把15号到16号的行踪提供给我们,我们将非常感激。”

“当然。”

李青坦然的态度让坐在一旁的李新民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位李医生如若不是清白的,那么她的心理素质也实在太强了。

李青的答案并没有出乎刘一禅意料之外,无非是从心理咨询中心出来后回家做饭、吃饭、睡觉而已。

过后李新民曾经疑惑的问刘一禅:“李青所说的话根本无从考证,你原先不是不想打草惊蛇的嘛,现在又问是不是多此一举?”

刘一禅笑笑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李青嘴里得到答案,我只是告诉她我已经盯上她了,让她老实点。”

就在与李青谈过之后,刘一禅忽然接到医院电话,新转院的刘一乐非常不适应新环境,情绪躁动,医院让家属尽快去一趟,刘一禅撂下电话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这话如果让老妈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转院本来就是在他坚持下才成事的,这下子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刘一禅没法儿,将局里事情简单交代后便要赶去医院,刚出大门就接到李新民电话,上面来人了,要听最新案情进展汇报,叶洪明要求他务必到场,刘一禅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李新民主动说道:“刘队,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替你跑一趟,乐乐跟我也熟,我先去代你了解了解情况,没事儿便罢,有事我先帮你盯着,你晚点过去,你看怎么样?”

刘一禅在电话里叹口气,恨不得自己有两个身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分身乏术吧。他回转身直接上楼,将车钥匙递给李新民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示感谢。

刘一禅没想到,这一次的意外竟然会成为整个案件的突破口,其实谁又能想得到呢?

案情通报会散会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刘一禅和程墨跟在众人身后从会场出来,脸色都不大好,刘一禅指定没好果子吃,这次就连程墨都被捎带上了,程墨心想我又不拿你工资,凭什么破不了案还是我的责任了?

开会的时候,刘一禅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就一直在响,他也挂心着李新民那边的情况,所以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来,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五个未接电话,全是李新民打来的,他迈开大步边往办公室方向走边回拨过去,第一遍没有接听,刘一禅的心不由得纠结在一起,心里暗暗祈祷刘一乐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刚打算再次拨过去,抬头就见刘一乐站在大办公室中央,正笑着和潘潘说话。

刘一禅微微有些吃惊,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回头看到李新民正站在身后,他本想质问,但转念一想,李新民也是好心,往医院往返一趟也怪累的,于是便扯了扯嘴角说道:“辛苦了,怎么把乐乐一块儿带回来了?”

李新民往刘一乐的方向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刘队,我觉着乐乐挺正常的呀,你看,跟以前一模一样,她不想在医院,央求我带她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所以就……”

刘一禅点点头,心想这样也好,老妈正念叨着想乐乐了,带她回家住一晚也行。

程墨从身后探出头来问道:“那就是你妹妹?”

刘一禅点点头向着刘一乐的方向走去。

刘一乐看见刘一禅轻声叫了声哥。刘一禅微笑着问道:“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潘潘讪讪笑道:“没什么,随便聊聊。”

刘一乐忽然指着白板上粘贴的案发现场照片说道:“哥,你们怎么把土豆的照片也贴上去了?真搞笑。”

“什么土豆?”刘一禅疑惑的问道。

刘一乐走到近旁,指着一张在案发现场拍摄的死者正面放大照片说道:“就是这张啊,这上面不是土豆吗?”